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说,现在要是举办个丑女比赛,顶着这张脸,她分分钟捧回一个第一! 试探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本以为会坑坑洼洼,甚至可能摸下一手脓,可出乎意料的,入手的肌肤相当趁手光滑,手感非常之好。 这可奇了怪了。 想不通,荆希就转念想起了这几天看到了她的脸的人,并总算理解了最初那些人看到她为何总是神色复杂,欲言又止,不忍卒视。 本来她还觉得不大乐意,现在她打心眼里佩服他们,他们怎么就能这么淡定?这么面不改色?也由衷的同情他们日日要面对这么一张丑出天际的脸。 尤其是这位忍冬兄,荆希看向自始至终都表现的极为平静的脸,他第一眼见她,竟然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嫌弃和异样。 讲真,看到这张脸,荆希都替看到她的人委屈,这得影响多久的食欲啊! 荆希方才的不爽立刻消散了,像忍冬这样好的金主爸爸还能到哪儿去找啊? 不以貌取人还给她钱花的金主爸爸,简直就是可爱的小天使! 于是荆希用一种佩服的语气问赵钰, “忍冬兄,你到底是如何面不改色的面对我这张脸的?讲真,”荆希看了一眼镜子,又呕了两声, “……你还能一点不嫌弃,我觉得您真是太厉害了!”荆希竖起了大拇指。 赵钰看荆希的眼神看略复杂,“……还好,比起你确实要好些。” 荆希:“……”不知为何,她从这句话里貌似听出了一点点挤兑的意思。 换了一张嘴脸,荆希决定好好报答报答赵钰的不嫌弃之恩,于是她笑眯眯道,“客官,我现在去给你抓药吧。” 赵钰目光在荆希“真诚”的眼睛上停留两秒,语气犹豫:“……多谢。” “不过呢,”荆希舔了舔唇,很不要脸道,“忍冬兄怎么也得该给点人类的万恶之源不是。” “万恶之源?”赵钰重复了一遍,眼中有一瞬间的迷茫。 “钱啊,也就是可爱的银豆豆呀。”荆希迸发出期冀的目光,抻着脖子去看赵钰腰间鼓鼓囊囊的荷包,那模样,活像看到了亲人。 赵钰:“……”他就知道。 在如此灼热的目光中,赵钰默默从荷包里又掏出一枚银豆子,然后在荆希渴望的目光中递给了她,在她兴冲冲出门前,赵钰似乎忍无可忍,憋出几个字,“……你省着点。” “啊?好嘞。” 荆希答了,出了门才回过味儿来,原来金主爸爸现在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啊! 可能他的那个荷包里剩下的就是他仅剩的资产了,没想到啊,她在古代遇到的第一个万恶的封建大地主,可能是个破了产还逃荒的小可怜。 荆希同情了小可怜一秒,并打算偷,哦不对,欣赏小可怜的荷包时给他留下四分之一的资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清明节,在此,为我们祖国所有英烈默哀! 荆希:天啊,这张丑得惨绝人寰天地不容的脸,你们是怎么看下去的?佩服佩服! 众:同情我们,你先想想,那张脸长在你脸上好吗? 荆希:就因为长在我脸上我才庆幸啊,因为我看不到 ̄▽ ̄。 众:…… 荆希:何况,只要金主爸爸不嫌弃我,一切都不是问题? 金主爸爸默默扭开了脸。 荆希:…… 第4章 麻毒(4) 荆希出去的时间比买衣服长了些,原因是她抓药的时候换算单位换算了半天! 现代中药基本单位是克,而古代则是钱,一钱约等于三克,而某味药的剂量可能只有一克,或者五克这样的,而抓的药又不止一副,这就导致荆希和药房的药童鸡同鸭讲了半天才把药抓好。 抓好药往回走的路上,荆希为自己拘了一把同情泪,数学从小到大就是她不可言说的痛! 刚踏进客栈,老板娘就拉住了荆希,并技巧性的避免直视荆希的脸。 以前还没发现的荆希:“……” 亏她还同情了老板娘一秒,并感动了一下来着。 荆希在老板娘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老板娘没发现荆希的异样,她神秘兮兮的凑到荆希耳边,用一种八卦的口吻道,“你这上边是从哪找来的贵公子,刚才有好大一票黑衣人过来,直接开口问他在不在,气势汹汹的,一问,人家说那是他们少爷!啧啧啧,你说是哪家的少爷,才能养出那样子的护院,你这可是捡到个大贵人了啊……” 老板娘语气酸溜溜的。 荆希想到了初见赵钰他那狼狈的模样,“你和他们说了他住哪儿了?” 老板娘语气怨念,“没,说个屁,有钱就可以命令老娘了?” 老板娘接着一声冷笑,“天王老子都没他们那么拽,我让他们自己挨个挨个找去了。我瞧他们少爷也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怎么就养出了那么一群狗东西……” 没理老板娘的碎碎念,荆希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楼梯,一边冲后边挥了挥手道,“老板娘,我有点事,先回房去了,一会儿再来找你聊啊。” “哎,你这臭丫头咋回事啊,咋了,有钱就可以不认……” 后面的话听不清了,荆希站在了正要敲赵钰房门的那四五个黑衣人后面,“诸位,不知找我有什么事吗?” 几个黑衣人转过头,敲门的那位也暂时放下了手,看向荆希,然后在看到荆希脸的那一刻,瞳孔微缩了缩,然后默契的转过脸。 荆希:“……” 倚靠在栏杆上,荆希凉凉的看着他们,“说啊,什么事?” “这是你房间?”打头的那位黑衣人看了眼门,眯了眯眼,“你确定?” “是啊。” 带头的黑衣人没再说什么,而是示意他旁边的去看一眼最后一间房,很明显,房门是锁着的。 “这间房有人住吗?”黑衣人问。理所当然的盘问口吻,荆希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活该你丫的被老板娘坑,也难怪抓人抓不到。 “有啊。”荆希撩了撩头发,语气闲适。 “住的谁?人去哪儿了?”黑衣人脸色立刻变了,浑身的杀气立刻翻涌了上来。 荆希:“……”你们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来杀人的,不是来找人的吗? “住的是我弟弟。”荆希撇撇嘴,不满的道,“喂喂喂,你们那什么表情,我弟弟没得罪你们吧。” “你弟弟,你确定是你弟弟?”黑衣人语气危险,一把匕首若隐若现藏在指见。 荆希心里一紧,暗想回头一定要多管那朵雪莲花要点精神损失费,她装作没看到那幽幽的冷光,依旧一副聊天的口吻,“当然是了,我弟这不是为我的终身大事操心吗?当地找不到,我们就只好出来碰碰运气……”荆希语气忧愁,“可怜我天生丽质难自弃……” 荆希眼尖的看到几个黑衣人脸色发青,一副马上要吐出来的样子,她抽了抽嘴角,就这点魄力,你们还想抓人? 于是荆希再接再厉,故意舔了一下唇,抛了个媚眼,“不过我瞧几位哥哥长的也不赖,今天找上门来,不会是就是专门来找我的吧?” 说着荆希眼前一亮,“哎呀,你们也别找什么找我弟的借口了,找我就找我嘛,人家,”荆希给了几人一个羞涩的眼神,“肯定会愿意的啦~” 黑衣人:“……” 其实吧,这样的动作,换在一个长的差不多的女人身上,看起来就是赏心悦目的,可偏偏如今做的,是个绝世大丑女,这样子,何止是辣眼睛? 荆希看到站在边缘的几个已经控制不住呕了几声,又不敢太过,一个个憋的满脸通红。 带头的瞪了几个呕出来的黑衣人一眼,又运气压下上泛的呕逆之气,“姑娘你误会了,我们是来找我们家少爷的。白衣服,受了点伤,左腿有残疾,你看到他了吗?” “看到了啊。” 荆希话音刚落,紧闭的房门里却突传出了一声轻微的吱呀声。 几个黑衣人面色一变,立刻就要推门而入,荆希见状忙冲了过去按住领头黑衣人的手,面色不愉,“我说,你们几个大男人,不会是想要闯入我一个未婚姑娘的闺房吧,你们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滚开!” 黑衣人反手一掌拍过来,荆希立刻侧身避开,脚下行云流水般后撤几步,眼见旁边的一人又冲了过来,荆希立马身体后仰躲避,顺带伸出手一把捏住了那人手上的某处穴位。 黑衣人面色一变,他的整个胳膊立刻失去了知觉,疼痛使的他面色发白,竟是感觉反抗都没了力气。 看到荆希还有这一手,几个黑衣人谨慎了些,没再贸然冲过来,荆希趁机赶紧冲一楼大喊一句,“老板娘,你这上边有人闹事!” 话音一落,一楼吃饭的客人齐刷刷抬起了头,老板娘也看见那几个黑衣人,啪的一拍柜台,“谁?谁敢在老娘这儿闹事?兄弟们,跟老娘上去!” “是!” 几个大汉立刻从各个方向涌了出来,乒呤乓啷就上楼来,那动静,荆希很是担心那木楼梯能撑得住么? 黑衣人听到动静脸色一变,楼下越来越多的客人抬头看向了他们,很显然,他们并不希望把事情闹大。 但他们还是不肯放弃,领头的正要再次破门而入,荆希眼疾手快的一脚踹了上去,正对某个穴位,领头的身上一软,半跪在了地上,半晌没缓过来。 “哥们儿,你说你们怎么就非要看我的房间呢?我这今天让你们进去了,我还嫁的出去吗?” 荆希一边防备着其他几个人,一边偷瞄楼下的人。 领头的好不容易站了起来正要开口,就被二楼听到了动静的住客打断了,“兄弟,你这干嘛呢?” 说完,他的离得近的几位先是把目光停留在荆希脸上一秒,然后抽了抽脸,义正言辞的谴责道,“……这位兄弟,人家姑娘可都长这样了,你还…不过不管怎样,你也不能硬闯啊,这本来讲究个你情我愿,哪里还能强迫啊,你都不问问人家姑娘……?” 这人一边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通篇大论,一边用格外佩服和同情的眼神看黑衣人,眼神里明明白白表达了一个意思:卧槽,哥们,你这口味挺清奇啊! 黑衣人:“……” 荆希:“……” 恰好老板娘上来了,拨开围观人群,看见几个黑衣人后脸迅速拉了下来,双手插腰,毫不客气的开了嗓:“原来是你们这群狗腿子!咋的,搞半天不是来找人的,是来惹事的?老娘告诉你们,像你们这样的狗腿子老娘见多了,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呸!” 老板娘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斜着眼看他们。 老板娘身子虽娇小,脾气嗓门却是一点不小,一开口,几个黑衣人都是一脸受辱的表情。 领头的颤了颤唇,然后闭紧嘴强行憋了口气,用了极其强大的意志力克制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拳头,“……老板娘,我们真是来找人的。” “真的是找人的?”老板娘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找人的非要强闯入一个姑娘的房间?” 老板娘看了荆希一眼,然后又飞快的移开了目光,后面的话忽的底气都不大足了。 荆希:“……” 荆希朝天翻了个大白眼,这个万恶的看脸的的世界! “老板娘,你误会了,我们就是想去这间房里看看,少爷他人在不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