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悄悄观察着薛晋文的反应,心中五味杂陈。 薛晋文的目光微微一顿,似乎在衡量着什么,接着小心翼翼地询问:“那你没去找我吗?我记得我在后院” “没,阿姨说你在忙,我就在这里等你了。” 莫菲菲的话语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同时提出了转移话题的提议,“晋文哥,我新熬的汤,想不想尝尝?” 薛晋文的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放松,仿佛是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 他欣然接受了邀请,或许是对刚才通话的些许歉疚,也可能是出于一种莫名的安慰欲,他决定接受这份好意。 随着薛晋文品尝过汤后赞许的声音响起,莫菲菲的笑容越发显得力不从心。 这笑容背后,是她对晚晚不满的回忆以及薛晋文那番言辞对她自尊心的伤害。 薛晋文的夸赞,听在她耳中,更像是对即将破裂关系的一种无力弥补。 餐桌上温馨的气氛下,莫菲菲内心的重负却如同巨石压顶,她强颜欢笑,脑海中反复播放着那些刺耳的对话,每一次回响都是对自尊的一次践踏。 终于,晚餐结束,莫菲菲用略微颤抖的声音宣布她的离开,“晋文哥,我该回去了。” 这简单的几个字,背后却是千斤重的无奈与心酸。 薛晋文的回应简短而公式化,没有温度,没有挽留,就如同他们之间日益疏远的关系。 看着莫菲菲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心里某个角落隐隐生疼,却很快被对江薇的幻想与现实的不满所替代。 门边,他静静站着,目送着莫菲菲逐渐远去的身影,眼神里不是不舍,而是复杂难解的情绪。 对江家这桩婚姻安排的不满,对莫菲菲本人的诸多挑剔,都在这一刻交织成一张复杂的情感网。 当莫菲菲消失在视线尽头,薛晋文转身走向厨房,胃里因压抑而产生的不适让他无法忍受。 最终,他将晚餐全部倾泻而出,那鄙夷的眼神仿佛是在责备自己,为何会置身于如此境地。 对与江薇婚约的不满,如今转移到了莫菲菲身上,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变得更加沉重。 未来,对他而言,只剩下一片混沌不明的灰暗。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老旧的木制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尘埃味,显得房间内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岁月的痕迹。 莫菲菲站在门边,身影投在地上,语气坚决而冷静,每一个字都似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企图穿透莫顶立那惯常的轻蔑态度:“我今日上门,是因为遇上了难题,亟需你的帮助。”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坚定,仿佛是在告诉对方,这一次,她是认真的。 莫顶立斜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闪烁。 他缓缓抬起手,带着一丝戏谑之意轻轻触碰她的指尖,语气中充满了挑逗:“帮忙嘛,自然是要有点报酬的,带钱了吗?如果没有的话,嗯,其它形式的‘报偿’我也是乐意接受的。” 那轻佻的手势,以及眼中难以掩饰的轻视,让人不由心生厌恶。 面对这般的侮辱,莫菲菲的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电击一般迅速抽回了手,眼中满是鄙夷与愤怒的火花。 “你这家伙!别忘了,我曾经可是你名义上的妹妹!”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话语中带着不可抑制的谴责,“我自然会付钱,只要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别再对我动手动脚,休想从我这里占半点便宜!” 对于莫菲菲的怒火,莫顶立似乎只是感到有趣,他朗声大笑,那笑声中满是不屑与傲慢。 “你自己也说了,那都是过往云烟。现在是你主动找上门来的,我又没有强迫你什么,你可真是无情无义,进了城做了大小姐,竟然还回来求那种玩意儿。离开了男人,你是不是连一天都过不下去啊?” 言辞间,尽是嘲讽与轻蔑。 莫菲菲紧咬牙关,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中的倔强却分毫未减。 她知道,在这个人面前示弱只会让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于是,她缓缓从口袋中抽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信封,里面是一叠厚厚的现金,沉甸甸地落在了桌上,发出了细微而清脆的声音。 “这是我所能拿出的所有,我知道你手里有我要的东西。不论我是用来做什么,你都无需过问,只管交给我就好。”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更多的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决,那是一种即使尊严受损也要达成目的的决心。 莫顶立的目光瞬间被那信封所吸引,他迫不及待地一把抓起,手指灵活地打开信封,目光在接触到那一叠钞票的瞬间,闪过了一丝贪婪与惊喜。 “这么多钱?你到底要我为你做什么?就只是为了那一点点药?” 话语里交织着疑惑与期待,似乎在揣测这笔钱背后隐藏的真正意图。 趁着这个间隙,莫菲菲提出了额外的要求:“还有,我希望你能和家人一起保守一个秘密,关于过去的那些事情,绝对不能让它们泄漏出去,特别是不能让薛晋文那边知道。” 她的话语平静却坚定,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 莫顶立闻言,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笔意外之财足以让他享受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更不用提他还可以借此对莫菲菲施加无形的压力,迫使她在未来继续为自己提供经济支持,否则便以秘密作为威胁。 如此一来,无论是沉迷于赌博,还是想要另娶他人,他都不必再有任何顾虑,因为在他眼中,莫菲菲那个软弱的灵魂总是会屈服于压力之下。 “好,我答应你。” 他点头同意,但那双眼睛中却透露出狡猾的光芒,“不过你记住,这钱可买不来永恒的秘密。等我哪天又囊中羞涩了,我可不会放过用这个秘密做点文章的机会。” 莫菲菲的内心虽然泛起一阵不安,但她还是勉强压下了那份恐惧,轻轻点了点头。 在她看来,这条路虽不光明,却已是她所能选择的唯一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