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眠没能等到男人的回答,回应他的只有逐渐朝他逼近的浓烈酒气,他被惯着腰摔到了床上。 当滚烫的唇舌从他肌肤上游走过的时候他蒙了一瞬,然后才想起来推开男人,“干什么?干什么!” 他腰还没好呢! 厉潮被推开时也愣了瞬,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男人,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推开我!” 宋时眠,“……” 宋时眠简直服了他。 他的手撑着厉潮的肩膀,像条灵活的鱼从他身下滑了出去,“交公粮是吧?今天不要你交了,你赶紧走。” 可他才爬了没两步又被抓了回来,男人的手按在他的腰上,力气很大,几乎是将他固定死了,说话的语气却是极其的不情愿。 “合同上就是这么写的,你以为我想吗?我可不像你,我是一个遵守契约精神的人,既然当初签了字,那就得按规矩办事。” 宋时眠,“……” 厉潮一脸不情愿且动作很快地把宋时眠的衣服脱了,前两天制造的痕迹大部分消退了,不过还留有一些很浅的印记,像雪地里若隐若现的红梅。 他盯着那些印记,脸上没什么表情,心底想的却是: 是时候再添些新的上去了。 宋时眠不是很想被迫接受“公粮”,他试图跟厉潮讲道理,“前两天在别墅的时候不是就交了吗?按道理没有这么快吧?” 男人理直气壮道,“前两天那是为了应付父母,不是交公粮的日子,今天才是。” 是你大爷! 宋时眠算是看明白了,什么交公粮都是借口,有人就是想上他。 某人嘴上哪怕再不情愿,可一碰到宋时眠的身体,就像是狗碰到了骨头,叼着就不松嘴。 可怜宋时眠一个盲人,看又看不见,打又打不过,只能被再一次压着反复的弄。明明他才是被强迫的那个,在厉潮嘴里,反而成了他强迫他。 那副又当又立的模样宋时眠都懒得说他。 一轮过后,宋时眠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气,心想终于结束了,再这么搞下去,他快要肾虚了。 结果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又被堵了个满满当当。 汗水和不知名的液体在青年身上混合,潮湿的水汽将他眼睫打湿,眼睛微微半阖着,眼尾带着被热气熏出来的潮红,呼出来的气仿佛要将人理智灼伤。 他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只能听见他性感的呼吸声,唇角被毫无章法的舔着,舔了又嫌不够,扣开牙关长驱直入。 “等……等等……”宋时眠別过脸,躲开他的攻击,“为、为什么还要……” 外面的路灯透过只拉了一层的窗帘投下一片朦胧的光,倒映在墙上两道交叠的影子起起伏伏。 青年的腰弯折成一张紧绷着的弓,上面附着一层晶莹的汗水,泛着莹莹的光泽,好看得不可思议。 厉潮握着他的腰,眸子里一片暗沉,只有偶 尔抬眸的时候才露出隐藏在冷淡面皮下翻滚着的欲念。 他明明在拥有着他,可无边的渴还是源源不断地蔓延。 欲壑难填。 因为承受不住,宋时眠的表情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空白的。意识是消散的,就连哭声都变得微弱了很多,哪怕这样,他还是无意识地依赖着头顶的男人,不自觉地讨好着他,希望对方可以放过他。 可他明显低估了男人的劣根性,他的讨好不会换来怜悯,只会给他带来更恶劣的对待。 厉潮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忘了告诉你,合同里说了,交公粮最少要五次。” 宋时眠,“……” “交你大爷!” 男人对他放的狠话并不发表什么意见,只是道,“现在是第二次。” 宋时眠,“……” 他几乎是哭着往前爬。 他哭得实在太凄惨了,最后的五次也只变成了三次,但第二天厉潮清醒的时候依旧失去了睡卧室的权利。 他抱着被子站在门口跟宋时眠试图讲道理,“这件事是副人格干的,为什么要我来承担他的错?要睡也是他睡。” 厉潮觉得宋时眠是在实行连坐制度,宋时眠却觉得他在无理取闹,“你们不是一个人吗?” 男人义正严辞,“从精神层面来看,我们是两个人。” 宋时眠,“……” 合着他的屁股就不是屁股了呗? “而且……”厉潮补充,“他和你好的时候我都没有记忆,我又没有爽到,还要被你赶出去,眠眠,你是不是有些偏心了?” 宋时眠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偏心?” 厉潮张嘴,话还没说出口,门当着他面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里面传来宋时眠冷酷的声音,“出国前你都一个人睡吧。” 厉潮,“……” - 两人结婚以来第一次分开睡。 但不得不说,自从分开睡后宋时眠的工作效率直线上涨,毕竟过的再也不是醒来就是十点后的生活。 原本两个周的工作被他一个周就高效完成,听着对面负责人发来满意的消息时,宋时眠在心底狠狠地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要准备出国的事了。 临走前,宋时眠去了趟公墓。 坟前只有他一个人,他摸着墓碑,缓缓坐了下来,把头靠在墓碑上,亲密地依靠在一起。 他伸手摩挲着上面的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要出国了。” 他简洁道。 “我要去做手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回来就能看见了。” “好像一场梦啊……”宋时眠轻声感叹,“怎么多年困扰我们家的一个大问题就这么给解决了。