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臻呼吸粗重起来,扣住她细软的后颈翻身压住她,额头抵着她额头,低低说:“不后悔?” “要了……”你就别想跑了。 乔水水蹙起眉,不满的吻上他。 都什么时候了,干羞羞的事要紧。 甜软的唇让沈臻失去了理智,深夜一要再要。 乔水水第一次在清醒时感受着这个男人,凶猛又持久。 她根本逃脱不了他的桎梏。 凌晨近黎明时,乔水水累的浑身酸痛,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沈臻却看不出疲态,抱着乔水水亲了好一会,才起身穿好衣服,出去打了杯温水给她喝。 喂她喝完,人已经睡着了。 沈臻用搪瓷盆又去打了些热水,隔着被子仔细给她擦拭干净,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睡梦间,乔水水的意识进入了空间无人的大型商场中。 她开着蓝色小车在琳琅满目的货架里晃来晃去。 逛了足足有一个小时。 她驶着小车出了商场,大门外是一座郁郁葱葱的山谷,山间有一条溪流,往远看,像是一条细长的银丝带。 乔水水眼睛一亮,走过去蹲在溪边,双手掬了点水,水凉凉的带着股清香,喝了一口,清甜。 喝完浑身轻松了不少。 难道她赶了时髦,得了空间又有灵泉?! 还不等她细想,突然被一道声音吵醒。 “不好了!乔美美!” 乔水水睁开眼,此刻天光刚出,太阳还没出来。 出什么事了? “水水你再睡会,我出去看看。”沈臻温柔的给她掖好被角,起床往外走。 乔水水心里跟抹了蜜似的甜,忽然发现身子好像也没怎么难受了,全身轻盈舒适,神清气爽的。 难道刚刚做的梦是真的? 她赶紧闭眼进入空间,还真见着了那条溪流。 外头的叫声慌慌张张的又传了进来: “婶子,叔你们快回去看看吧!出事了!” “曹奶奶要上吊!” 来的人是乔家隔壁古家的小孙子,平时和乔美美玩的要好。 问起来,原来是她们昨晚前脚刚走,乔二家就吵了起来,惊动了隔壁邻居。 村里吵架见怪不怪,都晚了也不愿去凑那个热闹,反正躺床上也能听见。 于是古小央趁大人不注意,跑过去看,看到乔二一家半夜搬东西,都搬进了没点灯的东屋里。 他觉得没趣,又跑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乔家又吵了起来,曹艳拿着绳子在东屋门口要上吊,乔山和杜春花跟几个人邻里都在劝。 他爸就喊他跑沈臻家找人。 乔元得和殷芳一听顿时慌了神,妈肯定是因为分家的事才闹的,他们一下子也管不了那么多,纷纷往家赶去。 真是好手段啊。 乔水水紧随其后,和沈臻都跟了上去。 到了家门口,周围聚集了一众看热闹的父老乡亲。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两个大孙子都死了,本来过的都不好,现在元得被他女人吹了枕边风就不要我这个妈了!” 里头,曹艳拽着吊在东屋房梁上的绳子,喊的伤心欲绝,矮瘦的个子随着绳子摇晃: “都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最最亲的人啊!他嘴巴一碰就要分家,这家一分就散了!” “元得哥来了,大家让一让。” 人群里喊了一声,大家都让出了一条路,嘴里在窃窃私语。 “是啊是啊,都是一家人怎么能分家,分了可怎么过?又没出什么大事。” 村里也是有分家的先例的,无不是杀人放火后实在过不下去才分的,现在都是集体制吃大锅饭的时候,谁也不想闹个不团结的名声。 “连妈都能不要的人能有什么好东西,怪不得死了两个儿子,都是报应!” “你可别乱说,你怎么知道他们家什么样?要不是曹老太对大儿子不好他能分家?”旁边的妇女用胳膊肘撞了撞刚刚说话的女人。 这女人面生,没准是隔壁村的。 “这个老太婆偏袒小儿子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你等看就是。” 女人确实不了解实情,说了那一嘴完全是平日和人对骂的嘴巴突然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痒了。 于是她悻悻地闭了嘴。 乔元得满脸失望,他拄着拐杖走过去,“妈,你一定要把事情闹成这样吗?” 曹艳硬挤泪花,大声说:“我闹什么了?我生了你养了你,你说分家就分家?” “你这是不孝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分,我也不活了,我就死你家门口,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在村子里做人!” 她干瘦的手死扯着绳子,拽的滋滋响,作势要把头伸进绳圈里。 杜春花和乔家美又孝顺的劝了起来。 “奶!叔叔他不养你我们养你,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乔家美声容并茂的说:“等我嫁人了,给你买最好吃的肉,炖烂烂的,香香的,衣服也给你买料子好的,奶,你下来吧……” 杜春花被磋磨的老脸满满的欣慰,揩了揩脸上不存在的泪,“好在乔山是个孝顺的,妈,没有大哥一家我们也能养你。” 乔山也说:“哥,你看你提什么分家,妈一大把年纪了还让她操心。” “家人和和气气的才是好事,你赶紧和妈道个歉,这是就算过去了。” 乔水水望着上头的房梁,好像一眼就能看穿它的无助。 她噗嗤笑出了声,看着乔山错愕不解的脸,说:“分个家怎么被叔说的像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闹什么?” 这时,人群外响起浑厚的男声。 人群让开一条道,村支书李大恒带着几个村干部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小跑的乔美美。 曹艳一看是村支书,甩开手上的绳子,扑了过去。 她捶胸跺脚地哭喊:“村支书,我好苦啊……孙儿没了,现在儿子也不要我了,元得他要媳妇女儿就不要我这妈了。” 甩飞的绳子送了杜春花和乔家美一个火辣辣的大嘴巴子,疼的霎时偃旗息鼓,喊不出来了。 造的什么孽! 李大恒烦的脑瓜子疼,近几年天干物燥,缺了水收成更是每况愈下,达不到公社上缴公粮任务,今年分到的粮食怕是都不够。 本来就烦,现在又来了个上吊的曹婶。 村里谁不知道她最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