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觉得自己虽然脾气不错,但他对这只胖猫的容忍也已经到了极限了。 都这个时辰了,蜜菀竟然还在抱着那只胖猫!难道她还想要让这只讨厌的胖猫和他们俩人一起睡觉吗? 康熙微微眯起眼睛,几个大步走到了床榻前,伸手直接从蜜菀的怀里拎起了这只胖猫,回手将它扔给了素心,命素心即刻将这只猫带下去。 蜜菀见自己的小胖橘就这样被素心抱走带下去了,便嘟着嘴对康熙撒娇道:“皇上,你让我再和小橘橘玩一会儿嘛!我和它还没玩够呢!再说,每天晚上没有我撸它,它会睡不安稳的!” 康熙冷笑一声,忽然欺身上前将蜜菀压在床榻上,深邃的凤眸之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菀菀别只想着哄你的猫睡觉,你也该好好的想一想,如何才能将朕哄睡才是……” ! 第17章 蜜菀如今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了,自然明白康熙压制她的力道和眼中危险的目光意味着什么。 然而,对蜜菀而言,初次为康熙侍寝的经历实在是太过惊心动魄,令蜜菀疼得死去活来,如今想起来蜜菀依然心有余悸,心里自然便有些害怕起来。 蜜菀用手撑着康熙的胸膛,不自觉的向后缩着身子,实在不敢再看康熙的眼睛,只低垂着眼帘,羽睫轻颤,可怜兮兮的小声道:“皇上,我……我的身上还有些疼呢……” 康熙挑了挑眉,低声笑了起来,“菀菀今天兴致勃勃的练习穿花盆底鞋走路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身上疼?菀菀穿着花盆底鞋走了半天,之后又兴致高昂的前往小厨房亲自下厨为朕做樱桃肉,晚膳的时候为何也没听见你抱怨身上不舒服?” 康熙用手指勾着蜜菀的下巴,让蜜菀抬头看着他,康熙见蜜菀忐忑不安、娇娇怯怯的模样,觉得越发有趣,因而故意逗弄蜜菀道:“菀菀莫非忘记了?朕今日可是亲自检查过你的身子,确定你身上的伤已经养好了之后,朕才允许你下床活动的。” 蜜菀听见康熙提及此事,不免又想到了她今日被康熙按在床榻上仔细检查身子的情景,清澈漂亮的杏眼之中便不自觉的显出几分娇嗔之意。 真真是羞死人!青天白日的,皇上便这样对待她!亏得她初次见他的时候,只以为他是一位知书识礼、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却怎么没看出来他私下里还有这样涎皮赖脸、色眯眯的一面呢? 蜜菀心里又是害羞又是懊恼,有心想要掐康熙一把,可是又不敢。 康熙微微眯起眼睛,故意绷着脸吓唬蜜菀道:“菀菀可不要忘了,欺骗朕,便是犯了欺君之罪。欺君之罪可是重罪,即使是菀菀,也要受到朕的责罚的。菀菀再仔细想想,你现在当真觉得身上还有些疼吗?” 蜜菀虽然心里觉得康熙并不会因为她在床笫之间略有些许不顺从之意便当真以欺君之罪责罚于她,但也不敢再说自己身上疼了,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康熙,摇头道:“不……不疼了……” 康熙见蜜菀被他吓得可怜,就连清澈水润的大眼睛都沁出了一些湿意,水汪汪的愈加惹人怜爱了,康熙心里也不免略微有些后悔。 他平白无故的故意吓这只小兔子做什么?若是吓坏了菀菀,令她以后不敢亲近他了,那他岂不是会少许多乐趣? 康熙和缓了脸色,正欲温和的安慰蜜菀几句,却见蜜菀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不安的询问道:“皇上,菀菀虽然现在身上的确是不疼了……可是……一会儿……不会又疼起来吧?” 