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吟道:“唬人的,七殿下会看不出来?”
我笑了笑,“春喜不都看出来那间距不一样了吗?”
江晨溪并没有想到我会反将她一军,以为只要拿着药方出来,众人便都会以为我原给她的药方就是二十一味药了。
我又道:“其实,我也只是占了江晨溪轻敌的便宜罢了……”
这么多年,在江晨溪的印象之中,我应该就是一个软弱胆小又无能的庶妹,所以她根本不会想着我会反抗。
这也不能说她是轻敌了,毕竟当初沈湘儿用那么拙劣的计谋害我的时候,我都没想着反抗,还同是傻子一般让沈湘儿冤枉。
春喜有些得意的道:“小姐如此聪明,早该给大小姐她们一些颜色瞧瞧!”
我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回答春喜的话。
我并不喜欢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一旦如此,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情,便都是要思虑再三。
不仅仅是对自己,便是别人说的话,也要考虑上几遍,斟酌着是不是有什么其他隐藏的意思。
这样实在太繁琐,也太累了。
我承认,我是一个比较懒的人,我懒得去想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不过现在,赵洛俞不在,我又有了孩子,我必须要保护自己,这样才能保住我的孩子。
想着,我的手便在肚子上轻轻地抚了抚,笑容也平和了几分。
经由这么一件事,江晨溪的名声算了毁了大半。
流言这个东西实在是可怕,传着传着,也就变了样子。
一开始的时候,人们传的是江晨溪自诩聪明多加了一味药,后来不知是怎么的,就变成了这京城的瘟疫都是江晨溪搞出来的,为的便是施药救人博得贤良的名声。
事情传的很凶,越是没影儿的事情,越是传的有模有样的。
这几日竟然还有那胆子大的,包了粪便从王府的后门丢入,侍卫每每去抓,那丢粪的人跑的极快,竟然是没捉到。
江晨溪被气的生了病,我那个嫡亲的兄长担心,便来府上看望。我并未去见,如此关系也算了僵了九成九了。
我在宝香阁中,思虑着赵洛俞,又思虑着齐燕儿,两个人都在边疆,赵洛俞刚走不久,我倒是还不甚担忧,齐燕儿却依旧离京多日,连一封书信都未给我传来,我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情。
又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什么事情都是往坏了想,说不定齐燕儿只是一时忘了而已。
齐燕儿让我转交给顾辞吟的信还在我的手中,我后来几次又跟顾辞吟提及了此事,但是每每一提到,顾辞吟便借口逃避了,一来二去,我便也知道了,他是不想要这封信的。
我自是搞不明白顾辞吟到底作何想法,若论当日我在望月遥旁听得他跟齐燕儿的对话,他应该心中也是有齐燕儿的,既有,为何又不接这信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