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很冷静,但心里却一直在翻腾。 目的?听到他这句话,徐利菁才认真地抬起头,重复着目的两个字。 你今天这样做,到底意在什么?如果你不能找到一个合理的,可言说服我的理由,这一次,我绝不会轻饶你。 徐灿阳对于这个女儿,是失望的。 在他尽心教养了十几年,都没有让徐利菁学会大家子气,都没有让徐利菁深刻地理解到徐家的宗旨,是他的失误。 但一直到徐利菁走到这一步,徐灿阳才觉得自己大错特错。 她岂止是没有理解到徐家宗旨,没有学会大家子气这么简单? 你会吗?老爷子,我都快杀了你儿子呢。徐利菁突然笑了,有些诡异的笑法。 我以为你来这里,是找我兴师问罪来的。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刺杀徐子靳吗?徐利菁摇摇晃晃的的站起来,脸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宋唯一不确定面前的徐利菁是否清醒,她连徐子靳都敢伤,若是一言不合,对外公动手的话 所以,宋唯一格外警惕徐利菁此刻的举动,一有什么不对劲的,就打算先发制人。 怎么?你不说?徐灿阳冷笑着问。 从徐利菁的语气来说,她透露出的意思,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哈哈,老爷子,你生气了啊? 徐利菁痴痴一笑,看他,又看徐灿阳身边的宋唯一。 心里猛地一暗,一抹类似于嫉妒的情绪,无边蔓延。 沧海遗珠,找到了,你们总算是安心了吧? 可是,又有谁曾想到,她的一诺,是这般敬爱她的外公外婆? 对于她不是徐家亲的外孙女这件事,她的一诺,又是这般的在乎? 跟宋唯一相比,她的一诺多傻?多惨? 宋唯一脸色不变,心里却五味陈杂。 徐利菁的话这么明显,她不至于听不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你也这么狡猾,还懂得转移话题了?徐灿阳对于徐利菁的话,置若罔闻。 他自认,自己不曾亏欠徐利菁一分一毫。 就连严临的事情,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也没有追究徐利菁的责任,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狡猾?我早就该狡猾一点,狠心一点。 徐利菁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 不直接回答?利菁,你是打算跟我直面冲突,让法律来惩罚你吗?徐灿阳怒极反笑。 装傻卖蠢,可不是现在适合做的事情。 一直听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徐灿阳的耐心有限。 法律?那就让法律出面吧!对于我今天所做的一切,我不后悔。徐利菁哈哈大笑,近乎癫狂地说着。 徐灿阳脸色微变,这句话触及了他的逆鳞。 正在他要发火之前,徐利菁又嘿嘿一笑,你们想知道答案?我就不告诉你们!对了,徐子靳死了吗?他是不是死了? 跟徐子靳死了? 小舅福大命大,怎么会因为这点人小伤死亡?宋唯一拧了拧眉,淡淡的反问。 她同情徐利菁的遭遇,和严一诺的死亡。 但是无法苟同徐利菁这样的做法,如果人人都这样,这个世界岂不是乱套? 徐利菁的声音一顿,几乎难以置信地看着宋唯一。你的意思是,他没有死? 这个问题,宋唯一选择以微笑回答。 没有死?竟然没有死?为什么徐子靳这样都不死! 第1106章 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徐利菁大失所望。 徐子靳没有死,那她的刺杀,岂不是异常笑话? 除开受点伤之外,对徐子靳能起到什么影响? “哈哈,机关算尽,都没有伤到他的命,真是可笑。” 他们还没有说什么,徐利菁自己先发作了。 她对徐子靳的痛恨不假,但不管是徐灿阳和宋唯一,都无法弄清这股恨意,到底是从何而来。 正当徐灿阳要再度逼问始末的时候,徐利菁笑出了眼泪。 仿佛是徐灿阳肚子里的蛔虫,徐利菁认真看着徐灿阳。“老爷子,你还想着问我原因?原因就是我恨他,恨不得他死,这个答案满意了吗?” “不要试图再从我这里问出点什么,你若是真的想知道,还不如,去问问你的好儿子,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吧。” 徐利菁说完,直接伸出手,如同一个犯人认罪一般的举动。 保安见状,一左一右地压着她的手。 这个结果,并没有揭开最关键的谜底。 可是面对这样的徐利菁,他们都没有办法。 “先把人看着。” 徐灿阳斟酌再三,还是没有选择直接报警处理。 徐利菁捅徐子靳的那一幕,发生在徐氏的大门口,今天在那个时间点路过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而那个时候,众人不一定知道徐利菁的身份。 可一旦徐利菁入狱,这个消息一定会不胫而走,到时候不管是徐家,还是徐子靳,都将成为一个笑话。 语毕,示意宋唯一,一起离开。 感觉到他此刻心事重重,宋唯一并未出声打扰。 虽然有些惊讶于徐灿阳的举动,但宋唯一相信,他这样做,有他的理由。 “我先回医院,你回家吧。”公司楼下,徐灿阳叫住宋唯一。 徐子靳的情况稳定下来,没有生命危险,就是万幸。 但家里还有两个离不开妈妈的孩子。 “外公,没事的,我去看看小舅,大宝二宝有人看着。” “你别推辞了,妈妈不在身边,他们会害怕。你已经出来整个下午了,有什么事的话,明天再过来。” 徐灿阳的语气不容置喙,他还没有老糊涂。 再说这会儿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儿子,虽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他心里也猜测,这人是活该受伤。 至于什么原因,让徐利菁失控这样做,这笔账他可以等儿子醒来之后,慢慢算。 “小李,先送表小姐回家。”徐灿阳说风就是雨,立刻将宋唯一大包塞上车,指挥司机送她回家。 拗不过徐灿阳,宋唯一只剩下无奈。 不过她也深知,这个没有争论的必要,便没再坚持要去医院。 “外公,那你路上小心,有事及时给我打电话。”宋唯一叮嘱。 “放心吧,外公有分寸。” 今天的事情冲击太大,宋唯一有些缓不过神。 正在回去的路上,裴逸白的电话打了进来。 屏幕上,老公两个专属名词,在跳跃着。 宋唯一发现,此刻的自己,很想念身在国内的裴逸白。 有了他在身边,再复杂的事情,也会变得简单。 “老公,你已经起床了?” 国内,这会儿才六点。 “去跑步,今天早了一点。” 这么有雅兴?一个人去跑步?宋唯一有些惊讶。 看来自己不在家,裴逸白自己一个人,也过得很惬意嘛。 “看不出来,你什么时候有跑步的习惯了?”宋唯一有些吃味地问。 不该是思念自己得夜不能寐,睡不着吗? “今天开始。” “什么时候结束?” “等你回来之后。”裴逸白不假思索地回答。 所以说,这个跑步的计划,也只会持续那么几天? “为什么呀?” “如果说我专门挑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你比较方便,你信吗?” “真的?我信!”宋唯一的小心脏嘭嘭乱跳,连连点着头承认。 “随口说说的,其实是跟承之打赌,我输了,这是陪跑。” 裴逸白在电话里爽朗大笑,而没多久,那边还传来贺承之的声音。 他抢了裴逸白的手机,嬉皮笑脸地问候宋唯一:“嫂子,早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