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这得意劲儿还没过一秒呢，就觉出不对劲儿了：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是没有生育能力的，这可都是去医院查过的。 李百灵肚子里的孩子，咋可能是他的？ “不对，李百灵，你这臭娘们儿，别跟我这儿耍心眼儿，你肚子里那孩子，绝逼跟咱没关系！”许大茂攥着拳头，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一脸凶相。 “许大茂，你是不是想不认账？我李百灵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我就你一个男人。” “嘿嘿。”许大茂冷笑两声，“你嘴硬是吧？那孩子跟咱没关系，我有证据。” “啥证据？”李百灵硬气地反问。 “我……”许大茂顿时哑口无言，自己这没生育能力的事儿，他躲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大张旗鼓地往外说。 “哈哈，怎么着，说不出话来了吧？你倒是说啊！” “别不是想甩锅不想认账吧？” “呸！你个渣男！”李百灵冲着他脸上啐了一口，“不认就不认吧，算我瞎了眼，我这就去医院把孩子给打了。” 说完转身就走，那步子迈得干脆利落。 许大茂站在原地，盯着她那宽宽的背影儿看。 李百灵长得高挑，步子也大，一晃神的功夫都快走到轧钢厂门口了。 许大茂终于坐不住了，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百灵，百灵，你等等，咱俩的事儿还没说完呢，你急啥！” 原本都快失望透顶的李百灵，此时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虽说没回头，但还是有意无意地放慢了脚步。 许大茂趁机追上来一把抓住她胳膊。 “许大茂，你给我放开！ 这大白天的，还在保卫科门口呢，你要是敢乱来，我立马就喊人，让保卫科的人把你给抓了。” 李百灵瞪了他一眼，语气里透着几分威胁。 “哟，李百灵同志，你这是咋啦？需要帮忙不？ 看这许大茂，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跟你耍流氓，要不要我们把他给抓起来，直接枪毙了？” 这时候，保卫科值班的王艳兵也凑了过来，嬉皮笑脸地问了一句。 “你丫哪凉快哪呆着去，少在这儿添乱。” “好嘞，您有啥事儿需要帮忙，随时叫我啊。” 王艳兵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回了一句，然后转身进了保卫科。 不过他可没闲着，把窗户一开，脑袋探出来，俩眼睛溜溜地盯着两人，一脸的八卦相。 保卫科的那帮人，虽然嘴上没吭声，但一个个眼睛都往咱俩这儿瞟。 许大茂我可不想在这儿成了别人眼中的猴戏，就拉着李百灵的胳膊往里头走，“这地儿人多嘴杂的，咱俩进去聊。” 李百灵也没打算真把事情给闹大了，就顺着他往里走，可嘴上还是不依不饶地说：“你不是不承认那孩子是你的吗？咱俩还有啥好聊的？” “嘘，你能不能小声点儿？”许大茂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胆战心惊地往保卫科那边瞅了一眼。见他们虽然往这边看，但似乎没听到李百灵刚才说啥，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你到底想干嘛？”李百灵不耐烦地问道。 “你给我发誓，没跟别的男人好过？”许大茂挑着眉毛问。 李百灵一听，立马举起了手，“我发誓，我李百灵就只有许大茂这一个男人，要是我撒谎，就让我天打雷劈！许大茂，这下总行了吧？” 看她这么毫不犹豫地发誓，许大茂心里的疑虑消去了不少。想了想，随即说道：“嗨，我就随口一说，你这么当真干嘛？ 我还能不相信你吗？不过话说回来，昨晚咱俩玩得确实有点过火，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受伤。 要不咱俩去医院查查，咱也好放心，不是吗？” “这……”李百灵听完许大茂的话，心里头有点儿犯嘀咕。 许大茂瞧着她那犹豫的样子，狐疑地望了她一眼，“怎么，你不敢？” “有啥不敢的，我看是你心里没底儿才对。”李百灵瞪了他一眼，“孩子在我肚子里，我有数，肯定没问题。” “那不成，不检查检查，我这心里也不踏实。”许大茂搓了搓手，“百灵，你放心，只要孩子没事儿，咱俩立马就去领证儿，你看咋样？” 李百灵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两人商定好了，李百灵原本还想着让许大茂骑车子驮她去医院。 可许大茂一看她那身板儿，再看看自己这小身板儿，心里头就有点儿打怵，觉得这小牛拉大车的事儿，他可干不来。 考虑再三，他还是觉得稳妥点儿好，于是就以李百灵怀孕需要多走动为由，婉拒了她的要求。好说歹说之下，李百灵这才勉强同意两人走着去医院。 医院离轧钢厂也不远，两人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医院门口。 许大茂带着李百灵轻车熟路地来到他上次检查的门诊室。这时候看病的人不多，两人推门就进去了。 说来也巧，上次给许大茂开假证明的那个王医生正好在。王医生一抬头看到许大茂两人进来，顿时愣了一下。 他这记性可好了，一眼就认出了许大茂。 王医生心里头有点儿发毛，心想：“难道是之前开的那个假证明露馅儿了？这许大茂是来找自己算账的？” 他坐在椅子上，手里紧紧攥着那支笔，神色明显有点儿紧张。 “哎，您二位这是……” 王医生刚一张嘴，许大茂就抢过话茬儿，“大夫，您好您好。我这不是带家属来做个身体检查吗？” 王医生点了点头，“具体啥情况啊？” 李百灵也抢在许大茂前头解释道：“大夫，我怀孕了。我家那口子不放心，非得拉着我来医院查查。” 王医生一听，立马转头看向许大茂，眼神里透着疑惑，“你不是不孕不育吗？你媳妇咋还能怀上呢？ 这都明摆着给你戴绿帽子了，你这也能忍得下去？” 许大茂看他的眼神，似懂非懂，生怕王医生把自己的实底给说出来，连忙说道：“大夫，我这不是心里没底嘛，麻烦您费费心给查查。 您放心，钱少不了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