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平平静静地一天天流淌过去。 小槐花这妮子,在一大妈的细心呵护下,可是茁壮成长了不少呢。 那小个儿一下子就蹿了半头,原先那几根黄毛儿,如今也变得又黑又密了。 小脸儿洗得干干净净,白里透红,看着就让人喜欢。 原先那尖嘴猴腮的小老鼠脸,现在可变成了俊俏的瓜子脸。 胳膊腿儿也长肉了,整个小人儿看上去就像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连性子都变得跳脱了不少。 这天,小槐花在院子里头,独自跳着一大妈给她画好的格子。 一蹦一跳的,玩得那叫一个开心。 两条小辫子也跟着她上下翻飞,简直就像个活泼的小精灵一般,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于莉怀抱着刚睡醒的小源盛,在院子里找到了一块被阳光洒满的地方,静静地观看着槐花欢快地跳着格子。 小源盛此刻精神焕发,随着槐花身姿的轻盈跳动,他也兴奋地在于莉怀里蹦跶,仿佛要加入这场欢快的游戏。 小家伙嘴角还挂着晶莹的口水,那模样真是可爱至极。 然而,这温馨和谐的画面突然被打破。 四合院的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个干瘦的身影晃了进来。 这位老妇人头发如乱蓬蓬的稻草,灰白交织,其中还夹杂着不少泥土和枯叶,显然已经很久没有梳理过了。 她的衣物破旧不堪,布满了补丁和污渍,散发着难闻的馊味,像是长时间没有换洗过。 身上沾满了尘土,几乎看不出衣服原本的颜色,而且到处都是破洞和磨损。她的脸上也满是污垢,皱纹深深地镌刻着岁月的痕迹,皮肤因风吹日晒而变得黝黑粗糙。 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她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仿佛是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一般,让人不禁想要远远避开。 她颤颤巍巍地走上前,一伸手就抓住了槐花的胳膊,仔细地端详了几眼,用沙哑的嗓音问道:“槐花?你是槐花?” 槐花正玩儿得高兴呢,猛一回头,哎呦,可被吓得不轻,直接“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这小丫头死命地想把胳膊从那老妇人手里挣脱出来。 可惜,她年纪太小,就算一大妈把她养得再好,那力气哪儿能跟大人比。 “鬼啊,有鬼啊!你放开槐花,槐花还不想死啊!”槐花边哭边嚷,那小脸蛋儿上瞬间就挂满了泪珠儿。 老妇人一听这话,气得拍了她脑壳一下,“你这死孩子,瞎说什么呢,你这是咒我死?看我不打死你。” “姨姨,快救我!”槐花眼见着挣不脱,就急忙向一旁的于莉求救。 于莉看着眼前这乞丐模样的老妇人,再瞅瞅槐花那被捏得发红的胳膊,心里那个着急。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赶紧把槐花放了! 我跟你说,我们院里人多着呢,你要是不放人,我们可也不是好惹的。”于莉壮着胆子说道。 她也不敢轻易上前抢人,毕竟怀里还抱着小源盛呢。这要是冲上去抢人,伤着自家孩子了,那她还不得后悔死。 老妇人打量了她好一会儿,“你是于莉?” 于莉一听,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这乞丐看来是有备而来,竟然连她的名字都知道,这分明是提前踩好点了。 她往后退了几步,把小源盛抱得更紧了,“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想干啥?” 老妇人咧了咧嘴,拿舌头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嘴角抽动了几下,苦笑道:“呵呵,这儿变化还真是大呀。 我离开也没多久,竟然没人认识我了。 嗯,不过也不怪你们,我自己变化也挺大。 我是贾张氏,槐花她奶奶。 于莉呀,我管教我自家孙女,你应该没啥意见吧?” “贾张氏?你真是贾张氏?” 于莉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不信。 这也难怪她疑惑,贾张氏变化实在太大了,原本那么个胖身子,现在瘦得跟竹竿儿似的。 头发全白了,整个人骨瘦如柴,跟她印象里的贾张氏完全不是一个人。 贾张氏点点头,“嗯呐,我就是贾张氏,槐花的亲奶奶。” 说着又拍了槐花脑袋一下,“你个赔钱货,这些日子看着过得挺滋润呗。 说,是不是你妈趁我不在,把该给你哥吃的好东西都塞你嘴里了?” “呸!你才不是我奶奶呢,你就是个大坏蛋!我奶奶才不会打我。 奶奶,快救我呀,有大坏蛋要打我!” 说着,槐花就冲着中院易中海家的方向扯开嗓子喊。这孩子也是机灵,看着于莉指望不上,就赶紧向一大妈求救。 小孩子声音尖,这一嗓子下去可把好多人都给招来了。 各家留守的妇女们都纷纷从屋里探出头来看热闹。 一大妈也听到了槐花的呼救声,把手里的活一扔,急忙忙就跑了出来。 刚一出门就看见小槐花被人抓着胳膊。 “哎哎,你是哪儿来的?快放开槐花!” 一大妈边说边冲上去抢人。 贾张氏一把将槐花拽到身后,用身体挡在前面,“怎么,一大妈你什么时候成为我孙女的奶奶了? 自己不能生,就想着抢别人家的。 你当我死了不成?” 一大妈一听立马停住脚步,仔细端量了下她,这才不太确定的问道:“你,你是贾张氏?” 到底是几十年的邻居,虽说贾张氏变化大,一大妈还是从她的眉目间辨认了出来。 贾张氏点点头,“嗯,算你还有点眼力。” “你你不是被下放了嘛?”一大妈开口问道。 贾张氏听到这个词,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我又不是不能回来。 怎么我下放你很高兴? 是不是以为我回不来,你就可以当我死了,让我孙女把你当成亲奶奶了? 我告诉你,你做梦。 就算是我死了,槐花也得姓贾。 生是贾家的人,死是贾家的鬼。 想让槐花进你家,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