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援面对苏羡暖六连问，皱着眉，一筹莫展。 重重叹息一声说。 “暖暖，这是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我不管，等着你把我卖了还帮你数钱吗？”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苏东援有些生气。 “爸，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苏羡暖说完就拉着叶玉红朝外走。 “你们干什么去？”苏东援追上去问。 “去连里吃晚饭。”苏羡暖冷冷说。 苏东援重重呼出一口气，“我给你们做晚饭。” “不用了。” “暖暖，别闹脾气。 玉红你也是，怎么能跟着小孩一块耍脾气呢？”苏东援有些生气不耐地质问。 “苏东援。”叶玉红红着眼瞪着苏东援。 “是你对不起我们娘俩，我们没有对不起你一分一毫。” “反正，不论我跟你说什么，你都敷衍我。 你妈你哥说什么，你就依着。 我算是看透你了。” “怎么又变成这样了？”苏东援有些烦躁。 “我不就是答应帮忙把伟强捞，什么捞，说得那么难听。 就是帮伟强出来。 他还那么小，他也是你侄子啊玉红，他是你弟弟啊暖暖。 你们忍心看他一辈子就那样完了吗？ 他才十四岁。” “还有什么？哦，还有买酒菜。 一家人过节我买点酒菜不应该吗？ 那么小气干什么呢？ 还有说我不帮你们说话。 我不说，是不想跟他争，我知道他说的不对，我不信。 我赚钱本来就是给你们花的，你们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啊。 我对这个不会有意见的。 本来我二哥找我说的事，我不想你们知道。 谁知道你们自己听到了。 我们好好的，不要为了这些小事生气，闹得一家不安生。” “你这还怪我们了？”叶玉红气问。 “我不是怪你们，我只是觉得咱们一家人，不要计较那么多。” “我们跟他们不是一家人，你跟我们也不是一家人，你跟他们才是一家人。” “玉红，你看你，又说这种气话。 你这样说话，让孩子怎么想？难怪…… 算了，总之，咱们别吵了，好好的好吗？” “难怪什么？”叶玉红追问，“觉得我把暖暖教坏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苏东援有些心虚。 叶玉红冷笑着点点头，“苏东援，我知道，你就是这么想的。” “暖暖，我们走。” 叶玉红拉着苏羡暖飞快走了。 苏东援想追，隔壁张大丫跟苏东朝站在堂屋门口，恶狠狠瞪着叶玉红跟苏羡暖。 张大丫喊苏东援，“东援，过来。” “妈。”苏东援为难，焦急地看着走远的妻女。 “别管他们，你就是太惯着他们了。”张大丫说。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们不高高兴兴接待你，不做晚饭，还要跟你吵。 你过来跟我们一块吃晚饭。 她们那么大的人，你就先别管了，让她们自己冷静冷静。” “对。”苏东朝说：“你们这气头上，说也说不清，不如冷静后再好好聊。 反正你不去追她们，她们不也得自己乖乖回来，赶紧过来陪陪妈。 一会儿玫玫做好饭，咱们就吃饭了。” 张大丫说：“你这追上去，在路上拉拉扯扯的，让人看了笑话。 她们不要脸，咱们老苏家还要脸呢。” “妈，你别说话那么难听。” “你说我说话难听，你，哎呀，算了，你赶紧给我进来吧。” 张大丫说完返回了堂屋。 苏东援觉得自己跟妻女确实都该冷静一下，在家属院路上拉扯确实不好看。 看叶玉红跟苏羡暖已经转过拐角，不见身影，叹息一声进了苏东朝家。 厨房里忙碌的苏丽玫，暗暗得意地笑，苏羡暖你爸也讨厌你们了。 看到时你爸不要你妈了，你们怎么办。 我爸妈离婚，你们也别想好。 叶玉红回头见苏东援没追来，放慢了脚步，叹息一声。 “我真没想到你爸竟然这样。” 苏羡暖也没想到，但并不是太意外。 一直来她跟母亲都按着苏东援希望看到的来。 所以并不知道，当思想不一致时，苏东援会怎么样。 苏羡暖说：“你跟我爸结婚后为了家庭和睦，为了不让我爸操心一直隐忍。 从没爆发。 所以不会知道，当婆媳矛盾发生时，我爸会怎么做。 当然也就不会知道他这一面。” “人很容易被别人的话影响，尤其是至亲的话。 我看出来了，我爸重亲情。 像他那种人，当爱情也变成亲情的时候。 当然还是跟父母兄弟的亲情深了。 他从小到大跟着老太太长大。 哪怕长大后有了自己的思想跟认知。 但老太太的思想终究会潜移默化的影响他的。 更何况你跟他聚少离多，感情又怎么能跟他们比？ 我就更不用说了，从小到大他缺席我的成长。 除了那点血缘的羁绊，又能有多少感情？ 人的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 你跟我爸曾经感情再好，分开久了。 加上有他家人从中作梗，那点感情很容易就消耗没了。” “妈，能看清一个人是好事，能及时止损。” 叶玉红吓一跳，“你什么意思？不会要我跟你爸离婚吧？” 叶玉红虽然嚷嚷着离婚，但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从没想过离婚。 这女人离了婚，不能回娘家，没地方去不说，还会被人在背后吐口水。 “倒不是要你跟他离婚，只是给你打个预防针。 实在忍无可忍，离婚是条康庄大道。” “什么康庄大道？我看是荆棘小道吧，你个小孩子知道离婚的后果吗？” “我怎么不知道？”苏羡暖把这个时代人的忧虑全说了。 最后说：“妈，现在时代不一样了。 你知道咱们国家这大半年有多少人离婚吗？” “多少？” “三十多万对的夫妻。” “这么多？你怎么知道？” “之前在学校，听老师跟她民政局的朋友聊的呗。 那都是两三个月前的数据了，现在估计更多。” 苏羡暖一本正经扯谎，这个数据其实是她后世了解到的。 “就是因为现在离婚自由，苏老二才敢离婚。 当然了，被人说闲话是肯定的。 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希望你跟我爸离婚。 不过老太太打起了我爸工资的主意。 她又有要你跟我爸离婚的念头。 我爸不答应离婚，她估计会借这个跟我爸要钱。 我爸工资非得被她又拿走一些。” 叶玉红叹息着点点头，猛然回过味来，“又拿走一些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