想起前日与他携手共度大半个夜晚的怀玦,舒刃脸上的镇定自若逐渐变得狰狞。 作者有话要说: 著雍与屠维风评受害 :各位小天使崽崽们,专栏可以点个收藏嘛,球球球球啦uauaua! 第73章 chapter73 看到舒刃如此模样, 怀颂心里不禁开始没底。 他后悔问小侍卫这个问题了。 随着舒刃的眉头越皱越紧,怀颂的脸色跟着他一起越变越青。 终于在舒刃即将回答的前一瞬,他立刻开口打断。 “我是同你说笑的, 想我泱泱大国,若是没有包容世间万物之心, 怎的能有令他国来朝拜的资本?小侍卫你说是不是?” 怀颂这一副心急的模样,越发显得他有些欲盖弥彰。 舒刃咬着唇上的死皮, 满脸怀疑地看着他。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被舒刃眼中流露出来的不信任伤到了自尊, 怀颂拍着床榻赌誓发愿起来, “我没有喜欢男人!你不要害怕我啊!” “哦……”舒刃夹着被子向后退了退, 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这样子啊……” “……算了, 随你,反正你不可以离开我。” 怀颂也气呼呼地一扯被角,闷闷地睡了过去。 作为暗卫, 主子若是挂帅出征, 他们自然也要随军同行, 保护主子的安危。 舒刃仍旧不敢骑马, 军队又不会刻意单独赶上一匹马车给她乘坐, 便只能—— 坐在粮草车上。 她好整以暇地窝坐在柔软的薄被中, 懒洋洋地嗑着瓜子。 这瓜子和薄被都是怀颂临行前给塞到怀中的,千叮咛万嘱咐地同他说不要累到。 看他那么体贴, 舒刃还有些心虚起来,不过想到腹中的孩子,便又坦然许多。 身前赶车的士兵时不时地回头瞪她一眼,她也不以为意,还大方地给人家递过去一把瓜子。 “吃点儿, 这玩意解乏。” 端端正正带着头盔的小士兵轻蔑地瞧他一眼,字正腔圆地回绝。 “我可是要有大作为的,履行好我的职责,将军也会少些负担。” 看他年纪不过十五岁左右,舒刃不由有些敬佩,揣起瓜子盘腿坐稳,同他攀谈起来,“你说的将军……是殿下吗?” 小士兵扶扶头盔,自信地歪嘴一乐,又瞪了一眼舒刃手上的半个苹果。 “不然还有谁?我们将军年纪轻轻就有那般程度的武学造诣,讲起兵法来也是令人为之叹服,做起事来一丝不苟,受了伤也岿然不动继续训练,我们将军就是做帝……” “停,慎言慎言。” 小士兵满脸的慷慨激昂,几乎就要压制不住对怀颂的浓浓爱意,若不被舒刃及时拦截,恐怕这谋逆罪名是要稳稳拿下了。 不过……他俩说的殿下,是一个人吗? “哟,聊得挺开心。” 怀颂骑着乌云踏雪慢悠悠地从队列的前方一路晃悠过来,看到舒刃和小兵相谈甚欢,便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才出言打断。 “殿下。” “将军!” 舒刃抱拳行礼的声音被小兵盖了个彻底。 若是以声音来论忠诚度,她甘拜下风。 怀颂笑呵呵地回礼,将小兵激动得几乎就要涕泗横流起来。 不知是喝水喝得多了,还是在粮草堆上待得久了着了凉,舒刃心虚地跟怀颂告了个假,得到允许后才跃到地面上,找了处隐蔽的地方解决大事。 怀颂瞅着小兵满眼妒羡的样子,不由有些想笑。 小兵发现自家将军心情似乎不错,加之他又可能缺点心眼儿,便想告上一状趁机表忠心。 “将军,卑职不喜欢他,好吃懒做,没有丝毫我大云将士的风采。” “难搞哦,”怀颂没看他,视线追随着踉踉跄跄地摸进齐腰草丛的舒刃背影,抿着嘴颇为无奈地摇摇头,“可是我喜欢他。” 小兵五雷轰顶。 转念一想,许是冬日的寒风刮得太厉害了,将他的耳朵冻坏了,竟连声音都听不真切了。 但毕竟是将军在说话,他即便听不清也不敢再问,便继续老老实实地赶车。 南疆本就有怀玦的旧部在那里驻扎,此去路程半月有余,直到大年前夜才将将与南疆的人马汇合。 还未待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怀颂便急着先去了解目前的战况,主帅大帐的灯火彻夜通明。 主子不睡,他们做暗卫的便更不能懈怠。 