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素兰见素心竟然要不顾自己性命的硬闯寝殿,当即便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素兰一把拉住素心的胳膊,压低声音着急的问道:“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不要性命啦,竟然未得皇上传诏便要私闯寝殿?” “更何况,听这动静,此时皇上正在寝殿之中御幸妃嫔,在殿外伺候的奴才们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就怕惊了万岁爷的驾!你这个时候硬闯进去,倘若吓着了皇上,致使龙体有损,你就算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皇上砍的!” 素心红着眼睛,着急的说道:“我在乾清宫当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说的这些道理,我心里自然明白。可是,即使要冒着被皇上责罚和砍头的危险,我也一定要进去救密主子!” 素兰一边死命的拉着素心不让她走,一边低声劝道:“姐姐是不是糊涂了?姐姐这才刚刚伺候了密主子几个月而已,难道就忘了在皇宫里当差的禁忌了吗?这皇宫里所有的宫人首先是皇上的奴才,而后才是各位主子的奴才!” “姐姐对密主子忠心固然是对的,可是,主子也不能为了向密主子尽忠,就不向皇上尽忠了啊!” “皇上此时是个什么情形,姐姐心知肚明,倘若姐姐这个时候突然闯进寝殿惊了皇上的驾,莫说姐姐性命不保,就连姐姐的家人只怕也要受到姐姐的连累的!姐姐难道忍心让你那位病体虚弱的奶奶和年幼的弟弟遭受这样的灾难吗?” 素心听到素兰提起她的奶奶和弟弟,心里忽然一紧,可是想到如今寝殿之中的情形,又忍不住说道:“可是,密主子如今正怀有身孕呢,怎么禁得起这样的折腾呢?倘若密主子和腹中的两个龙胎有任何闪失,那该如何是好啊?” 琉璃皱着眉头,从素心手里将茶盘拿了过来,重新放回了桌子上,压低声劝道:“我倒是觉得素兰的话很有道理。再者,素心你仔细想想,就算你这个时候不顾自己和家人安危的冲进去救了密主子,可是,你确定密主子真的需要你去救她吗?” “皇上此时正在宠幸密主子,或许皇上由于饮了酒的缘故,会令密主子和腹中的两个龙胎吃些苦头。” “但是,当皇上尽兴之后,自然也会因为密主子和两个龙胎所受的苦而怜惜他们,日后或许还会因为这件事情更宠爱密主子和她所生的两个孩子。这对密主子和两位皇嗣而言,也未见得就是一件坏事。” 素心也知道琉璃说的有些道理,却依旧觉得十分不安,“但是,密主子一直在哭泣求饶,显然是被皇上折腾的狠了。倘若咱们置之不理,万一密主子和两个龙胎出了什么事……” “即便当真发生了什么事,那也是密主子和两个龙胎的命,他们母子也只能受着!”琉璃皱着眉头,未等素心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正色道:“说句不中听的话,密主子和她腹中两个龙胎的命再尊贵、再重要,还能比皇上的命更尊贵、更重要吗?” “倘若你现在不顾一切的冲进寝殿阻止了皇上,当下看似保住了密主子和两个龙胎的平安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倘若皇上因为被你冲撞而致龙体受损,难道皇上不会因此迁怒于密主子和她腹中的两个龙胎吗?” “在这后宫之中,被皇上厌弃的妃嫔和皇子、公主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难道不知道吗?身为妃嫔和皇子、公主,倘若得不到皇上的恩宠,有时候他们过得还不如有脸面的奴才体面。” “那样在皇宫里不死不活的熬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你只管不忍心看着密主子现在受苦,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她和她的两个孩子以后被皇上厌弃吗?” 素兰也跟着劝道:“姐姐,琉璃姐姐所言极是!密主子平日里对咱们这些奴婢这样好,我和琉璃姐姐自然也盼着密主子过得好。可是,如今这个情形,即使你心里再担心密主子,也要沉住气,万万不能一时冲动闯了大祸,反而害苦了密主子啊!” 素心听了琉璃和素兰的话,也知道她们说的都很有道理。可是,听着寝殿里蜜菀哭喊求饶的声音都逐渐弱了下去,素心更是心急如焚,着急得落下眼泪。 素心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的不住的祈求菩萨保佑蜜菀和她腹中的两个龙胎,“大喜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信女素心在此向您祷告,祈求您保佑密主子和她腹中的两个龙胎度过此劫,素心愿减寿十年,换取密主子和两位小主子的平安!” 