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给我滚。” 虽说哑女没有明确说明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但精明的易中海怎么可能不清楚。 哑女肚里的孩子一准不是他的无疑了。 既然这样,还不把人赶出去干啥,他可没有给人当便宜老子的习惯。 要不然当年也不会非要算计着让傻柱给他养老,而不是去乡下抱一个了。 他表面看起来是正人君子一个,但小心思多着呢。 就怕把便宜儿子养大了,他在老的不能动弹了。 到时候人亲爹找上门,父子俩联合起来搜刮了他的钱财,再把他给踹了,到时候他都没地方哭去。 因此他心里认定哑女肚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当场便开始赶人。 哑女见易中海赶他走,赶紧上前拉着他的手不想放开。 易中海正在气头上,也顾不上她有没身子,一使劲便往门外推他。 哑女不防,身子顿时一个趔趄,幸亏梅文花听到屋里隔壁屋里的动静,好奇心驱使之下走进来,这才堪堪将人给扶住。 至于袁朗等一干人等则是在一旁看了半天,什么活都没说。 主要是听不懂哑女阿巴阿巴的说的什么。 哑女刚来四合院的时候,易中海也听不懂。 但日久生情,时间久了,连猜带琢磨,也勉强能猜个差不离。 “不是,老易,这肚里的孩子真不是你的?” 刘海中见易中海都开始往外赶人了,这才明白过来易中海刚才已经问清楚了。 易中海没有搭理他,而是冲着梅文花喊道:“你扶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干什么,还不赶紧松开。” 梅文花被吓了一大跳,赶紧松了手。 眼神彷徨不知所措。 恰逢梅文花的小女儿这时候也跟了进来,听到易中海吼他妈妈,小小的人也害了怕,双手抱住梅文花的大腿,小脸蛋紧紧地贴在她的大腿上。 虽说小姑娘异常害怕,但还是倔强的歪着头瞅着易中海,眼神中流露出仇恨的目光。 在她这个小人的世界中,任何对她妈妈有敌意的人都是大坏蛋。 易中海也发现了小姑娘的目光,狠狠地嘟囔道:“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不是自己亲生的就是不行。” 哑女看易中海态度很坚决,心里明白求他可能走不通。 只能将乞求的目光看向刘海中跟阎埠贵。 这俩老货可是人精,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生怕惹得易中海不痛快。 自然是耳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眼睛根本不跟哑女对视。 哑女见状,心里暗骂了一句老东西。 又将头转向了张锦绣秦淮茹几人。 她忽然想起来了,现在院里刚换了管事大爷,那理应找管事大爷们撑腰。 自己还将希望寄托在两个过气的老帮菜身上,真是猪油蒙了心了。 她倒是聪明,知道找张锦绣没用,直接掠过她,看向了傻柱,“阿巴阿巴阿巴。(傻柱,不,一大爷。)” 傻柱听得一头雾水,两眼发愣:“,你说啥?” 哑女也是一愣,随即说道:“阿巴阿巴阿巴巴(易中海要赶我走,你作为管事大爷得帮我。)” 这次似乎傻柱听懂了,咧嘴一笑,拍着胸脯说道:“奥,你是想让我送你去车站?那没问题,那咱们现在就走,要是再晚点,都赶不上去乡下的二路汽车了。” 哑女听完,气的差点当场把孩子给生下来,这傻柱该不会是真是傻子吧,自己是那个意思吗? 真真的蠢蛋一个! 傻柱听不懂自己说话,不靠谱,哑女只好看向最后的希望三大爷许大茂。 许大茂更是曲着手指玩弄起了指甲,他是最不可能帮哑女说话的一个。 要知道他自己就是被人戴了绿帽子,情况跟易中海如出一辙。 所以他最能理解易中海的感受,虽说他现在心里有些小窃喜,易中海能跟他作伴。 但是想让他帮哑女,那等同于打许大茂自己的脸,所以说门都没有。 哑女这次彻底绝望了,瞅了瞅屋里的人,一个个的都看着她。 有的眼神似笑非笑,有的眼神带着幸灾乐祸,有的眼神带着看好戏的灵动,唯独眼神中没有同情。 哑女此时也算是明白过来了,这四合院就没一个好人,看来她是真待不下去了。 呸,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为了一口吃的,让人给她养儿子,她还不乐意待呢。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她这就收拾东西回乡下找她男人堂哥去。 心中打定了主意,哑女干脆一跺脚,闪身走进了内间。 易中海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思,也没阻拦,等哑女进了内间,他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耷拉着脑袋,神情显得很是落寞和沮丧。 众人原本还想劝易中海想开点,但是最后谁也没开口。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谁起的头,纷纷轻轻挪步离开了。 等易中海回过神来,哑女早已不见,屋里就剩下他独自一人。 夕阳已经落下,屋里的灯光很是昏暗,透过窗外月光的照射,将瘫坐在椅子上的易中海的影子拉的很长。 啪! 忽然重重的声音响起,易中海扇了自己一巴掌,这手劲儿可不轻,一张老脸顿时肿胀得老高。 此时的肚子也传来咕咕的叫声,但他却是一点胃口没有。 挣扎着起身,拖着疲惫的步子走进了内间,一头扎在床上。 半天也没动弹一下。 伸手摸了摸床的内侧,什么都没摸到。 此时脑海中不断闪过哑女在家的场景。 当时贾张氏带着哑女来四合院,当知道哑女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他当时的心情别提多高兴。 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后半生有指望了,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贾张氏不就是讹他一间屋子嘛,给她! 什么都比过自己的宝贝儿子。 平日里为了防止睡觉压着哑女,易中海都是小心翼翼的贴着床沿睡觉,甚至还侧着身子。 把床的大部分空间都让给哑女。 怨女晚上睡觉不老实,总是蹬腿,他就耐着性子半夜起来给哑女盖好被子。 虽说身心疲惫,但内心是甜的。 可如今,看着空落落的大床,什么都没了,想到这里,易中海眼角不由地流出了悔恨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