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蔡助敲门进来,将资料递了上去,“沈总,这是唐利的所有资料。” 一份个人资料,整理出来厚厚的一沓。 从昨晚接到沈总的电话起,他便知道此人的重要性,便连夜差人去了调查,半刻也耽误不得。 而沈总要查的人祖籍远在两千多公里的江城,从北城飞过去都要四个小时,他只好委托江城那边的人帮忙,自己则跟着人去了群芳厅,通宵达旦忙到现在。 熬了一个通宵,蔡助眼底一片暗沉,站在沈岐面前有些虚脱。 他简要汇报道:“沈总,您要查的人是江城唐家二公子。唐家虽算不上世家大族,但在江城也算小有名号。两年前,唐家掌权人染上了赌瘾,先是挪用公司财产,后来把所有家产都输光了,公司现金流一断,一夜崩盘宣布破产,唐家掌权人因为欠了巨额赌债无力偿还,承受不住压力跳楼自杀了,唐利就是在那之后进的群芳厅。 唐家破产后,唐夫人生了一场重病,被娘家人接来了北城疗养,大儿子逃到国外去了,只有她的二儿子唐利在照顾她。唐夫人在医院每个月的开销都很大,唐利一边要支付高额医药费,还被人追债,走投无路之下跟群芳厅签了五年合约。” 虽然法律上没有父债子偿的道理,但是债主只考虑自己利益得失,难免不会去找债务人的家人麻烦。 据他整理资料所知,唐利是顶级钢琴家,弹得一手好琴,群芳厅也是看重了他的音乐地位才跟他签了约。 不过群芳厅外头看着光鲜,实则是看不见的乌烟瘴气,只有进了内场的人才知道。 一个音乐才子被迫拉下神坛,落于世俗之流,好好的一个家,被赌徒毁得面前全非,真是可惜可叹。 跟在沈总身边多年,他早已见惯了商战场那些腥风血雨,也有不少家破人亡的例子。 可一个赌徒是永远不可能守住他拥有的一切,就像猎物亲自扑向虎狼的口中,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愚蠢至极。 沈岐盯着资料上的一张合照,是一张颁奖合照,两个十岁大的小孩站在台上,分别拿着奖牌,笑对着镜头。 女孩一头卷发披肩,笑容灿烂治愈,一张小脸青涩纯净,小小年纪就透着一股不染纤尘的气质。 沈岐认出来了,那是冯澄小时候的样子,而她旁边站着的小男孩,应该就是唐利。 看来他们从小就认识,难怪她昨晚会护着他,对他半点戒心都没有。 接管沈氏集团步入商界多年,每个决策都会经过深思熟虑而下,连公司几度临近崩盘的边缘都没有激起他多大的波澜,昨晚还是第一次情绪如此失控。 他们合奏的画面似是一根芒刺种在他的心里,不除之不为快。出手打了唐利,他丝毫不后悔。 “他在群芳厅的业绩怎么样?”沈岐发问道。 “现在跟他有稳定联系的,只有关总一人。” 蔡助忽然想起了什么,补充说道:“沈总,昨晚我去群芳厅的时候,发现有别的人也在调查唐利,听口音,像是江城人。” 闻言,沈岐眸色深了几分,不用多想,便已经猜到了是谁。 他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的小女孩身上,指腹轻轻贴着她的脸,幽声道:“看来有场好戏要开场了。” 蔡助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虽说昨晚群芳厅发生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一些,但是他现在仍旧一头雾水。 比如,沈总为什么在群芳厅打人?他护着的那个女人是谁? 另一边 冯澄挂完电话后,秀眉紧紧蹙起。 远在国外这些年,她一心沉浸在调香上,把自己关在象牙塔里,几乎没怎么关注北城和江城发生的事情,也很少主动找朋友联络感情,没想到唐利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他从没找过她? 只要他开口,她一定会帮的,也一定能帮上。 为什么他宁愿选择去群芳厅,也不肯来找她? 还是说,他被群芳厅的人骗了,也不知道群芳厅是什么地方? 冯澄刚要坐下,就见小美敲门进来,递了一个份文件给她。 “澄澄姐,这是市场部同事出的香氛调查报告。” 冯澄把文件接了过来,语气淡淡道:“辛苦了。” 小美担心地瞥了她一眼,小心翼翼道:“澄澄姐,我给你发了消息,你还没回我,你是不是生气了?” 闻言,冯澄这才想起来坐沈岐哥电梯被发现一事,解释道:“刚刚在忙,忘记回你消息了。你别想太多,旁人的无稽之谈影响不了我。” 小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吓死我了。澄澄姐,你都不知道他们一个个都追着我问那天沈氏集团总助找你做了什么,现在消息都已经99+了。不过你放心,我绝对没有跟他们透漏一个字。” 冯澄点了点头,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小美接着问:“你需不需要我帮你去跟他们解释,或者我把你拉到我们群里去?” “不用了,谢谢。” 这种事情,越解释越乱。 “好吧。”小美没再多有打扰,告辞道:“那澄澄姐,我先回去了。” “好。” 小美离开后,冯澄垂首翻开报告看了一眼,随后把报告放在调香台上。 花吟招标会对于所有参加竞标的调香师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不是因为国风概念元素让人难以下手,而是整个市场的因素占据了绝大部分原因。 国内香氛市场的渗透率很低,只有5,而欧美分别为42和50。不过,据预测,国内香氛市场未来五年复合增长率预计为225。 大数据来看,国内香氛市场还有很大的空间。 为了调香而调香,为了迎合市场需求而创香,往往容易忽略香的灵魂。 手上的这份国内消费者香芬偏好报告对于她来说,仅仅只是一份数据而已,没有任何意义。 到了创香瓶颈期,数据帮不了她什么,也给不了她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