琉璃和素兰对视一眼,也都跪在地上向满天神佛祈祷,为蜜菀祈福。 素心实在不放心,对琉璃说道:“咱们虽然此时不能闯进寝殿之中,但至少也该将皇上和密主子的情形和梁公公说一声,皇上和密主子的情况实在有些不大对劲儿,是不是也该请太医院院使孙大人过来候着比较妥当?” 琉璃点头道:“这个主意提得好,我现在就出去和梁公公说一声。你们在寝殿门口仔细听着点里面的动静,千万要小心伺候着!” 琉璃说罢,便出去将寝殿之中康熙和蜜菀的情况告诉给了梁九功。梁九功一听顿时大惊失色,当即便觉得康熙的反应很不寻常。 就算别人不清楚,他可是知道的,皇上刚才在东暖阁里沐浴的时候,都已经自己动手疏解过了,而且的确是已经出了龙精的。 而且,皇上都已经先后喝了两碗醒酒汤了,就算刚才皇上的确喝多了些酒,如今也早就应该醒酒了呀,皇上怎么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不顾密主子和她腹中两个龙胎的安危,非要让密主子为他侍寝呀! 梁九功当即便觉察到此事的确有些蹊跷,立即吩咐小顺子和小东子即刻前往太医院,请太医院院使孙之鼎来乾清宫候传。 梁九功心思缜密,将今晚的事情在脑子仔细里过了一遍之后,当即便唤了几个机灵可靠的徒弟前往御膳房将康熙今日家宴上用过的餐具全部收齐看管起来,并且将康熙今日穿的深蓝色吉服袍着心腹看好,不许任何人碰触。 多年来在皇宫之中当差的经验以及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令梁九功觉察到今晚这件事情只怕大有可查之处。 倘若皇上和密主子吉人天相,平安无事还好,否则,只怕当真是要出大事了。搞不好,这皇宫里的天都要变了! 寝殿之中,蜜菀的情况的确糟糕至极。蜜菀此时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小腹中不断传来的越来越尖锐的疼痛,将蜜菀折磨的苦不堪言。 开始的时候,蜜菀还会努力的挣扎、反抗和求饶,然而渐渐的,蜜菀连哭泣和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蜜菀想到腹中的两个可怜的孩子,只觉得心中一片绝望。 蜜菀发现以她的力量想要挣脱康熙的怀抱实在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她曾经想过用拳头打他,用腿踢他,可是,康熙只要一只手便可以牢牢的抓住她的两只手腕,令她无法挣脱,而他强有力的身躯更是牢牢的压制着她的身子,令她反抗不得。 蜜菀忽然感到一股热流从身下涌出,心里随即感到一阵刺痛。蜜菀意识到必定是她的孩子们出事了,倘若她再不想办法救他们,只怕她的孩子们就要离开她了! 恰好此时,康熙正用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蜜菀的唇瓣,蜜菀当机立断,立即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咬住了康熙的手指。 蜜菀想到她很有可能保不住她的孩子们了,心里不免对康熙涌起一阵怨恨,因此,这一口蜜菀可是半点儿也没留情,当即便将康熙的手指给咬破了。 蜜菀感到康熙手指上被她咬出的血流入她的嘴里,口中顿时满是血腥的味道。 然而,这股浓郁的血腥之气不仅没有消除蜜菀心中的愤怒,反而更激起了蜜菀心里想要反抗康熙的欲望。 因此,在将康熙的手指咬破以后,蜜菀不止没有松口,反而更加用力的继续咬了下去。 疼吗?疼就对了!她和她的孩子们此时更疼! 流血了吗?很好!她此时身上的血流的更多! 康熙的手指被蜜菀如此用力的咬住,常言道十指连心,手指上传来的钻心的疼痛终于逐渐令康熙清醒了过来。 蜜菀见康熙的目光终于从刚才的迷茫狂悖恢复成以往的温润清明,紧绷的神经一松,便觉得有些支撑不住了。 蜜菀松开了康熙那只已经被她咬得血肉模糊的手指,轻声恳求道:“皇上,快停下来……菀菀的肚子好疼……快传太医……救救咱们的孩子……” 蜜菀此时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昏过去之前,口中还一直喃喃的反复说着这些求饶的话。 康熙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蜜菀脸上挂着眼泪,昏昏沉沉的不断说着求饶的话,粉嫩的唇瓣此时已经被他蹂躏得一片红肿,红肿的嘴唇不止被咬破了好几处地方,上面还沾着许多殷红的血迹。 更加令康熙心惊不已的是蜜菀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青紫的淤痕,身下正不断涌出温热的血液,连明黄色的被褥都被染红了一大片。 此时不用蜜菀苦苦哀求,康熙也已经明白蜜菀和孩子们的情况有多么的遭糕和危险了。 康熙此时连碰都不敢碰蜜菀一下,只随手扯过一条明黄色锦被盖在蜜菀的身上,匆忙的系好了身上的寝衣,随即大声唤道:“来人!快来人!” 素心、素兰和琉璃听见康熙传唤,连忙冲进寝殿。