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有几个未接来电,以及一条短信。 先前并没有注意。 现在一看,发觉是宋唯一的号码。 他有些惊讶,又故作不怎么在乎地打开。 电话和短信都是两三个小时之前打的。 那个时候他正在熟睡,压根没有听到。 所以,她才改发的短信? “我先回去了,你一个人别喝太多,别太难过,善恶有报,他最终也遭到报应了。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义不容辞。” 宋唯一很清楚,若非是盛锦森,她不见得能那么快出来。 这一则感谢,是迟到的感谢。 “难得你还有点儿良心。”盛锦森捏着手机喃喃自语。 第二天一早,宋唯一再度给盛锦森打电话。 这个人绝对是喝高了,否则不会连一则短信都没回。 打第二次,盛锦森才接。 “你可算是醒了?”宋唯一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的轻松。 “难得你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怎么,有何贵干?”盛锦森的要求充满慵懒的气息,似笑非笑地问宋唯一。 她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问问。” 他们之间,也算是朋友了。 昨天他喝得那么醉,他们却先走了,想想,有点不够义气。 “既然你没事的话,那就好了。”宋唯一习惯了盛锦森的油腔滑调,这会儿他一本正经的,她反而有点束手束脚。 “谁说我没事?我这会儿胃出血,在医院呢。”盛锦森镇定说谎。 “不是吧?真的?”宋唯一懵了,他这到底是喝了多少?才导致的胃出血? “你不信我?” 宋唯一停顿了半秒,“信,你在哪个医院?我去看看你。” 她压根想都没想过,盛锦森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所以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后果。 “你确定?既然如此,那你过来吧。”盛锦森给宋唯一发了地址,就将电话挂了。 他扯了扯嘴角,等宋唯一过来,会如何? 暴跳如雷? 盛锦森扬起笑容,起身去洗澡了。 宋唯一按照盛锦森给的地址,到了才知道,压根不是什么医院,而是一处小区。 “这是哪里?你不是说你在医院吗?” “忘了告诉你,我已经出院了。” “噗,你逗我的吧?”宋唯一郁闷不已。 没多久,见到盛锦森了,还是风衣,身高腿长,翩翩而来。 他的气色不太好,但是人挺精神,不像是刚刚胃出血过的人那般。 宋唯一还有什么猜测不到的?盛锦森压根就是逗自己,糊弄她呢。 “你说你开这样的玩笑,有意思吗?”她俏脸微沉,瞪着盛锦森。 “宋唯一,你这是什么眼神,我现在没事了,你不是该开心吗?就这么恨不得我胃出血啊?”盛锦森挑衅反问。 牛头不对马嘴,宋唯一被气笑了,明明就不是这个意思,他反而有理了。 “能不能不要误解我的意思啊?”她郁闷得抓狂。 “行,走吧,吃点东西。” 又是吃,她感觉昨晚到现在,对盛锦森的印象,就停留在吃的上面了。 盛锦森带头,去旁边的粤菜馆,上了早茶,粥,凤爪,蒸饺点心等。 “吃吧,一边吃一边说。”他将一份粥放在宋唯一面前,示意道。 “来之前,我就吃过了。”宋唯一不饿。 他也不勉强,一个人慢悠悠的吃。 宋唯一喝茶,心道她的作用是做什么?陪吃?这个形容,让宋唯一有些无语。 “昨晚没睡好?脸色那么难看,难不成,是担心我,担心得睡不着?”喝了半碗粥,盛锦森就搁下了,饶有趣味地看着宋唯一,似乎在看什么有趣的事情。 她脸一黑,没好气地回答:“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啧啧,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我又不会笑话你。”盛锦森摇头晃脑,一副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表情。 “看到你的脸皮一如既往的厚,我就放心了。”宋唯一捂着胸口,盛锦森忧郁的时候跟他本人格格不入。 第620章 你们的婚姻已解除 她确实没怎么睡好,盛锦森占据的因素几乎不存在,只是心里不是很好受才是真的。 从盛振国事件中脱身之后,宋唯一才想起荣景安的事。 不过,听说已经被付修彦下葬了。 她没来得及去送最后一面。 昨晚昏昏沉沉的,连梦里都出现了荣景安,导致醒来的那一刻,宋唯一觉得头昏脑涨。 “昨天的事谢谢了。”宋唯一沉默片刻,旧话重提。 “别,不要以为我这是帮你,我可没有那么大慈大悲。”盛锦森立马截住她的话。 “我只是不想为老头子出头,跟你没什么关系。”他再次重申。 宋唯一莞尔,他话的真假,她无从考究。 但是,她对盛锦森依旧是感激的,或许这个人真的如他所说,不想给盛振国出头。 “随你怎么说。”她不跟盛锦森辩。 盛锦森深邃的目光穿透餐桌,淡漠地看了宋唯一几眼。 这个女人其实也说不上哪里好,比起别的女人,顶多是特别点而已。 再说人家是有夫之妇,他何必心心念念,反正怎么念也不可能变成他的女人。 “所以,你父亲的死,你是彻底不追究了?不管凶手是谁?”宋唯一忍不住问。 她被付琦姗当枪使,总归是意难平,看着付琦姗如此嚣张,可以再法律给之外逍遥法外,她承认,自己的功力还不够。 “何必浪费精力?”一句话,表明了盛锦森的态度。 付琦姗这个时候确实是笑不出来了。 她费尽心机,寻到了差点将宋唯一歼灭的机会,却没有想到,碰到一个盛锦森这种不着调的继子。 当听到盛锦森自己去警察局撤销立案的时候,付琦姗差点晕了过去。 “他在搞什么鬼?他是不是疯了?那可是他的父亲!” “他不怕他爸从地底下爬起来跟他索命吗?好不容有有这个机会,让宋唯一成为最大的嫌疑人,就这么被他作了。”付琦姗又气又急,立案眼眶都红了。 “既然盛振国已经死了,你就不要抓着唯一不放了,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 付修彦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从警局后来之后,两人赶时间将荣景安最后的后事办完了,付修彦这会儿身心疲惫。 “哥,那怎么行?这是一个好不容易的机会,怎么能就这么放过宋唯一?” “你还要跟裴逸白斗?你是他的对手?”付修彦冷笑着反问。 “总要试试。”付琦姗不死心,她太恨宋唯一了,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以后都不一定能碰上了。 “别闹了,你还想下半辈子有安乐的日子过的话,就住手吧。” “妈呢?裴逸白抓了妈走,你让我别闹了?我只是为了自己吗?”付琦姗大叫。 只是这个借口和理由,却是用来掩饰她的心虚罢了。 付修彦见她不听劝,更不想搭理她。 “随便你。” 翌日一大早,她就起床了,独自去了警察局,以盛振国妻子的名义,要求对盛振国被谋害一事立案。 “我不能看着我的丈夫枉死,而凶手却在逍遥法外。警察局需要什么调查,我这边全力配合。” “证据无效,宋唯一主动谋杀这个罪名不成立。” “怎么可能?”付琦姗大叫。 “光你和付修彦的片面说辞,其他人跟你们的口供完全不一样,纯属你的误导。” “再者,据我们所知,你已经解除了和盛振国先生的婚姻关系,所以重新立案与否,你无权决定。” 警察的语气公事公办,付琦姗已经不是盛夫人,对她的态度更不客气了。 而他的一番话,却让付琦姗彻底傻眼。 她尖叫,剧烈的摇头:“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跟盛振国解除婚姻关系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们不要胡说!” “这是盛锦森先生特地告诉我们的消息,你有任何疑问,请直接询问盛锦森先生。” 付琦姗只觉得彻底变成了一个玩笑,这个时候跟盛振国离婚,对她是晴天霹雳。 出了警察局,付琦姗立刻往盛家赶。 她倒是要问问盛锦森,凭什么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