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平昌心中一痛,强颜起身。
围观的人见戏已收场,小声议论着散去了。
陶家几人也准备回去。
许平昌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忍住问榴花:“小妹,你二姐她好吗?”
榴花平静地点头,“二姐她没事,过段日子会更好的。许大哥,你也要好起来。”
“我会。”许平昌鼻头一酸,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榴花无声一叹,转身招呼曹氏等人回家。
许平昌望着榴花几人渐渐走远,直到看不见了,他才黯然转身入内。
陶家人回去后以为经过今日一事,过些日子流言自然就烟消云散,哪曾想还没出三天,村里就掀起了更大的风波。
村里家家户户的鸡,除了正在抱窝的母鸡,其它鸡先是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拉稀症状,然后迅速大量的死亡。
三天的时间,村里的鸡就几乎死亡殆尽,比以往任何一场鸡瘟都要来势凶猛。
鸡是农家一项重要的经济来源,油盐几乎都是从鸡身抠出来的。这一下子鸡全都没了,村民们的心情可想而知。
发鸡瘟死掉的鸡又不能吃,只能拿去深山里挖坑掩埋,乡亲们心痛得夜晚难以入睡,哀声叹气至天明。
那些鸡还没死的人家赶紧把鸡圈养了起来,再不敢放出来活动了。
榴花家也只有一只抱窝的母鸡幸免遇难。
未过正月,村里就出现如此凶猛的鸡瘟,难道是上天在预警什么不好的事?
一股新的流言,如初春的寒风般刮遍了陶家村。
这天,里正和几位村里的老人又来到了榴花家里。
陶家人纳闷里正等人为何而来,陶里正让杏花回避才说为何事而来。
“鸡瘟往年可没少发,凭什么这回要赖在我家杏花身上?杏花她才不是什么灾星,他们乱说。”听里正道明来意,曹氏怒不可遏。
“人言可畏,眼下村里面人心惶惶,每日去我家告状的人络绎不绝,我们也是出于无奈才来的。”陶里正为难地说完,看了看那几个老辈子。
几个老辈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肯带头做得罪人的事。
老滑头!
陶里正暗骂了几个老辈子一声,硬着头皮道:“都是一个老祖宗传下来的,乡亲们做不出把人赶出村那等昧良心的事,再说凶煞也不是没有办法化解。大伙的意思是希望你们请得道高人来做场法事,消除杏花身上的孽障,这样村里就能平安无事了。”
杏花明白里正等人来却要她避开,说的事肯定跟自己有关,回屋后马上又走了出来,躲在堂屋的门旁偷听。
此刻听见陶里正的话,她用力咬住下唇,牙齿深深陷进了肉里。
榴花等人听完里正的话,沉默无语。
若依照里正的话去做,等于承认了杏花就是灾星,然不按照里正说的方法去做,往后杏花就很难在村里呆下去了,自家也会遭受乡亲们的不耻与刁难。
陶里正似乎猜到了榴花等人的心思,语气肃重道:“这个是乡亲们商量后的意思,你们如果不请高人来为杏花化解,那乡亲们只有......”
话未说完,其意已不言而喻。
“娘的......”陶有贵愤而起身,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气呼呼地又重重坐了下去。
曹氏沉着脸没作声。
雪花轻轻碰了碰榴花的胳膊,示意她拿个主意。
榴花权衡片刻,问陶里正:“是不是请高人来做过法事,往后村里再出现发鸡瘟这样的情况,就不赖我二姐了?”
“这......”陶里正略一思量,果断答道:“只要请来的高人受乡亲们信服,自然能堵住悠悠众口。”
榴花点点头,又道:“青峰山的天师本领如何,很多乡亲曾亲眼目睹过,就请他来如何?”
陶里正没应声,把目光投向几个老辈子。
那几个老辈子议论了一阵,一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