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隐楼? 如果凌未希没有记忆混乱的话,神隐楼背后真正的东家是萧怀庄,而萧怀庄表面上又是追随着萧怀玉,想来也是不得不这般做的缘由吧。 她把纸条递给了冷三,他接过一看眸中闪过一丝惊慌,“主子,我们需不需要…” 凌未希摇摇头,“不用,下去安心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她相信以凌天启的能力,莫说是自保就算反杀也完全不在话下,只是看他愿不愿意暴露实力了。 且看这份简讯的口吻应该是他让下属传递过来的,只字未提是否有受伤,想来也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重点不是刺杀而是神隐楼。 凌天启十多年未曾回京想来应该不知神隐楼的东家已换几波了,或许还以为神隐楼是个江湖组织,所以才紧急传讯提醒她要小心。 别人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到她这儿成了父行千里担心儿,只可惜她到现在的字迹还不能将原主的神韵模仿得出神入化,否则她定要回信一封了。 戌时正(晚八)朱逸之从外面急匆匆赶回来,踏入房门后看到凌未希在话本子,到嘴的话又不忍心说出口。 她抬头看向他,“回来了,吃饭了吗?要不要让厨房再给你做点?” 他走近坐到她身旁,“方才在外面和同僚用了些,只是…” 见他需要欲言又止的,她笑道,“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是我父母遇刺之事?” “你…你已经知道了?”朱逸之有些震惊,他的人加急传来后他立刻就回府了,而她已早就知道了。 她放下话本子,双手捧着他的脸,“不用担心,父亲已经派人告知我了,他们若是知晓自家女婿这般紧张担忧一定会觉得特别欣慰的。” “希希,你又逗我。”他被她捏着脸,说话时的模样还怪可爱的。 朱逸之轻轻拿下她的手,并顺势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拿起她桌上的话本子。 “让为夫来看看,我家希希看的是什么呢?” “游记杂谈?” 她向后与他靠近,“对啊,爱恨情仇的男女故事看多了,想换个口味。” “好看吗?” “还行吧,挺不错的。”她突然转头看向他笑道,“但是没有你好看。” 无论是成亲还是成亲后,她的甜言蜜语总是这般突如其来又理所当然,让他毫无准备、毫无招架之力。 “希希,这就是你常说的撩对吗?”他问。 “嗯?” “我问,你刚才在撩我吗?” 凌未希狡黠的杏眼亮了亮,“没错!孺子可教也!” 他紧紧环抱着她,一本正经严肃的问道,“可你已经把我撩到手了啊,为什么还要撩呢?” 此话一出,凌未希便仰头发出了好长一阵鹅笑声,之后她用力揉搓着他的脸。 “我的小猪宝贝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模样有多可爱啊?可惜没有手机不然我一定要把你此刻的模样照下来留做纪念。”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站了起来,“说起来,我好像还从未画过你,要不我帮你画几张吧。” “现在?”朱逸之觉得她完全是想一出做一出。 “对!就是现在!” 说干就干,小夫妻的日常生活就是这般的朴实无华。 她当即就兴奋的拉着他前去书房,还指挥着婢女们赶紧准备笔墨纸砚。 兴致一上头根本停不下来,若不是朱逸之反复提醒她太晚了,凌未希恐怕又要画上个十几张才停笔。 回主院的路上她还一直抱怨,说他影响自己激情,说她还能画。 “我知道,我家希希最是厉害了,可是身体要紧你得多注意休息啊。”朱逸之紧握她手,温柔劝道。 虽然他被她高超的画技给震撼到了,可张大夫说了她的身体远不及表面看起来那般健康,她必须每日按时好好休息才行。 “切!我今日午时过了才醒,根本都不困。” “我知道你…” 一根利箭从极远的地方射入主院,正好插距两人三米之外的青石板缝隙里,箭末端绑着一个传讯小竹筒。 两人对视一眼,凌未希立刻上去准备查看被朱逸之给拉住了,“我去吧。” 就在朱逸之取出密信的同时,一个死士闪现到院内,“主子,属下发现异常找到藏身地后人逃走了,需要继续追吗?” 凌未希摇摇头,“不用了,下去吧。” 只因小竹筒打开的瞬间她就闻到了特殊的药香,她也知晓了是谁送过来的,萧怀庄无外乎要是说他被迫无奈才派人刺杀。 或解释或道歉。 “希希,给你的。” 朱逸之一目十行,迅速看完后就将密信递给了她,只是语气听起来不太好。 她有几分不解,仔细看完之后才发现这不是一封解释道歉的密信,而是邀功的。 萧怀庄在纸上说他知晓了萧怀玉买凶杀人的计划后,故意让神隐楼接了单。 他派出了最低等的杀手去搞刺杀又派了最厉害的杀手,伪装成凌天启的暗卫去帮忙,虽然后来没帮上多大的忙,但为了演戏逼真他还杀了好几个自己人。 哦~对了! 还附带了一张双方交易的手续单,上面还有玉王府管家的玉印。 阿这这… 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萧怀庄是要在没脸没皮这条路上一发不可收拾,然后越走越远了吗? 朱逸之一把将有点犯懵的她抱起来走向房间,单脚后勾踢双门,将门用力关上。 他将她放倒在床上的同时俯身压了下去,双臂撑着床,“希希,你说他几个意思呢?” “这个…我怎么知道呢?” 以她霸道的性格,一般这种情况她会立刻就支棱起来的,可不知为何此刻她有点心虚。 他注视着她的双眸,“我看他信里信外都是在求表扬求夸奖,怎么希希那般聪明的人会看不出来吗?” “哦~哦~是吗?竟是这个意思吗?” “是啊,可为夫比较好奇的是他那般清心寡欲的淡泊公子,怎么就独独向我家希希频频示好呢?你知道原因吗?” 朱逸之表面温柔眸子最深处是冷冽的肃杀,泛着几丝刺眼的猩红,分不清是嫉妒怨恨还是烦忧不安。 强大的气场让她心里发怵,“我…我不知道啊,他多半是有病,哦~对!他肯定是得了什么大病、然后出门还忘了吃药。” 他眼睁睁看着她又欲言又止的,最后不仅隐瞒了真相,还编了一个蹩脚的借口。 朱逸之觉得,是时候给她上一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