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朱逸之将粗盐精炼出细盐,是反复实验数千次才得以成功的,圣上特意为他在盐司内修建了实验室,期待他再创奇迹。 而这个实验室除了朱逸之以外,任何人想进入都得由圣上亲自点头。 此外,圣上还明令规定一但他开始实验便事涉国家机密,届时实验室大门只能从里面打开任何人都不得打扰,且门外还须派侍卫时刻驻守保护。 一但发现有人窥探,一律视为敌国奸细直接押入天牢候审,若是情况特殊还允许侍卫有权当场射杀。 朱逸之说要去实验时还不到未时,于情于理他都是不可能知道,他的生父朱熹在青竹园等他。 朱熹为了保守起见,连侧门都给围了。 可眼看就要到戌时了,他不仅没有等到下值的朱逸之还被围观者冷嘲热讽,说他拜高踩低、不要颜面! “怎么回事啊朱世子,该不会是你当年做得太过了,朱大人内心记恨着你,明知你在等他若故意躲着不想见你吧?”一男子大声开口讽刺。 他是朱熹的夫人林双双的堂兄,年前起就一直借住在朱府。 林公子的话面上听起来是在阴阳怪气的嘲讽朱熹,实则是在给朱逸之泼脏水。 朱熹气急败坏的冲着他嚷嚷,“你说什么呢?方才盐司下值的官员不是说了吗,他还在做实验,肯定还不知我在这儿等他!” “哦~是吗?朱世子敢跟我打个赌吗?”林公子一脸嘲讽。 “我有何不敢?本世子还就告诉你,我儿心豁达,绝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宵小之辈!他若知晓了,定会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迎我入府。” 两人一唱一和的,直接将从未出现的朱逸之给言语绑架了。 听着众人吆喝起哄声,林公子一脸不屑的拿出一张大额银票。 “既然朱世子如此自信,那就让围观百姓们做个见证,咱们真金白银说话。我出一千两银票赌朱大人是故意躲着你,今晚决计不会出现!” 朱熹看着那银票出了神,这林公子年前还是个身无分文的穷酸户,没想到在他府上住了几个月后,一出手就是一千两。 他用脚趾头就能猜到,这钱是林双双那败家玩意儿给的,他能毫不犹豫的拿出一千两就证明林双双给的更多! 如今府上就快入不敷出了,他身为世子都没有这般大额的银票,这姓林的却能拿出来与他对赌,朱熹此刻恨不得将林双双给生吞活剥了。 林公子瞧着朱熹迟迟没有开口,他冷讽道:“朱世子不会是心虚不敢了吧?” 朱熹咬咬牙,心一横,他挥手朝着小厮示意。 那小厮从少钱袋子里掏出一沓银票,数好了递过去。 林公子瞧着那他沓银票,最大面额五百两最小面额二十两,脸上立刻浮现出嘲讽之色。 两个同盟之间立刻产生了嫌隙,朱熹只恨在外面要注重形象,否则他定要将他手脚给打断才能解气。 可现在的他,又有什么颜面形象可言了呢,听得几个围观者声音不大不小讨论着。 “瞧那寒碜样,我就说永康伯府早就落寞了你们还不信!” “之前我们是不信的,现在倒是信了,哈哈哈哈…” “如此看来,这所谓的世家大族,若是不要脸起来也是无人能及的啊…”另一人感叹似的嘲讽。 第一个人附和着,“可不是么,当初把朱大人腿打断了逼得人自力更生,后来得知别人做了商户又二话不说就逐了家谱,如今看着人发达了又想来讨要好处,吃相太难看了啊。” “啧啧啧…”旁边的听众同时摇头嫌弃。 就在朱熹身边的小厮准备与那几人争辩时,人群中传来特别洪亮的声音。 “朱世子,要我说你们在这干等着也没用,不如派你身边的小厮去盐铁司直接将人请回来吧。”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附和,“就是就是!多简单的事儿嘛!” 朱熹原不想那般放低姿态的,可他都等了一个半时辰,若是再等下去还没有等到人,那他不仅输一千两银票更是输了颜面与尊严! 这样一想,他立刻招来一个跑腿小厮,“骑马去请,带上人后立刻赶回来!” 望着小厮远去的背影,朱熹一脸得意的望着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林公子,心情好很多了。 此时,方才那个声音最大的公子,拿了一把墨玉吊坠的山水画折扇,故作潇洒的扇了扇。 他冲着身旁的人开口,“你们说这下会是朱世子赢,还是那林公子赢?” “这还用说?肯定是朱世子赢咯!”好几个人几乎同时出声。 那公子悠哉悠哉的摇着玉扇,漫不经心的开口,“哦~?不如在下来坐庄,大家伙赌上一局?” “不知公子是怎么个赌法?” 一个身穿锦缎的公子开口,看那打扮就是个纨绔子弟。 折扇公子笑着望向他,“我们来个简单点的,若压朱世子赢的一赔三,公子可要试试?” 只是那纨绔公子还未开口,人群中就开始嚷嚷了。 “这不明摆着稳赚不赔嘛,我出十两!” “我也出十两!” “二十两!” “五十两!” 不少人都参与进来了,折扇公子身旁的两个小厮忙得不亦乐乎,不过他本人却一直笑望着那纨绔公子。 “既然这位公子这般乐善好施,那本公子也不好坑你,就出八百两试试水吧。”那纨绔公子一挥手,身旁的小厮立刻将银票递了过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天空中逐渐飘起了蒙蒙细雨。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这回不仅朱逸之没有出现,就连派出去的小厮也没回来。 虽说青竹园离盐铁司有些距离,可那小厮莫说是骑马就算是坐马车,也该折回来了! 天色越来越昏暗,雨也越下越密,那些下过赌注的围观群众开始不安的叫嚣起来。 “朱世子,你的人什么情况,怎么还没把人叫回来啊?” “朱世子该不是与这位折扇公子联合起来坑我们钱的吧!” “就是!赶紧再派人手问问啊,若是让我等赔了钱,必定要去永康伯府讨回来!” 朱熹也急得额头布满汗珠,这种情况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被迫无奈的他不得不再派人去探明情况。 就在这一刻,有从盐铁司路过的人挤进人群,出现在人前。 “诸位,大家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