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裴家的家庭医生,张医生涉猎颇广,西医中医都不在话下。 而老太太刚才那隐隐暗示的意思,张医生听懂了,当即先给夏悦晴把脉。 只是,张医生把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看到这个晴晴有怀孕的征兆。 偏偏,裴家老太太还一脸期盼地看着他,那表情,叫张医生啼笑皆非。 老太太等啊等,就是没听到张医生宣布夏悦晴怀孕。 顿时心塞不已。 难道自己猜错了?难道不是怀孕? 怎么会不是怀孕呢?之前大儿媳怀孕的时候,也忽然晕了过去。 还以为夏悦晴的情况这么相似,是如法炮制的怀孕症状呢。 过了好一会儿,张医生才起身,表情有些凝重。 “张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裴逸庭问。 “二爷,稍等。”张医生起身,直接去浴室拿了一条毛巾,将毛巾浸湿。 随后,他将湿毛巾放到夏悦晴的鼻子前,轻轻捂住。 其他人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过了一会儿,原本昏迷过去的夏悦晴眼皮子颤了颤,随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夏悦晴醒了! 裴逸庭大喜,立刻坐到了她的床头,不由分说握住夏悦晴的手。“夏悦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夏悦晴还是觉得有点头晕,但此刻她的意识是清醒的。 也注意到,她这会儿所在的位置是裴逸庭的房间。 “我怎么了?”她想起身,却发现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晕过去了。”裴逸庭答。 晕过去?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晕过去? “不过现在醒了就没事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头有点晕,没有力气。” “张医生?”裴逸庭下意识问他。 张医生没有说话,反而将裴逸庭房间里的窗户都打开来了。 “先通通风,半个小时之后关上,二爷,我们出去说话。” 裴逸庭拧了拧眉,明白了张医生的意思,低头跟夏悦晴道:“我出去一会儿,妈在这里陪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跟她说。” 老太太游神太虚的状态清醒了不少,附和道:“对,跟我说。” 裴逸庭走出去,张医生直言不讳地告诉他:“二爷,这位小姐是被注射了麻药和迷药。现在迷药已经解了,但是麻药要等药效过去,大概再过几个小时就没事了。” “麻药迷药?”裴逸庭脸色蓦地黑了下去。 好端端的,夏悦晴为什么会中这种东西? “是的,我也觉得很纳闷,这些东西,那些不入流的地方经常用来对付女孩子的玩意。这位小姐出门还是要小心,我估计她是被人盯上了。” 张医生说越多,裴逸庭的脸色就越难看。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夏悦晴就出了这样的意外。 而且,她怎么会忽然被人注射了麻药和迷药?根本就没有人接近她。 不对,射到车上的东西? 裴逸庭忽然想起来。 难道? “不过人被二爷你带回来了,危险就解除了。现在没什么事,让她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张医生又叮嘱了几句,才被裴家的佣人送出去。 正逢此时,裴逸庭派去的人也回来了。 大概是看到裴逸庭脸色不好,那几个人低着头,声音有些羞愧。 “二爷,我按照你的吩咐去追,但是没追上。” “监控也调了,没有看到他们的脸。”显然,人家作案之前,根本就先探测好了附近的情况。 “所以,被他们跑了,而你们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获取?”裴逸庭沉声反问。 几个人的头低得越发厉害,但不得不点头承认。 第1614章 对不起,我刚才没拿稳 裴逸庭是沉着脸回到房间的,老太太正跟夏悦晴说着话。 “逸庭回来了。”老太太一脸看到救兵的表情。 夏悦晴一直在问她为什么晕过去,老太太有点招架不住,因为她也不知道啊。 “逸庭,你跟晴晴好好说说话,我下楼看看厨房里的汤好了没。”老太太不由分说站起来,叮嘱一番之后,飞快地走了出去。 她需要转移一下夏悦晴此番晕倒并不是因为怀孕的失落感。 她的孙子啊……这么逸庭这么不给力? 老太太一边走一边嘀咕,心道明天开始炖点补汤给儿子好好补补。 等老太太出去之后,房间里也安静了许多。 夏悦晴坐在床上,背靠着床头,脸色还有些白。 裴逸庭给她递过去一杯温开水,“喝点水。” 望着面前平静的男人,夏悦晴没有推脱,接过杯子,却高估了自己此刻的体力。 瓷白的杯子还没拿稳,手上没有劲的夏悦晴,“啊”的一下轻呼,还没反应过来,杯子就从手上滚了下去。 一整杯的水,毫无意外地洒到了床上。 “小心……”裴逸庭的提醒已经迟了。 至于想要接住杯子的动作,更是迟了。 而到此刻,床被打湿了一大半,甚至连夏悦晴的衣服都没有幸免于难。 夏悦晴满脸通红,“对不起,我刚才没有拿稳。” 她不知道自己中了麻药浑身脱力,而是以为自己没有拿稳,而出的意外。 “没事。”裴逸庭掀开被子,她身上还是刚才的衣服,胸口湿了一大片。 是他的失误,忘了麻药的事。 裴逸庭站起来,去打开衣柜门,从里面找出一套宽松的衣服,折了回来。 “先把衣服换了。”他递衣服的动作才到一半,忽然想起来她一杯水都端不住,怕是要持续几个小时。 “我帮你换吧。” 夏悦晴的瞳孔猛地睁大,他在说什么?帮她换衣服? 还没等她发表自己的意见,裴逸庭就走了回来,将衣服往旁边一搁,见她还坐在被打湿的位置,不由分说又将夏悦晴抱了起来。 “不,不用了,裴逸庭。”夏悦晴有些心慌意乱地说。 换一个衣服而已,她自己可以,哪里需要裴逸庭上阵? 而且,很尴尬! “别推脱了,现在你自己也换不了。” 不是裴逸庭看低她,而是事实。 这麻药的药效需要几个小时才能过去,可见药量不小。 她连一杯水都端不起来,又谈何换衣服? “谁说我换不了?”夏悦晴满脸黑线地反驳。 “我说的,别磨蹭了,今天才十八度,你想顶着这么一件湿了一大半的衣服到什么时候?” 裴逸庭面无表情地说着,不经意将目光错开。 “我自己来……”夏悦晴依旧是坚持。 裴逸庭拧了拧眉,见夏悦晴毫无退让的意思,败下阵来。 “那你先出去。” 尽管有些不爽,裴逸庭还是出去了。 在外面等了足足五分钟,他敲门,问夏悦晴:“换好了吗?” 屋子里,夏悦晴正束手无策。 她想将身上的打底衫脱下来,但是手臂怎么都举不起来,就好像这不是她的手一样,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尝试了好几次,都是一样的下场。 怪不得裴逸庭说她换不了,原来是真的换不了。 “你进来吧。”她郁闷而又无奈地对裴逸庭道。 声音太小,裴逸庭没听到,但是不放心夏悦晴,他干脆直接推门而入。 瞥一眼床上,果不其然夏悦晴穿的还是原来那一件。 裴逸庭的眉毛不经意一挑,脸上却稳如泰山。 “裴逸庭,我怎么了?”夏悦晴不由得发出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