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再不来,让你被他打死吗?裴逸白呵斥道。 闻言,她的鼻子发酸,摇头否认。 她的意思是,裴逸白比她想象中来的还快一些。 有没有哪里受伤?他碰到你哪里了?裴逸白高抬贵脚,从那个怂包的身上移开,疾步走到宋唯一的面前。 她身上完好,不过沾染了盛振国的一丝血迹,看着虽然狼狈一些,但人没什么事。 见她手上戴着手铐,裴逸白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副局长胆战心惊地站在外面,根本不敢进来。 你拄在哪里做什么?事情没有任何定论,就让敢给她带手铐,还放任你下面的人对她动手?裴逸白的咆哮声,差点让副局长吓破了胆子。 他欲哭无泪,谁知道警局突然惹上这样的大人物? 这个案子,他压根还不知情,刚才在办公室被裴逸白揪到这边来的。 裴先生,怕是有什么误会。这位警官是新来的,没什么经验,你千万不要介意。他走进来,狠狠瞪了地上的那人一眼,心道给老子惹了那么大的麻烦。 四十几岁新来的警察?这个理由找的好。 闻言,那个副局长的脸色一僵,继而赔笑着摇头。 裴逸白不想跟他计较这个警察是新来的还是警局的老人,他只是指着宋唯一的手腕:给她解开。 裴先生,给裴少夫人解开手铐不是问题,但是你现在却不能带裴少夫人走。 尽管知道这句话会得罪裴辰阳,可副局长不得不硬着头皮说。 什么?有本事你重复一遍?裴逸白的脸阴恻恻地看着对方,怒极反笑着说。 这句话,怎么听都是威胁。 副局长头皮发麻,硬着头皮继续道:宋唯一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好几个人在场可以作证。 那是付琦姗兄妹串通一气的结果,这件事疑点重重,你们都在做什么? 裴先生,不能这么说,盛振国死亡,确实是因为宋唯一推他所致。别的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不可能让一个犯罪嫌疑人此刻安然无恙的离开。警局这边已经着手调查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再者,只要是裴少夫人是无辜的,我们不会强加罪名,一定尽最大的努力给她洗清罪名,给她一个公道。 裴逸白对于这个答案不满意,刚要说话,被宋唯一止住。 他凝眉看向宋唯一,她朝着裴逸白摇头。 我没事,你不要为难人家局长了,他说的有道理。宋唯一深吸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此刻确实成了嫌疑人,因为盛振国的死亡,是她直接导致的。 如果这个罪名不洗清,将会是她一生的污点。 再者,在这个时候,他不能以任何名义将她带走,否则后果更麻烦。 今天既然局长都已经出动了,想必以后不会再有这种屈打成招的警官来办案了。我没有杀人,盛振国的死,是因为付琦姗推我,而付修彦包庇他的妹妹。至于盛振国的几个保镖,都没有看清楚,所以选择站在他们这一边。 但麻烦的是,灵堂里面没有监控,宋唯一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却没有证据。 而那两名殡仪馆的人,却被盛振国的人放在院子里,并没有看到里面发生的情况。 我不会让罪名白白落在我的头上,我知道你紧张,但是我没有那么脆弱。不要为难局长了,他也没有办法。宋唯一苦笑。 否则传出去,影响有多恶劣,她不用猜也知道。 就是就是,裴少夫人说得太有道理了,她既然这么说,那付家的兄妹肯定有猫腻,我们已经派人去传唤他们过来了,再者,盛振国的尸体已经让人解剖检查,相关的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裴先生,你尽管放心,少夫人一定在这里好好呆着,好吃好喝地供着,我们一定悉心办案,早日给裴少府人讨回公道。 所以,现在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啊。 这才是局长说了那么多之后,真正想说的话。 他都已经客气如斯了,就不能给个面子吗? 刚才那个蠢货是个意外,接下来,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意外了。 听到了吗?宋唯一又问裴逸白。 有了局长的这句话,她也心安了不少。 你一个人在这种鬼地方,你觉得我能放心得下来?裴逸白不答反问。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不能做逃兵。我没有罪,我自己很清楚这一点。但我这个时候逃了,以后的罪名就洗不掉了,甚至还会强加宝宝的身上。 这一点,是宋唯一无法容忍的。 裴逸白冷着脸不作声,旁边的局长也心里发怵,劝服不了他,谁都没法松口。 一直到迎来局长,也就是裴逸白的舅舅。 见此,副局长灰溜溜地退到了程局长的背后,直接将这个烂摊子丢给他,反正是他的外甥。 