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剑拔弩张,街上的闲汉、来往商贩和进出饭馆的客人纷纷围观过来。
刘氏蓦然灵光一闪,她打量了两眼田谷已怀孕仨月的肚子,羞辱道:
“呦,多年不见,小姑子的嘴皮愈发厉害了?哎?我怎么看着你肚子好像鼓起来了?你夫君不是死了吗?这是咋怀的身孕啊?”
刘氏就不信,凭田谷那薄脸皮,被她这么一羞辱,围观的人再指指点点,还不羞恼的掩面而逃?
可结果恰恰与刘氏相反,今个田谷就算死也要见她娘亲一眼。
还没待田谷开口反驳,楚南清又气又恼的躲在田谷身后,跳着脚骂道:
“放你丫的狗屁!我爹去世前,我娘就怀孕了,你休要再这侮辱好人!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早就听说,你平日里对我外祖母刻薄!我现在是没本事,我若是有本事,就让我二舅休了你这贱蹄子!”
楚南湘不可思议的偷偷瞥了眼楚南清,如今红着脸掐着腰骂人的小泼妇样,哪里还像从前那个性子跟娘一样绵软的三妹?
“你...你说什么?田谷,你就这么叫的女儿?小小年纪,都会张口骂人了?”刘氏被气得不轻,在这一带,刘氏对婆婆孝顺的美名,可是人尽皆知。
为了自家大儿子像他爷爷一样,考上秀才后能有个好仕途,对外人,刘氏一向声张自己对婆婆如何如何的好,炫耀自己给婆婆拿什么吃食回去。
甚至家里来客时,还逢场作戏的给老太太端茶倒水。
不过如今被楚南清一语道破,周围人看刘氏的目光都变了。
“小杂种,你胡说什么?你好好问问你娘,自从你外祖父过世后,你娘何时来看过老太太?你娘何时在老太太面前尽过孝?呸!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我看你娘就是个白眼狼!咋的?这回看我跟你三哥家分财产了,你眼红了?滚!一窝子蛀虫!滚得越远越好!”
刘氏一改先前的假惺惺,干脆当街撒起泼来,作势要赶走这娘四个。
楚南湘是个光脚不怕穿鞋的,瞧见娘这般被人编排,她自然要想办法还击,她哭喊道:
“娘!二舅妈怎么这般无情?我们何时惦记家产了?我们就是听说外祖母在城里受二舅妈的气,我们想把外祖母接回去安享晚年,这有错吗?房子地和银子都给你们,这些我们都不要,我只想外祖母!呜呜呜...”
楚南湘到底还是个七岁的小丫头,从她嘴里说的话,自然要比刘氏嘴里说出来的话可信多了。
都说童言无忌,楚南湘这么一哭一闹,大家伙都把刘氏当成虐待婆婆的恶媳,而田谷和她的孩子们,则是要带着娘、外祖母回到乡下,脱离苦海的。
“小杂种!”刘氏快要气炸了,撸起袖子便要上前抓住楚南湘一通大巴掌,这么多年她积攒的好名声,全都毁了。
见刘氏气势汹汹的踱步过来,楚南湘害怕波及到怀有身孕的娘,她灵活的从刘氏腋下钻过去,往饭馆里逃,嘴里还哭喊着:
“二舅!三舅!三舅妈!救命啊!二舅妈要打人了!二舅妈打孕妇了!呜呜呜...”
“湘儿?娘批西的,咋回事!”饭馆里传来二舅愤怒的叫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