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正格的呢，你别逗咳嗽。他是你亲儿子，你也真下得去手？”二大妈气哼哼地说道。 刘海中无奈地回应：“那你说怎么办？我这儿是一点儿辙都没有。” 二大妈琢磨了一下，说：“依我看，老二这是想媳妇儿了。” “想媳妇儿了？” 二大妈叹了口气，“那可不，你想想，你跟他这么大的时候，咱家光奇都能打酱油了。 那你还不是天一擦黑，就把我往床上拽，一宿都不带消停的。 光奇这岁数，孩子都满地跑了。 将心比心，你说光天能不寻思媳妇儿吗？” “咱们俩不是早就说好了，这事儿先放两年再说吗？ 你也不是不知道，光奇结婚那会儿，咱家底儿都掏空了。 “这两年咱好不容易攒了俩钱儿，都花在给厂里头头儿送礼上了，咱家哪有余钱？ 再说了，咱家就这么巴掌大点儿地方，他哥俩现在还挤在一张床上呢。 要是把媳妇儿娶回来，她住哪儿？总不能让老三这小叔子跟他嫂子睡一屋吧？ 谁家的正经姑娘能让这么霍霍？”刘海中无奈地说道。 “哼！” 二大妈冷笑一声，“我看你就是心里有小九九。” “你绕这么大弯子，不就是怕光天跟他哥似的，娶了媳妇忘了娘？” 刘海中辩解道：“我这可都是大实话。” “我看咱家这三个小兔崽子，没一个省油的灯，全都是白眼儿狼。” 一提起刘光奇，刘海中就一肚子气。 “可咱也不能就这么由着他啊？今儿个他敢戳他弟弟，明儿个还指不定惹出什么祸来呢。” 二大妈接着说：“我看还是赶紧给他找个媳妇儿，省得他整天瞎琢磨。” “至于你那一大堆困难，咱们一个一个来，总不能让尿憋死活人吧？” 这一没钱，二没地儿，你说说咱怎么着？” 刘海中也急了，一翻身就坐了起来。 “你跟我瞪眼珠子干嘛？咱俩慢慢商量，你快躺下。” 二大妈轻声细语地劝着，拉着刘海中让他躺好，这才接着说：“这几年我就没断过琢磨光奇的事儿。” “光奇那会儿，找了个外地媳妇，咱们给他转户口，买房子，办喜事儿，这才把家底儿都花光了。” “再说了，离得远，来来回回也不方便，这才让光奇跟咱们生分了。” “所以咱们得吸取教训，给光天找个离咱家近的，最好是咱们院儿里头的。” “以前你就是个普通工人，没多大地位，求人办事儿花钱就花钱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你现在是厂里的领导，找个儿媳妇儿还能费多大劲？” “从你们厂里头找个差不多的大姑娘，人家父母还敢跟你狮子大开口？” “说不准，你一提，人家就能把闺女洗干净了，给咱送家来。” “嗯，这话在理，你接着说。” 二大妈夸刘海中是领导，刘海中听着心里美滋滋的。 “既然不花大钱，那就剩下房子的难题了。” 二大妈继续说：“咱后院聋老太那房子不是给了傻柱吗？傻柱原来那间房也给赎回来了。” “他们两口子，没孩子，还占着两套房，心里亏不亏得慌？” “你跟傻柱商量商量，把后院那房子腾出来，给咱家光天结婚用。” “省得他整天闲得五脊六兽的，到后院来瞎叫唤。” 刘海中摸了摸下巴，沉思了好半天，这才开口：“这主意不赖。” “咱们都住一个院儿里，小两口结婚了，天天跟咱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闹不出什么大动静，还得听咱们的。” “明儿个我就找傻柱说去，让他把房子给咱腾出来。” 二大妈忙说：“你着什么急呀？这儿媳妇还没影儿呢，你让傻柱腾什么房子？” “再说了，租一天房子得花一天的钱，咱没必要这么急赤白脸的。” 刘海中不乐意了，说：“给什么钱？我刘海中要他家房子，那是瞧得起他，还给他钱？” “啊？你打算白用傻柱的房子？”二大妈惊讶地问。 虽然主意是她出的，但她本意是想跟傻柱好好商量，先租下来，等以后有钱了，找个合适的机会再便宜买下来，可没打算一分钱不给。 刘海中冷哼一声：“哼，我现在是啥身份？花钱租房，那不是跌份儿吗？” “我花那么多钱贿赂李怀德当上领导，不就为了点儿实惠吗？总不能光图个虚名儿。” “这……傻柱可能好糊弄点儿，可刘玉华那娘们儿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俩口子能就这么咽下这口气？”二大妈有点儿拿不准。 “咽不下去也得给我咽！”刘海中硬气地说。 “当初聋老太走的时候，可没留下什么遗嘱。” “真要掰扯起来，这房子到底归谁还两说呢。” “要是他们不乐意，我给街道办打个招呼，把房子收回去，谁也别想占便宜。” “再说了，借他俩胆儿，估摸着刘玉华也不敢跟我炸刺儿。” “她不就一普通工人吗，把我惹急了，我让她和她爸在车间里都混不下去，一块掏大粪去。” 这话说得挺硬，二大妈听着也来了劲，不由自主地双腿一紧，夹住了刘海中的腰。 “咱们聊归聊，你这又是哪出？” 刘海中一愣，二大妈也意识到不妥，老脸一红，尴尬地咳嗽两声。 “既然房子的事儿你这么有谱儿，那儿媳妇你心里有人选没？” 二大妈接着说：“丑话说前头，你现在大小也是个领导，可不能随便拉个缺胳膊少腿儿的来凑数。” “就算是儿子乐意，咱家这面子也挂不住。” 刘海中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把院子里适龄的大姑娘想了一圈，也没想出个特别中意的。 “你看雨水那丫头怎么样？”二大妈忍不住，提了个人选。 “雨水？”刘海中念叨了一句，然后直截了当地摇头，“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二大妈问。 刘海中回答说：“咱们不能逮着老何家一只羊可劲儿薅羊毛，刚要了人家的房子，转头让人送个媳妇，脸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