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栓马上跟着道:“就是小睿,你这么大的领导,还办不了这种事?你要是连咱们李家的财宝都护不住,咱们自家人就不说什么了,外人还不得笑话死你?你敢情是开宝马了,家里趁钱了,可你也得管管咱们亲戚兄弟啊是不是?你该出多少力,就出多少力,大不了事摆平了让我大哥也分你一份。”
李睿见他们竟然全将矛头对准了自己,也是啼笑皆非,道:“首先我不是领导,我只是个正科级干部,级别跟镇长一样,你们不要过分夸大我的能力;其次咱们不能以权压人,你压得住一时,压不住一世,真把别人压得狠了,人家转过头就把事情捅出去,那样只能更惨;再其次,我跟镇派出所长、区文物局与公安局的领导并不认识,没有任何交情,想打招呼都打不过去;最后,这事儿随时可以归结到国法上面,真要是闹大了,你们各位包括帮忙的我在内,都可能被抓起来刑拘,甚至是判刑。你们好好想一想,是偷偷摸的分到一点好处可以接受,还是被抓起来可以接受?”
李福贵撇撇嘴,道:“小睿啊,你别说那么多废话,你就说帮不帮忙吧?我就不信了,你这么大的领导,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你是不愿意帮忙还是咋地?你是不是觉得老宅本来是你们家的,这些财宝也应该属于你,但是现在让我得着了,你心里头不高兴,所以不愿意帮忙啊?而且净出馊主意,不是让我送出去,就是让我上交,你这明摆着是自己得不着,也不让我得着啊?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李福栓也气哼哼的道:“小睿你连自己人都不帮,你打的什么主意?”
李睿气得都要笑出来了,心已经寒了半截,道:“福贵大哥,你觉得以我现在混的水平,我会嫉妒你得到这么一点金银财宝吗?”
李福贵质问道:“那你怎么不诚心帮忙?又不是不给你好处,你干吗不出力?”
李睿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已经诚心实意的给你们出主意了,你们稍微动动脑子,也应该知道我分析的是事实啊。事情已经闹大了,全村老少都知道了,只能按我说的来!你们不要看到这么点财宝就利令智昏,做出傻事,到时候后悔的人是你们。”
李福贵老大不高兴的道:“我不管什么利令智昏,我也不懂,我就想让你出去,给我吓走那些想抢财宝的活土匪们。”
李福栓道:“大哥,现在也别说废话了,赶紧的,听我的,咱们先把罐子里的金银藏起一半来,什么事等藏起来再说。”
李福贵犹豫了一下,皱眉道:“藏一半太少点了吧?多藏点行不?”
李福栓大喜,道:“当然行了,那就多藏点,外面只留三五个元宝金条就行了。”
李睿面上带笑看着哥儿俩商量,心里却充满了鄙夷,罐子里有多少金银,早被外面的人隔窗看到过了,外面那些人就算不知道具体的数目,至少也知道个大概,可笑兄弟俩竟然想要蒙混过关--其实他们这种想法也不错,但至少做戏做得真一些啊,留下一半应个景儿啊,现在可好,居然只想留下三五个,就这么点想糊弄谁啊?当外面那些人都是傻小子啊?那些可都是人精,随便拉出一个来,都是不亚于哥儿俩的精明人存在,会不知道已经被他们藏起了多数?哼哼,等着吧,哥儿俩会吃到报应的。
“藏哪儿啊?”
“藏……灶坑里头!”
李福贵与李福栓兄弟俩商量了几句,定下了藏匿地点。
这座东厢房虽然只有一间,却也是厅、灶、炕、窗俱全。灶是农村老式的地下土灶,灶体修建在地面以下,灶火眼露在地面上,直上直下,在灶前有一个灶坑,正方形,边长差不多一米,深差不多一米半,用来盛放灶灰煤渣,平时上面盖着一条条的木板,要掏煤渣的时候才掀起来。把金银藏到那里头,虽然并不算是如何隐秘,但在外人不知道金银已经被藏匿多数的前提下,也是不容易被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