蜜菀咬了咬嘴唇,伸手搂着康熙的脖颈,用甜腻的声音向康熙撒娇道:“皇上,等一会儿你轻一些好不好嘛?倘若皇上再像上次那样用那么大的力气,我只怕就要被皇上给弄坏了……” 蜜菀原想着自己向康熙撒个娇,康熙便会像娘亲黄氏和爹爹王国正那样心疼她、怜惜她,今夜便不会再像她第一次为他侍寝的时候那样发狠的折腾她了,却哪里知道她那撒娇的模样看在康熙眼中是何等的娇媚动人,令康熙越发想要狠狠的弄她了。 康熙本来今夜的确是打算温柔一些对待蜜菀的,可是,此时却被蜜菀向她撒娇的时候无意之间显出的媚态给刺激得心头火起,因此,未等蜜菀将话说完,康熙便低头吻住了她如花瓣一般娇嫩的嘴唇。 由于康熙吻得太过凶狠热烈,还不大会接吻的蜜菀一时之间又被康熙吓得忘记了换气,蜜菀只觉得自己都要被康熙吻得背过气去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仪规矩?蜜菀一边用小拳头捶着康熙的肩膀,一边左右扭着小脑袋想要躲开康熙的吻。 康熙见蜜菀被他弄得仿佛一只炸了猫的小猫咪,就连用力反抗的模样也是奶凶奶凶的,只觉得现在的蜜菀竟比平日里乖巧柔顺的模样更多了几分别样的味道。 康熙心头的那把火被这样的蜜菀无意之中撩拨得更旺了几分,遂又不顾蜜菀的反抗,将她压在床榻上好一番折腾,就连蜜菀最后眼泪汪汪的向康熙求饶,都没有半点作用。 这一夜,清晖阁中自然又是轻拢慢捻挑抹忙,鸳鸯绣被翻红浪。 翌日清晨,康熙起身的时候倒是神清气爽,只可怜蜜菀虽然没有初夜之后那般难受,却也觉得腰酸腿软,懒怠起床了。 蜜菀原想着向康熙撒个娇,再晚起一会儿,没想到康熙却提议要带着她一起去苏州织造署走一趟。 蜜菀自幼便被王国正和黄氏娇养在深闺之中,极少有机会出门。如今听闻康熙要带她去苏州织造署看看,蜜菀顿时觉得自己的腰也不疼了,腿也不软了,立刻便从床榻上跳下地来,着急的唤素心帮她更衣梳妆。 康熙见蜜菀竟然光着小脚站在地上,虽然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康熙依然皱了皱眉。 康熙大步走到蜜菀身边,将她拦腰抱起又送回床上,口中还责怪道:“不穿鞋袜就下地,若是着凉了怎么办?女儿家的身子最是娇弱,最怕受冻着凉,倘若落下了病根儿,以后你可就要遭罪了!” 蜜菀疑惑的看了看地上厚厚的地毯,“地毯那么厚,就算我光着脚踩在上面也不凉呀!” 康熙双眉一竖,叮嘱道:“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也不行!” 蜜菀吐了吐舌头,连忙服软道:“皇上说的是!菀菀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由于今日前往苏州织造署并非微服私访,因此,康熙今天穿的是一身明黄色帝王常服,遂也命素心伺候蜜菀穿了一件藕荷色月桂绣纹贵人品级的旗装。 蜜菀乌黑浓密的长发被素心挽成了精致的把子头,头上戴了几朵浅粉色与藕荷色的精巧别致的绒花为饰,发髻右侧还簪了一只蝴蝶流苏步摇。 由于蜜菀戴不惯繁多的首饰,康熙倒没有让蜜菀戴指甲套和戒指,只命素心给她戴了一对由上好的羊脂白玉制成的耳坠子。由于近日天气转凉,康熙还命素心为蜜菀带上了龙华保暖。 素心对着蜜菀这张莹白细腻的芙蓉面却犯了难,素心拿着胭脂香粉对着蜜菀的脸比划了半天,却忍不住感叹道:“奴婢还从来不曾见过像小主这样好的皮肤呢!小主的皮肤竟比奴婢手里的这盒香粉还要白些呢,奴婢觉得小主若是用了这些胭脂香粉,反而倒不如不用的好似的。” 