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她怎么可以毫无顾忌、毫无遮拦的问出这句话? 可凌未希精致的娇靥之上,如朝露般澄澈的双眼,黑白分明,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萧怀庄呆呆望着那双眼,“你也觉得我是喜欢她?” “正常人应该都能猜到吧?”她疑惑。 他不回反问,“那你觉得她会喜欢我吗?” “这,我又不是她,要如何知道?” “那你呢?你会喜欢我吗?” 他仔细看着她,不愿错过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只见她下意识咬着大拇指、歪着头像是在认真思考。 她说,“我的原则是牙刷与男人绝不能共用,但若是对象是你的话就很难说了。” “嗯?” 凌未希围着他转了一圈,又伸出双手朝着他身上上下比划着。 “你看你一身冰肌玉骨、给人一股浑然天成的清风霁月之感,完全就是圣洁不可攀的谪仙模样,所以我…” 从来还没有人用这般美好的词语来形容过他,他浅带诱惑的凝望着她,“所以你是什么想法?” 她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这个…主要是我比较好色又喜欢挑战,没准还真会动了亵渎神明的坏心思,不过你放心我会保证克制住的。” 就这一瞬间,萧怀庄可以肯定无论她来自哪里,无论她是否失忆,她始终都是她,从来不曾改变过。 可这样失忆的她,心里没有别人的她,让他产生了要将她永远藏起来的龌龊想法。 “如果我允许你亵渎呢?”惴惴不安的心带着几分期待。 “诶诶…你打住…” 她立刻伸手去堵住他的唇,随后又立刻缩了回去,语重心长的开口。 “庄庄,你可不要被我这乖巧的外表给蒙骗了,我跟你说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忘了昨晚我刚醒来还把你当那啥了,对吧?” “这世间女子千千万你值得更好的,乖哈,我们不闹。”她像个长者一般拍拍他的肩膀劝着。 可他还是不死心,“我若不介意你是不是好人呢?” 凌未希气绝,“不是,你是没人要了还是咋的?怎能这般自轻自贱呢?你这脑子真的平白瞎了这具好皮囊。” 她不想理他准备把头发给扎起来,一边胡乱的薅着头发一边问他,“有头绳吗?” 似想到了什么又道,“算了,把你的簪子也给我来一根。” “我的簪子?” 萧怀庄这才想到她是女子,是需要做发髻,可他不会,他这里也没有奴婢。 “对,就和你头上这种差不多就行。” 他从一旁匣子里拿出玉簪递给她,凌未希随意挽了几下就固定住了,妩媚又温婉。 “虽然我不能去外面逛,院子里总可以吧?” 她不由分说就开了门走出去,在院子里东瞅瞅西看看,好像对什么都很感兴趣,笑靥如花,活脱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纯真善良少女。 萧怀庄站在门口看她,此刻竟是这般的美好,好像他也中了毒进入了幻境一般。 凌未希随意捡起一个小石子,对着远处投去,那石子竟然穿透了树心。 她震惊得跑过去查看,看清之后呆在那里不动了,原来这具身体竟是个武林高手,这下她相信她是个通缉犯了。 回过神来的凌未希,朝着萧怀庄兴奋的大喊,“庄庄,我会武功诶!” 她本是要朝他跑过去的,又惊奇的发现她会轻功,开心得像个快乐小鸟,叽叽喳喳的飞过来飞过去。 ”哇哦…她还会轻功呢…” “哈哈哈哈……” 也不知玩了好久,她终于有些累了,停了下来。 她跑向他,“诶诶,庄庄,你看她都这般厉害了,干嘛非得躲起来不能逃吗?” 萧怀庄的面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可她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 她凑近他,“这样,我瞧你这人质做得也憋屈,不如我带你一起逃吧?等我帮你逃走后你再帮我回去,我们双赢!” “你觉得怎么样?”银河般深邃又清澈的眼睛朝着他忽闪忽闪的。 “不怎么样!” 她蹙眉,“我发现你这人是真的很扫兴!” “那你看好了。” 他以极快的速度抵达了最高的树尖,摘下了一节树枝够,又以极快的速度递到她面前,前后仅仅只有两个呼吸间。 凌未希震惊得目瞪口呆,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般厉害?你们这里人人都这样吗?” 他淡淡的,“并不是,像我这样的算是万千人中不存一吧。” “没想到我活了二十年,今日才算是真的大开眼界啊。”她感叹道。 “你活了多少年?” 凌未希有些懵圈,指着自己,“二十年啊,怎么她不是吗?” “等等,那你多大了?” 萧怀庄有些心慌乱,“还未满。” 她突然笑了起来,“那你岂不是弟弟?来,叫一个未希姐姐我听听。” 他突然有点不想理她了,转身就进屋做事去了。 她却像个小尾巴似的紧跟他身后,嘴里不停的弟弟』弟弟』不停,比话唠还话唠。 “弟弟,你要做什么药丸啊?” “弟弟,你碾的这个药草叫什么名啊?” “弟弟,你切的这东西是什么?好难闻,有没有毒呢?” “弟弟,你这样不专业啊,你得戴个口罩啊?” … “弟弟,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啊?” 他抬头看她,“饿了?” 她用力点头,“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萧怀庄立刻起身,“你等着,我去吩咐人马上传膳。” 这次他回来得很快,好像就在门口吩咐了几句就进来了。 “未希,你下次饿了要及时说,不要忍着好吗?”他坐下来认真的看着她。 她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我这不是人在屋檐下嘛,你都没开口。” “对不起,我下次早点。” 他本是真心实意的道歉,她却伸手摸他的头,像是看什么小动物一般,“我家弟弟长大了,都知道心疼人了。” 萧怀庄的目光闪了闪,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继续弄他的药丸。 他是有野心有大仇的人,他本该如往日般假模假样的与人弹琴下棋伪装人设,又或者应该在暗室查阅机密讯息、布局更深远的大事。 可他却在这里想鼓捣一个药丸,一个曾在凌未希荷包里出现的药丸。 他本该问她药丸是哪儿来的、又给了谁,可她失忆了什么都记不住,而他也不愿刺激她、让她记起来。 现在的萧怀庄只有一个目的,炼好那个药丸,他要她永远永远都保持如今失忆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