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口中的祂，只能是祖龙了。
叶云心中并无慌乱，语气平和，缓缓说道。
“玄冥前辈，祖龙如今在何处，晚辈也不清楚，但晚辈只是偶然看到过一些画面，祖龙似乎在对抗着什么。
后来又从留人谷老前辈那里得知，祖龙如今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在彼岸海，但具体在何处，晚辈不知。”
“彼岸海？”
玄冥的声音有些沉重，突然哼了一声。
“这世间哪有什么彼岸海。”
“小子，你看到的祂状况如何，是生是死。”
“这个……”叶云琢磨了一下，他之前就在考虑祖龙的话，现在遇到玄冥，索性问了出来。
“前辈，祖龙曾告诉我，祂所在之地，没有生死，所以晚辈也不知道祖龙的情况如何，但既然能够传音给晚辈，想来还未曾陨落。”
“没有生死的地方……”玄冥只是低声重复了一句，又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之中，叶云在一旁等着，也不好催促多问什么。
然后就听到一道苍凉的大笑声，玄冥似乎在抬头，叶云的身子也跟着有些颠簸，等好不容易平稳下来，就听玄冥语气复杂的大吼道。
“该来的，终归来了，祂还是没有逃脱当年的宿命，这是祂选择的路，这是祂自作自受！”
“前辈……”叶云能够感受到玄冥情绪的复杂和激动，什么叫自作自受，什么叫祖龙自己的选择。
叶云觉得自己正在接近一个神魔时代的秘密，从书口中得知祖龙龙珠不只是混沌古宝，祖龙武器那么简单，更是一把钥匙。
能够让书都这么讳莫如深的，必然不简单。
再到现在，经过洛洛说的，玄冥成了玄武，朱雀不是朱雀，那祖龙呢，祖龙会不会就是东方青龙。
祂和玄冥之间的关系如何。
叶云虽不能确定，但他能够感受到，玄冥和祖龙在神魔时代绝对不是敌人，甚至关系很不错，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因为祖龙的选择。
这就要再提到洛洛第一次使用神通听天，听到的那些神魔的议论，叛徒二字一直萦绕在叶云的脑海中。
还有那不可知，不可言其名的存在。
既然来了，叶云决定不如问个清楚。
“前辈，晚辈斗胆猜测，您与祖龙似乎关系不错，后来是发生了什么，才会成现在这样。”
“关系不错吗。”
玄冥的声音有些悲凉。
当年混沌初开，天地衍生，先天神魔伴天地而生，强大无比，举手投足之间便可毁灭一切，撕裂虚空。
那个时候，被后人誉为神魔时代，也是有史以来，整个仙域，或者说天地之间最为强横的时代，也最为蛮横，冷血。
祂和祖龙认识了太久太久，在神魔时代就是好友，祂们一起探索当时还未知的天地，一起闯荡游历。
祂们情同手足，可以将生死交付给对方。
但后来，天地巨变，神魔大战的爆发，毁了一切原本的平静。
可纵管如此，祂和祖龙依然携手作战，不离不弃。
可就因为一个龙族，就因为那个存在的安排，就因为祂们与生俱来的天赋，让一切都变得不再如从前。
祂当然恨过祖龙的背叛，但祂也能够理解，背负着一个亲手建立起来的族群，纵然是先天神魔也渐渐有了不该有的情感。
直到后来，那位存在又找到祂的时候，祂知道大势已去，祂注定沦为败者，为了活命，祂也选择了屈服。
可屈服换来的并不是自由，并不是祂想要的。
祂在这里“死”了无数年，也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够重新活着离开，但那高在天幕之上的目光，那当年就不可抵挡，如今更是无法抗衡的存在，在看着祂。
那一步步沉沦下去的感觉让祂很清楚的明白，或许不久之后，祂就不再是玄冥，而是真正的玄武了。
但这些，祂不愿意在说给谁听，哪怕叶云带着祂的传承之物，身上有祂的气息，算是祂的继承者，也同样不必了。
“你是叫叶云吧。”
玄冥的声音一下子像是老了许多，有些低沉沙哑，叶云能感受到祂情绪中的悲凉，莫名的有些被感染，抱拳一拜。
“前辈，有何吩咐。”
“吩咐谈不上了，老夫能帮你们的，确实不多，但你既然和祂有关，那老夫也嘱咐你一句，帮祂看好龙族，那是祂一生的牵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