康熙望着蜜菀这张似乎比以前还要更加精致漂亮一些的俏脸,心里忽然便想起了一句唐诗: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峨眉朝至尊。 然而,这句唐诗乃是张祜写来讽刺杨贵妃的姐姐虢国夫人的,康熙自然瞧不上杨贵妃,更看不起虢国夫人,觉得实在不宜用这句诗评价他的菀菀,便没有将这句诗说出口,只浅笑道:“朕的菀菀果然好容色。” 康熙和蜜菀在梁九功和素心的服侍下用过了早膳后,蜜菀又被康熙亲自喂了一碗补药。蜜菀原本并不想喝这样苦的药汁子,但康熙却说此药对她的身子极好,非让她喝下不可,蜜菀推拒不得,只能皱着眉头可怜兮兮的被康熙盯着喝了药。 等蜜菀喝完药之后,康熙便带着蜜菀在高士奇等一众随行官员和宫人的簇拥下,起驾向苏州织造署行去。 御驾行至苏州织造署,蜜菀随康熙在梁九功和素心的伺候下走下马车的时候,江苏巡抚汤斌、江苏布政使张钦文、苏州府知府王国正、以及吴县、长洲县的两位知县等几位大臣都已经在苏州织造署的大门前恭候康熙的御驾了。 众人见康熙带着一位身着宫装的丽人一同到来,先是一愣,而后便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应该就是皇上刚刚册封的密贵人了。 众位大臣及其随从连忙跪倒在地,向康熙和蜜菀行礼请安,口中三呼万岁。蜜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势,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又见自己的父亲竟然也随着其他苏州官员一同向康熙和她行礼请安,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一时间酸涩难言。 康熙命众人平身,之后见蜜菀有些呆愣愣的,只当她第一次见到这样声势浩大的场面,因此不免有些紧张。康熙便笑着同蜜菀说了几句话,那宠溺的目光和温和的语气令众位大臣心中震惊不已。 江苏巡抚汤斌心道:没得到王国正之女竟生得这般出众,此女天生丽质,堪称姑苏第一美人也不为过,难怪皇上竟然会为了此女破了宫中的旧例,册封一位汉女为妃嫔。虽然如今此女只不过被皇上册封为密贵人,但对汉女而言,这已经是极为难得的恩典了。 只是不知皇上究竟是如何见到此女的?莫非是王国正早就存了心思,因此趁皇上南巡到了苏州府的时候,故意将女儿献给皇上的? 难怪王国正可以在原苏州府知府李卢腾龙被贬之后被皇上直接任命为苏州府知府,可见此人也不是一个没有心机的书呆子。 江苏布政使张钦文心里却琢磨着如何才能趁着今日皇上和密贵人到苏州织造署这个机会,好好的讨好皇上和密贵人。 王国正见自己疼爱多年的蜜菀如今已经嫁为人妇,虽然皇上并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女婿,但如今看皇上就连到苏州织造署都特意将蜜菀带在身边,对女儿如此宠爱,心中也便放心了一些,为女儿觅得好归宿感到高兴。 第18章 苏州织造署与江宁织造署、杭州织造署并称为江南三织造。康熙二十三年初,康熙便已经命人在苏州织造署西侧建行宫,作为南巡驻跸之所。 苏州织造署规模宏敞,厅堂、园池、机房、吏舍齐备,占地甚广。苏州织造署西花园园内的瑞云峰,也是江南园林太湖石名峰之一,有“妍巧甲于江南”的美誉。 康熙带着蜜菀一边游园赏景,一边听着苏州织造署的大臣回禀织造署内的事务与行宫建造的情况。据大臣所言,行宫如今已经建成完工,康熙随时都可驻跸游幸。 康熙大喜,遂决定御驾今晚便在苏州织造署行宫驻跸。蜜菀见这座行宫占地甚广,爓朗高骧,比她这两天住的曦园还要大上许多。 