三人尽管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却依然被寝殿之中可怕的情形吓得脸色苍白。 康熙一见素心等人,便立即吩咐道:“去传御医!立即去将太医院所有当值的御医都传来乾清宫候旨!” 琉璃连忙恭敬的回禀道:“启禀皇上,方才梁公公担心皇上饮酒之后会感到不舒服,已经命人前往太医院将太医院院使孙大人传到了乾清宫。如今,孙大人正在寝殿外候旨呢!” 康熙大喜,连忙吩咐道:“即刻命孙之鼎进来为密嫔诊脉!并且即刻派人前往太医院,传所有当值的御医立即来乾清宫候旨!” 琉璃心中一凛,连忙按照康熙的旨意前去安排,心中却暗自琢磨道:原来这位密嫔娘娘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受宠。皇上竟然为了密嫔娘娘和她腹中两个龙胎的安危,不惜将太医院所有当值的御医传到乾清宫候旨,这个福分也就只有当年仁孝皇后在生育太子爷的时候曾经得到过了。 听闻康熙命孙之鼎立即进殿为蜜菀诊治,素心和素兰连忙走到龙床旁边,伺候蜜菀穿好寝衣,并且用手帕小心的为蜜菀擦去唇边的血迹。 在此过程中,素心和素兰自然看见蜜菀身上一片狼籍,看得素心心疼不已,就连素兰看见这样的蜜菀都觉得胆战心惊,对于这位年轻美貌却命运多舛的密嫔娘娘多了几分同情。 素心和素兰无意之中看见康熙正满眼怜惜的望着蜜菀,两人发现一向高高在上不屑于向任何人道歉的康熙此时脸上竟然显出明显的后悔与愧疚,两人心中皆是一惊,越发小心的伺候着蜜菀,生怕哪里伺候得不够周到仔细,被康熙责罚。 一时间素心和素兰二人只顾着忙着照顾蜜菀,竟然都忘记过去伺候康熙了。 孙之鼎走进寝殿之中,尚未行礼请安便听见康熙急声吩咐道:“不必多礼!赶紧过来为密嫔诊治。密嫔此时的情况不太好,一直流血不止,似有滑胎之主兆。” 孙之鼎不敢耽搁,连忙走上前去为密菀诊治。孙之鼎为蜜菀诊过脉后,脸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只因蜜菀此时的情况的确十分凶险,不止她腹中的两个龙胎有滑胎之兆,就连蜜菀都有可能因为小产滑胎而丢掉性命。 事关备受康熙宠爱的密嫔娘娘和两个龙胎的安危,这两天大的事,孙之鼎不敢有所隐瞒,连忙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禀告给康熙知晓。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知道蜜菀和两个孩子此时的情况一定不会太好,然而当康熙听到孙之鼎回禀称蜜菀和两个孩子危在旦夕的时候,康熙依然感到心中一阵刺痛,一向做事极少后悔的康熙,此时连肠子都悔青了。 康熙心想,倘若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做下这些伤害蜜菀的可怕的事。 康熙用力的闭了闭眼睛,沉声对孙之鼎吩咐道:“朕命你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密嫔和她腹中的两个龙胎平安无恙。朕再说一次,朕不允许密嫔母子有任何的闪失。倘若你做不到,朕要你用项上人头和你一家老小的性命陪葬。” 孙之鼎吓得身子一抖,连忙向康熙磕头道:“奴才一定竭尽所能,以毕生所学之医术,力保密主子和两个龙胎平安无恙!” 孙之鼎心里十分清楚,他和他全家老小的性命此时都拴在了密嫔娘娘的身上。 倘若他能够保住密嫔娘娘和她腹中的两个龙胎,他自然可以得到皇上丰厚的奖赏;可若是他没有照顾好密嫔娘娘,致使密嫔娘娘小产而身子受损,甚至致使密嫔娘娘因为滑胎而香消玉殒,只怕他的和他的一家老小便要用上下几十口人的性命,为密嫔娘娘和两个龙胎陪葬了! 孙之鼎为了保住自己和一家大小的性命,自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竭尽所能尽全力救治蜜菀和她腹中的两个龙胎。 在孙之鼎救治蜜菀的时候,康熙一直站在龙床旁边。康熙看着蜜菀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昏睡在床上,脑海中一直不断想起刚才他清醒以后看到的触目惊心的一幕。 康熙想起蜜菀被他折腾得浑身是伤、身下不断涌出鲜血的模样,想起蜜菀刚才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哀求他救救他们的孩子的模样,康熙只觉得心如刀割。 康熙不由自主的紧握双拳,实在无法相信他怎么会忍心对他的菀菀做出这样的事情?康熙更加不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些伤害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为了救治蜜菀,孙之鼎的确是使出毕生所学,拼尽全力了。幸而蜜菀和两个龙胎吉人天相,经过孙之鼎的两次施针之后,终于为蜜菀止住了血。 