舅舅。宋唯一率先打招呼,程局微笑着点点头。 吓坏了吧? 宋唯一摇头,还好。 她没怎么受惊,只是被付修彦的举动伤到了心而已,也惊诧于付琦姗的恶毒。 确实,你的表现比我想象中的镇定得多,不愧是逸白的妻子,也算是宠辱不惊了。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程局说着,拍了拍裴逸白的肩膀,里面的力道,表明了他的立场。 舅舅是一局之长,尚不能掌控这里的一切,你也不要太过为难人家了。我相信唯一是无辜的,但是众口铄金,别人不这么想,那就是枉然。人在这里,交给我,其余的,你不用担心,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第613章 不会有什么危险 裴逸白可以不跟副局长客气,但现在是自己的舅舅,就不能跟刚才一样了(闪婚甜妻:裴少的千亿宠儿613章)。 人就在我手里,谁都动不了唯一一根寒毛,你不相信别人,难不成还不相信自己的舅舅?程局又问。 法医检查出什么了吗? 程局闻言,哑然失笑。这才刚刚送过去呢,哪有这么快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该出来的都会出来。 他是裴逸白的舅舅,不管是在程家,还是在裴家都说得上话的。 而裴逸白对于这个舅舅也很尊敬,所以尽管对于最后的结果裴逸白心里完全不满意,但却不得不应下来。 你跟唯一有什么话说吧,我在外面等你。 程局拍了拍裴逸白的肩膀,知道他不放心宋唯一,心照不宣地一笑,转而人便退了出去。 他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宋唯一的手铐已经被解开了,手腕上被磨出两层痕,在雪白的皮肤上异常刺眼。 这里环境差,带着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即便人少,闻着都不好受。 不仅如此,房间里还冷,光秃秃的,别说装饰,就是两个空调暖气都没有,凉意刺骨。 宋唯一先开口的,她试图让气氛缓和一点。我说了人不是我杀的,而且你相信我的,只是时间问题,就不要冷着一张脸了,吓到你女儿可不会。 裴逸白深深看了她一眼,却出乎她意料地用力,将她拥入怀中。 这个时候,你倒是反而来安慰我了? 不是安慰,是实话实说,我不会承认这个罪名的,我也相信你。会为她讨回公道的。 现在裴逸白是她唯一的依靠。 嗯,给我几天时间,来之前我已经详细了解过这件事了,盛振国平日里的名声不好,却没有那么不讲究。他折回去的一系列举动都很反常,我估计他是吃了什么药才导致的如此。 所以,现在就等法医尸检报告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今天他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不对劲,所以我特地离他远了点。 但是没有躲过付琦姗的算计。 宋唯一嘲讽一笑,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到底有多讨厌她啊。 这件事交给我,这里不能待人的,一会儿我跟舅舅说一声,换一个环境好点的。 别为难你舅舅了,你当来警察局度假? 有这一层关系,虽然说方便一些,可宋唯一也担心让程局长不好做人。 痛。 有点肿了,应该没有骨折。 嗯,崴了一下,当时有点儿感受,不过我猜到了不算严重,就没来得及管了。 倒不用去医院拍片子什么的,用药酒擦擦就好了。 裴逸白在里面磨蹭了很久——最起码,在程局看来,自己的外甥确实是在磨蹭。 他站在外面喝了两壶茶了,又抽了两根烟,人都还没出来。 真是不把他这个舅舅的时间当时间了,程局无奈摇头。 离开之前,宋唯一又叮嘱:这件事,先不要跟你爸妈说,免得他们担心。 尤其是他父亲,若是听到发生这种事,怕是会被气死。 裴逸白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知道。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又跟宝宝说了几句话,才转过身,脚步有些沉重。 后面,宋唯一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却很快压下这道情绪。 出去后,裴逸白没有急着去程局的办公室,而是给张妈打电话。 张妈,一会儿王蒙会过去一趟,你找两套少奶奶的衣服,厚的外套,交给王蒙。对了,有跌打酒吗?一并让王蒙拿过来。 挂完电话,裴逸白才去了自己舅舅的办公室。 见到他的身影,程局呵呵笑着招手,一边道:已经吩咐下去了,一会儿让唯一搬到一个环境好的房间,你不要担心。 这个外甥,倒是情种,为了宋唯一,掏心掏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