舒刃近来极其容易发困,握着清疏昏昏欲睡地低着头数地上的树枝来消磨时间。 “阿刃,你要不先回去睡吧,这么多人在这盯着呢,不差你一个。” 重光回头望了眼怀颂的营帐,低声劝说舒刃。 舒刃正要摇头,却突然看到不远处一抹鬼祟的身影,眉头一锁,大步朝那人走去。 那人似乎发现了舒刃注意到他,手忙脚乱地就拎着手中的长矛逃窜而去。 可速度终究抵不过精悍的暗卫,那人被舒刃一把抓了个正着,扯着衣领拉到明火前细细一看,果然她没有看错。 “云央,你怎么跟着来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通过这重重的考验,又瞒天过海地骗了记录士兵名册的人,才得以到这荒芜的南疆之地。 云央好像受了不少罪,脸上乌漆墨黑的,丰腴的身形也清瘦了几分,看来这半个月来,她也和其他士兵一样因奔波而憔悴。 “哥哥,奴婢想跟着你。” 她倒是未曾觉得辛苦,看到舒刃将她拽出来也不尴尬,一把抱住舒刃的腰身,脸贴在平坦的胸前蹭了起来。 被她的手碰到了腰间,舒刃敏感地将她推开,“你明日天亮便跟着送讯息的士兵回到玄雍城,不可胡闹。” “不嘛哥哥,你不要赶云央走,云央在这个世上只有哥哥一人了……” 云央眼角泛泪,楚楚可怜。 “哟,阿刃,你这小妹妹还挺痴情的,你就将她留在这儿吧,你那么强,自然能保护得了她。” 重光抱着剑在旁看了一场完整的苦情大戏,不嫌事大地说着风凉话。 舒刃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重光立刻将双手放在头两侧做投降状,灰溜溜地回到怀颂的大帐前值守。 “那你……睡哪儿?” 一想到连自己都照顾不明白的前提下,如今又要照顾一个柔柔弱弱的云央,舒刃不禁有些头大。 “哥哥睡哪儿,奴婢就睡哪儿。” 舒刃叹了口气,两手揣进袖中取暖,下巴轻抬,“走吧。” 云央以为舒刃带她来寻住处,可却跟着他一路走到了伙房,不由诧异地看他。 “哥哥这是?” “明日便是大年了,士兵们总要吃些饺子。” 上万人的饭菜若是让她一个人做,定然是会要了她的命,舒刃藏了私心,想着只给怀颂做上一碗,待到他商讨完战事,再偷偷给他送去。 忙了一个多时辰,终是包好了一百个出头。 舒刃左右看看,趁无人注意时偷吃了几个,心满意足地点点肚皮。 为娘的好大儿,你娘对你好吧。 怀颂坐在主位上,疲惫地撑着额头听怀玦的副将汇报战况。 同样垂眸听了良久的怀玦见他劳困,便抬手示意副将到此为止,明日再报,却被怀颂摇头阻止。 “今日说完吧,明日还要制定作战计划。” 帐外一道猥琐的身影不停地走来走去,频率不高,但是明显是有事见帐中之人,怀玦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他做了那么多年的主帅,终于能够有一次不用他坐在主位上听那些乏味的计划了。 “秦王殿下。” 舒刃抱着食盒护在怀中,见怀玦出来,反复权衡了一下才不甘心地行了礼。 “哟,鸯鸯姑娘。” 看他仍是蓄意逗弄自己,舒刃烦得不行,回头便想一走了之,却被怀玦几大步上前将手中的食盒夺了下来。 “你!” “鸯鸯姑娘,本王很好奇一件事。” 舒刃抬头看他。 “你说,你家殿下,”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腰间的玉珏,怀玦并未看他,“知不知道你是女子?本王总觉得……” 你不太像女子…… 心中警铃大作 ,面上却仍要保持着镇定自若,舒刃僵着嘴角笑答道,“殿下自然是知道的,暗卫营中只讲拳头,不论男女,能打便自然会被分到殿下的身边。” “哦本王还以为你这整日穿男式的衣裳,倒真的像个发育不良的男子,自当你在欺骗本王的乖小九了。” 脑中迅速回忆着自己有没有在怀玦面前彻底暴露过女子的特征,思虑了一会儿才排除了这种可能,舒刃灵光一闪,面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恨恨叹了口气。 “唉!”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