蜜菀一边感叹这座园子修建得好看,一边心疼道:“这样漂亮的行宫,皇上不过住几天也便要回京城去了。白空着这么大的一座行宫在苏州府,岂不有些可惜!” 康熙却笑道:“此番南巡更加令朕明白了一个道理,朕若一直住在皇宫里,如何能够知道民间百姓们过得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更无法知道百姓们有何疾苦?因此,朕已经决定以后每隔几年,朕便要南巡江南,这一路行来,自然还要到苏州府的。所以,这行宫自然也不会白白空着。” 蜜菀听闻康熙如此说,也高兴道:“如此便好!我一想到这座行宫如此漂亮,可是皇上却只住一次,心里便觉得有些舍不得这座漂亮园子呢。” 蜜菀想起她从小生活的闺房和家中的园子,以及母亲黄氏给她的小庄子,蜜菀想到今生今世只怕她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了,心情不免有些低落。 蜜菀眉尖微蹙,轻声叹息道:“我常觉得除了人之外,世间万物亦皆有情。倘若这行宫里的亭台楼阁、一花一木知道它们仅有一次面圣的机会,以后都没有再次接驾的福气了,心里指不定该如何的失落和难过呢!” 蜜菀说到此处,又对康熙展颜一笑,柔声道:“既然皇上以后还会再次南巡到苏州府来,御驾还会在行宫驻跸,那我便放心啦!这座行宫能有幸再次得到皇上的垂青,也是它的福气呢!” 康熙见蜜菀就连这行宫里的一花一木、一亭一景她都心疼,不由得微微惊讶。 康熙暗忖他的菀菀还真是花为肠肚、雪做肌肤,真真是个心肠柔软、温柔多情之人。看来,王国正夫妇二人的确将蜜菀照顾得极好,否则,也不会养出蜜菀如今这样讨喜的脾气秉性了。 康熙柔声对蜜菀道:“你也不必舍不得这座漂亮园子,日后,不止是朕,你也还有住它的机会呢。等过几年朕二次南巡之时,再带着你来这里住也便是了。” 蜜菀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精致漂亮的小脸儿上满满的皆是惊喜之色,“真的吗?皇上下次南巡的时候,还会带着我一起来苏州府吗?” 康熙怜惜的看着蜜菀,“按照宫中规矩,妃嫔入宫之后亦可每年接母亲家人入宫见相聚几次。你远嫁入宫,父母家人皆远在苏州,平素里也见不到亲人一面,你心中必然思念父母家人。因而,朕下次南巡之时,自然要带你回来苏州看看,以解你的思乡之情。到时候,朕亦会准许你接母亲来行宫小聚。” 蜜菀大喜过望,连忙开心的向康熙行礼,感谢康熙赐予她的恩典,却没想到刚刚屈膝便被康熙托住了手臂。 康熙浅笑着将蜜菀扶了起来,低声对她说道:“菀菀只需将朕对你的好记在心里便是,无需多礼。” 蜜菀害羞的看了康熙一眼,白皙的俏脸不自觉的便染上了一抹粉红色的云霞,令本就精致漂亮的容颜更多了几分娇俏与妩媚,看的康熙一阵心动。 康熙忽然竟有些后悔将蜜菀带出来了,这样的蜜菀令他只想将她藏在寝殿之中,如此便只有他一个人能够欣赏到蜜菀或语笑嫣然或含羞带怯的美态了。 康熙锐利的视线一扫,发现身后随行的列位大臣、侍卫及宫人皆谨守规矩的低垂着头,并无一人敢放肆的直视蜜菀的面容,康熙的心里这才略微舒服了一些。 事实上,康熙之所以选择在苏州织造署修建行宫是有其原因的。 苏州织造署与江宁织造署、杭州织造署一样,表面上,江南三织造需要负责上用、官用、赏赐以及祭祀礼仪等所需丝绸的督织解送,这些差事都是钦工要件,地位十分重要,责任重大。 与此同时,江南三织造还拥有密折奏报的特权,其负责统领织造署的大臣可以向康熙直接禀报钱粮、吏治、营务、缉盗、平乱、荐举、参劾、收成、粮价、士人活动以及民情风俗等江南地方的吏治与民情。 