那时候总是想,如果我能看得见的话,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可现在……” “我又很贪心的想,如果你们能在我身边,哪怕让我瞎一辈子我也 愿意。” 可人生没有选择权。 阳光落在他眼皮上,眼底氲出一层浅浅的光晕。 宋时眠抠了抠墓碑,把脸靠在冰冷的石头上,apapapldo你们说,厉潮现在长什么样啊?我apapaphellipapapaphellip我一想着以后要见到他就有点害怕。??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也不是害怕,就是有点……” 宋时眠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想了半天,找了个比喻。 “就好像那种网恋奔现的感觉,有点期待,又有点忐忑。” “你们说,要是他长得不好看,我第一时间要摆出什么表情才不会伤他的心?” 虽然身边的人都说厉潮帅,但宋时眠眼睛一闭就是那个有自己两个宽的胖子,虽然白吧,但太胖了,胖到连脸上的五官都看不清。 虽然和同等吨位的胖子相比,他的确不丑,但也算不上好看,更别说帅。 所以哪怕别人说他帅,在宋时眠心底依旧摆脱不了过去的印象。 “世界上不会有人又帅又有钱还专一吧?样样都占那就太过分了,上帝都给他开了两扇门,总不能还把窗也开了吧?” 宋时眠越说就越觉得自己真相了,“那你们说,到时候我的演技是浮夸一点还是真诚一点?” 没人回答他的话,只有风从发梢穿过。 宋时眠拍了拍墓碑,“算了,问你们你们也不懂,年轻人的事年轻人自己解决。” “我走啦,下次再见就再也不需要别人背我过来了。” 他低下头,在冰冷的石面上落下一个吻。 “你们会保佑我的对不对?” “当然了,不止我,还有厉潮。” 宋时眠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还没叫厉潮,男人的手就放在了他肩上。他拍了拍他肩上蹭到的灰,看着跟前冰冷的墓碑,“回去了?” 宋时眠很轻的“嗯”了一声,“回去了。” 带的东西都是厉潮收拾的,宋时眠仿佛一个人形挂件,只要把手给男人牵着,其它的什么都不用管。 直到飞机落地了,宋时眠都没什么真实感,听到来接机的人在说英文,他才有种原来出国了的感觉。 安排的病房是最高级的,如果不是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宋时眠甚至还以为是在哪个酒店。 可哪怕床再怎么软,他还是失眠了。 厉潮躺他旁边也睡不着,“害怕吗?” 宋时眠想了想,摇头,“还好,你在身边陪着,没那么怕。” 他问厉潮,“那你当初做手术的时候害怕吗?” 男人静默了瞬,“要听实话吗?” 宋时眠眼睫颤了颤,“嗯。” “其实我很害怕,我怕我再也睁不开眼睛,也怕再也见不到你。” “我比谁都胆小,想着看不见你了我很怕,想着你再也看不见我了我也怕。” 他握紧宋时眠的手,“所以眠眠一定会成功的对吧?” 宋时眠就这么让他 握着,两人手心交叠的地方全是冷汗,“医生都说了,只是小手术,小手术怎么可能会失败?” …… 第二天一大早宋时眠就被抓去做各种检查,指标合格了医生才会给他动手术。 但好在他被厉潮养得很好,指标都是合格的,医生宣布第二天就可以开始手术。 晚上的时候宋时眠缩在被子里跟宋英打视频,赵广和陈盼夏也在,三个人挤在镜头前面盯着他。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镜头里的宋时眠弯着眼睛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今天做了检查,医生说没问题,安排明天手术。” 老太太闻言松了口气,她抬手擦了擦眼角,“那就好、那就好……是不是等到回来的时候眠眠就能看见?要多少天才能回来啊?” “医生说要一个月左右呢,这个只是一个小手术,后面还要吃药,视力就会慢慢恢复。” 赵广道,“那岂不是要在国外待一个月?” “嗯,医生建议直接在这边住院,出了什么问题好及时解决。” “你们不用担心,这个药临床的反响很好,恢复的概率百分之八十呢。” 听他这么说,另一边的三个人都松了口气。 陈盼夏看着视频里他那宽敞明亮的环境,担忧道,“小眠,我听说这个药很贵的,你们的钱够用吗?” 宋时眠愣了下,才想起来他还没跟家里人解释厉潮的身份,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够用的。” 宋英道,“你们的情况外婆也知道,你们哪里来的钱哦?要不外婆打点过来给你,只要有药,说什么也要把这个病给治好。” “真的不用。”宋时眠道,“我们真的有钱,而且厉潮没你想象的那么穷,情况有点复杂,我回去再跟你们解释。” 赵广狐疑的看着他,“你别不好意思,我们是一家人,钱什么的没了可以再赚,可你的病得治好。” “我知道,我们的钱真的够用的,不够的时候我再跟你们借好不好?” 他的表情太过于淡定,电话那头的几人勉强相信了他的话。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暖融融的。 出手术室的时候宋时眠有种仿佛在做梦的感觉,他的眼睛上被缠上了厚厚的纱布,眼底只有无尽的黑暗,连丝光也透不进来。 不过他知道黑暗的尽头是光亮。 厉潮握着他的手,问了当初医生问他的问题。 “你进去的时候在想什么?” 宋时眠笑了下。 “我在想,等到我看见你的时候,要用什么表情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