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骑电动车离开医院，直接回了家。 本来她还想跑一阵子，离开医院，一下又没了那个心思，已经有一段日子没见文丽姐了，她得赶快回家去。 文秀回了小区，放好车子，进了家门。 姐姐文丽和妈刚吃过午饭，妈和姐坐在沙发上说话。 文丽见文秀走进家门，忙站起身，说：“你吃过饭没？姐这就给你下面去。” “文丽姐，我吃过饭了。” 文秀说着，把手里的头盔放在桌子上。 李文丽是叶文秀姨家的女儿，比文秀大五岁，兰城某大学毕业，大学毕业后找了工作，就和同学曹建祥结了婚。 他们结婚好几年，一直也没有个孩子。 双方的家人一直挺着急，去了几家医院，检查了好几回。 开始是文丽有问题，后来两个人都有了问题，文丽是输卵管粘连不通，曹建祥为公司忙业务，常陪客户喝酒，他那个啥成活率也有点低低，才导致他们不孕不育。 尽管他们结了婚，一直没有孩子，但两个人的关系倒还行。 文丽最近工作忙，好不容易今天休假，有了空闲时间，就过来看她姨妈和妹妹。 文丽来时买了不少吃的喝的，一箱奶，两瓶蜂蜜，一塑料袋水果，三斤蛋糕…… 文秀见姐姐拿了这么多的吃食，说：“姐，你来就来了?，还买这么多东西，我出去跑外卖，平时也不在家，妈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就放坏了，下次来别再破费了。” 文秀说着，取出两个蛋糕，递给妈妈和姐姐。 两个人都不吃，说他们刚吃过饭。 文秀刚吃过她买下的外卖餐，稀汤寡水的，也只吃了个半饱，她三两口就把手里的两个蛋糕给消灭了。 “文秀，还说吃过饭了，看你那吃样，就知道没吃饱，姐给你下面去，我擀的面，还给你留着。” 文秀吃的有点急，噎了一下，忙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才把喉咙里的吃食给冲了下去。 她缓一口气，说：“我常在外面跑，外面卖的就是吃不饱，这会儿觉得刚吃了甜食，喝点水，垫个饥，也不饿了。” “文秀，姐刚听咱姨说，你今天跟宋辉领结婚证去了，人多不多？证领了没？” 文秀手里端着水杯，愣了一下，忙把杯子放回桌上，手背抹擦一下嘴，才想起来，今早出去时，妈问过这事，肯定是妈刚才给文丽姐说的。 文丽姐不问，文秀几乎把这件事都给忘了，虽然领了结婚证，但不是跟宋辉领的，而是跟一个不认识的外卖同行领的，说了实话，妈肯定不高兴，万一气得眼病加重就麻烦了。 文秀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着头说：“姐，……领了。” 文秀说着，从桌子上的袋子里掏出一个红本本，先拿给妈看。 她妈视力不好，手里拿个红本本，放在眼前瞅了半天，眼前一片红色，一个字也没看出来，便把手里的结婚证又还给了文秀。 她用手抹擦一下眼睛，说： “秀，你爸再晚走几年，或者让我先走，叫你爸活着，都不会误了我娃的学业，我娃也就不会吃这么大的苦。你起早贪黑的，辛苦养这个家，都是妈拖累的，我活着就是一个废人。唉！还好，你找了一个合心的大学生，证也领了，这下妈就是死，也放心了。” “唉！妈，怎老提这话茬，有妈这家才像个家嘛，看你，又流泪了，对你眼睛不好。”文秀撅着嘴，苦着脸，瞅妈一眼。 “姨妈，文秀说的对，看你，都是高兴的事，您这一哭，伤眼睛不说，还让文秀心里难受。”文丽忙安慰姨，她才止住哭。 文秀心里的确难受的要命，有苦说不出口，就算能说出口，也不能当着妈的面说，她妈更受不了这个打击。 “妈，我让文丽姐到院子里帮个忙，一会儿就回来。” 文秀想跟姐姐单独说一说憋在心里的话，只能去院子里，避开妈妈。 “好，你们去。”文秀妈坐在沙发里应承着。 文秀给一边回头给她妈说，一边拉起姐的手往院子里走去。 来到院子妈听不见她们说话的地方，文秀才停下脚步，拉住姐姐的手，苦着脸，说： “姐，不瞒你说，我领证的对象不是宋辉，而是闺蜜玉玲临时给找的陌生人，那男的叫苏昊轩。为了应付一下妈，我也要好好出一口恶气，气气他宋辉不仁不义，他不要我，有人要，我又不是嫁不出去？” “这行吗？你都不了解对方，就随便找个人把自己嫁了，你傻呀！”文丽惊讶地埋怨文秀。 “姐，人家还是研究生，刚毕业，学历比宋辉高，我还觉得配不上人家呢，这只是临时的，我又没抱啥希望，反正谁也没拿谁的啥，等各自都找下自己合心的对象，我们再去办离婚手续。” “傻妹子，你这样倒是何苦呢？” “姐，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我怕高攀不上人家呢。就拿你和姐夫来说，你们当初都好成啥了，这几年没添个孩子，他们家里人再一嫌弃，我看姐夫也没以前那么对你好了。实在不行，你们抱个孩子算了！反正现在鼓励多生，都先慢慢调养好身体，有能力了，再生一个也行嘛。” “唉！傻妹子，姐也难那，一家人不知一家人的苦处，我和你姐夫家里人倒不计较啥，吵闹过后，也就忘了。就看他往后对我怎样？你的婚姻大事，要慎重呀。” “姐，他宋辉一句话，就不要我了，把我当成啥人了？这么多年的感情，我的付出……我就为争下这一口气，更不能让妈生气，我就怕妈的眼病再犯加重……”文秀说不下去，一下子眼泪夺眶而出。 “好妹妹，姐和你一样，心里都很苦，难受的要命……。” 文丽说着，一下子把文秀搂在怀里，姐妹俩拥抱在一块痛哭，过了一阵子，两个人才平静下来。 文秀用手背擦抹擦一下脸上的眼泪，说：“姐，我不埋怨谁，这都是我自己选择的，怪我命不好。” “说不定跟你领证的昊轩，和你谈一段时间，觉得你人品好，还真要你呢。” 文秀：“……” 文秀把前半天刚发生的事，全给姐说了一遍。 文丽听后，分析说：“听你这么一说，我猜那男孩家里的情况不算很差，也算不上多富裕，他们家里人的人品还行，觉得比你姐夫的家人要强好多倍，或许你们谈一段时间，你们俩还真的能成。” “但愿能成，我没啥条件，只要人好，对咱家里人好就行。” 文秀说着，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文丽也一下子破涕为笑了，擦了一把脸上的泪，说：“妹子，咱们回去。” 姐妹俩挽着胳膊，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