康熙此番驻跸苏州织造署行宫,当日便在行宫之中接见了苏州织造署的几位臣工,康熙在听取了几位大臣的禀奏之后,提醒几位大臣理应去奢反朴、事事务本,庶几家给人足。 处理完国事政务之后,康熙又命人将苏州织造署内的各色丝、绢、纱、绫、缎,以及缂丝、重锦、细色锦、匣锦等名贵的布料呈给蜜菀,让她挑选自己喜爱的布料和纹饰,命苏州织造署为蜜菀又做了许多精美的旗装与汉服。除了上袄、比甲、闺门披以外,另外还做了许多马面裙、凤尾裙、百褶裙、月华裙。 这些新衣的颜色多以蜜菀喜爱的浅粉、藕荷、浅碧、水蓝、湖绿等清雅的颜色为主,花纹除了蜜菀最爱的以不同季节时令的花卉为主的纹饰以外,还有松鼠葡萄纹、绣球纹、璎珞纹、金鱼纹等吉祥如意的图案。 康熙看着苏州织造署呈上来的各色花纹图案,笑着对蜜菀道:“朕的菀菀天生丽质,无论穿什么花纹的衣裙自然都会赏心悦目。菀菀可知在这些花纹之中,朕最喜欢看你穿哪一种花纹么?” 蜜菀侧头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猜测道:“可是芙蓉花纹么?” 蜜菀想着康熙命素心拿给她穿的第一件旗装上面便绣着清新淡雅的芙蓉花纹,因此才会有此猜测。 康熙却摇了摇头,浅笑道:“菀菀穿着芙蓉花纹虽然极美,但朕最喜欢看你穿的花纹是松鼠葡萄纹。” 康熙牵着蜜菀的小手,将她带到松鼠葡萄纹的布料前,柔声对蜜菀解释道:“松鼠是一种惹人怜爱的小动物,鼠在十二时辰之中为子时,寓意为“子”;葡萄果实成串成簇,硕果累累,寓意丰收、富贵与长寿。因此,松鼠葡萄纹有“多子多福”、“子孙万代”的吉祥寓意。” “朕刚才说朕最喜欢看你穿松鼠葡萄纹的衣裙,菀菀仔细想想,可明白朕对你的心意么?” 蜜菀冰雪聪明,经过康熙的提点,瞬间变明白了康熙的心思。 蜜菀虽然感动于康熙对她所用的心思,但心里却没来由的有些担心和害怕。 虽然蜜菀知道按照她的年龄,结婚生子是理所应当之事。从前黄氏也曾经对她提起过有些女孩子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便已经嫁人生子,做了母亲了。 可是,蜜菀就是没来由的感到害怕,总觉得让还不满十六岁的她怀孕产子是一件有些恐怖和危险的事情。 可是,此种想法既有些惊世骇俗,又有些莫名其妙,蜜菀也不愿对康熙提及,只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因此脑子里才又会冒出这些稀奇古怪的念头。 蜜菀将脑海中对于怀孕生子一事莫名其妙的不安和恐惧抛诸脑后,对康熙露出一抹柔和的浅笑,轻声细语的感谢康熙道:“皇上对菀菀如此体贴入微,就连菀菀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皇上都首先为我想到了,日常有许多琐事尚未等菀菀开口,皇上便已经为我安排妥帖了,菀菀心里十分感动。日后,菀菀唯有好好的伺候皇上,方才能略微报答皇上于万一。” 康熙听闻此言,微微皱了皱眉,却道:“朕虽然是皇上,却也是你的夫君,菀菀口口声声说要报答朕,岂不是显得朕与你之间既生疏又外道了?” 康熙低头在蜜菀耳边低声轻笑道:“朕心中想要的可不是菀菀的报答,朕想要菀菀尽快为朕生一个孩子。只要是你为朕生的孩子,无论是阿哥还是公主,朕都一样喜欢和疼爱。” 蜜菀见苏州织造署的绣娘和宫人们都还在呢,康熙便对她提及生孩子的事情,脸皮薄的蜜菀自然便有些不好意思了。 蜜菀双目含嗔、双颊生晕的模样令康熙怜惜之情大盛,只恨不得立即将蜜菀拥入怀中,好好的疼爱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