孙之鼎再次为蜜菀诊脉之后,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恭敬的向康熙禀报道:“启禀皇上,奴才经过两次施针之后,已经为密主子止住了血。密主子腹中的两个龙胎虽然受到了一些影响,有些胎象不稳,但幸而并无大碍。请皇上放心。” 康熙听闻蜜菀和她腹中的两个孩子皆平安无事,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康熙松了松紧握的双拳,这才恍然意识到他的手心中已经出了一层的汗,手上粘腻腻的十分不舒服,尤其是左手由于刚才握得太紧的缘故,此时连手指都觉得有些疼。 然而,康熙此时根本没有心思去担心自己的手指,康熙如今只关心蜜菀和她腹中的两个孩子能否平安无恙。 康熙紧拧着剑眉,沉声问道:“依照你的诊断,密嫔和她腹中的两个龙胎是否已经平安无恙?” 孙之鼎连忙恭敬的回禀道:“回皇上的话,密主子和两个龙胎已经暂时平安了。只不过,为了保证密主子和腹中的两个龙胎不再有任何闪失,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密主子需要卧床静养,并且每日都要按时服奴才配制的安胎药,如此才能使两个龙胎休养生息,令龙胎的胎象稳固。” 孙之鼎说到此处,忽然略微停顿了片刻,孙之鼎在心中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的建议道:“启禀皇上,密主子腹中怀有双胎,在胎象稳固之前,实在不宜再为皇上侍寝。倘若龙胎下次再受到猛烈的震动,密主子还会再次面临滑胎的危险,只怕到时候,想保住密主子腹中的两个龙胎可就难了!就连密主子都会因此面临巨大的危险……” 康熙瞥了孙之鼎一眼,不置可否,只是沉声吩咐道:“你还在这里呱噪什么?还不赶紧去将密嫔的安胎药熬好送过来,等密嫔苏醒之后也好服用。” 康熙略微沉吟片刻,又对孙之鼎吩咐道:“回太医院再取些雪莲龙骨膏送过来。” 孙之鼎一愣,立即询问道:“皇上的龙体受伤了吗?” 也难怪孙之鼎会有此一问。毕竟,这雪莲龙骨膏治是疗外伤的圣药,珍贵异常,在皇宫之中一向只呈给康熙使用的。 康熙摆了摆手道:“朕并没有受伤。朕要你送些雪莲龙骨膏来你送来便是,哪里那么多的废话!” 康熙刚才一直将手置于身后,以至于孙之鼎和琉璃、素心等人都没有发现异样,此时康熙摆手的时候,几人这才看清康熙手上的情形。 孙之鼎、琉璃、素心、素兰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当即便被吓了一跳。 我的天啊!皇上的手究竟是什么时候受的伤?而且还伤成这般模样? 几人连忙跪在康熙面前,向康熙磕头请罪。皇上的手伤得如此严重,可是他们这些奴才同皇上在寝殿之中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竟然都没有发现,实在是罪该万死! 经过孙之鼎与琉璃几人的提醒,康熙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手指受伤了。 康熙抬起左手仔细一看,只见他左手食指的指尖处已经血肉模糊,细看还会发现他的手指上有明显的牙印,康熙这才恍然想起刚才蜜菀为了让他尽快清醒过来,似乎曾经用力的咬过他的手指。 康熙脑海中忽然想起蜜菀用力咬着他的手指的时候,一向温婉可爱的小脸上竟然满是愤怒与委屈。 康熙心中一紧,忽然意识到他此次当真是伤了菀菀的心了。倘若他不好好的想一个办法,尽快哄回菀菀的心,只怕他的菀菀当真要误会了他,逐渐与他生分了。 康熙想起蜜菀,脸上的神色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康熙想起蜜菀刚才对他又打又咬的模样,不但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他的小姑娘十分可爱。 康熙就是喜欢蜜菀这样的性子,平时无事的时候像一只乖巧的小白兔一样柔顺可爱;当遇到危险的时候又能够拼尽全力奋起反抗、努力自救,像一只娇憨可爱的小兽。 这样的蜜菀让康熙觉得十分特别,比起那些像菟丝花一样只能依附于男子的软弱女子,康熙觉得像蜜菀这样敢于反抗他的女人更能够引起他的兴趣,更容易激发起他心中强烈的征服欲和占有欲。 康熙想着蜜菀,脸上竟然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柔和的浅笑。 可是,康熙脸上这抹难得一见的柔和浅笑却将孙之鼎和琉璃等人吓得打了一个冷颤。 我滴个神啊!万岁爷的手伤得那样严重,可是万岁爷不但不觉得疼,也没有动怒,竟然还笑得那般温柔…… 这件事情也太过奇怪了些!莫非,将皇上的手伤成那般模样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备受皇上宠爱的密嫔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