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儿也坐下开始用饭,尝过菜后夸曹氏厨艺好,跟镇上酒楼里的厨子差不多了。
曹氏得了打赏,又见大伙都爱吃自己做的菜,笑的眼都快没了。
方儿圆儿都是詹衡熠的近身小厮,两人用完饭,新泡了茶送进去,顺便收拾餐具。
曹氏打开荷包,里面有一两银子。
做一顿饭就得一两银子的打赏,大户人家还真是大方。她开始想着,要是能多做些日子该多好!
方儿圆儿两人从里院出来后,又来问曹氏愿不愿意将厨娘的差事一起做了,每月另给二两银子的工钱。
曹氏差点乐疯,一个月二两工钱就做做饭,这么好的事上哪寻去?
傻子才不愿意!
夜里曹氏兴奋得睡不着,一直跟榴花叨叨明日该做哪些菜式。
榴花见曹氏这样开心,便也帮着出谋划策。
詹衡熠的口味并不算特别挑剔,除开甜食和过咸过辣的食物,其他都可以接受。
只是黄泥镇的特产不多,山珍野味也就那么几样,做菜只能就地取材,另辟蹊径。
榴花的厨艺不佳,无法亲自上阵做菜,然曹氏虽是一介农妇,在做菜方面倒是很有些天赋。榴花把前世的一些菜式做法步骤细细讲给曹氏听,曹氏居然能把菜做得八九不离十。
因着这些菜式做法新奇,就算做菜的人手艺比不上专业厨子,也能让人食欲大开。
就这样,曹氏在榴花的口头指导下坐稳了厨娘的岗位,且深受好评。
娘儿仨在镇上的日子越过越有滋味,而在村里的陶有贵却是越过越凄惨。
在曹氏带着儿女离家后,陶有贵明目张胆的天天往张氏屋子里钻,村里人瞧见了,都说曹氏是被气走的,纷纷在陶有贵背后骂。
此事很快在村里传开了,里正知晓,把陶有贵叫去狠狠训斥了一顿,但陶有贵和张氏是你情我愿,陶有贵又咬死要跟张氏白头到老,里正也拿他们没奈何。
张氏对陶有贵软语温存,尽力装出贤良柔顺之态,陶有贵感觉掉进了蜜窝窝,惬意舒爽极了。
只是没过几日,张氏知晓曹氏将家里的银子全带走的事,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冷言冷语,夜晚不再让陶有贵进门。
偏陶有贵还不明白,以为张氏是在跟他闹小性,过些日子自然会好。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日,田里的稻子熟了,村里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着收割。
往年有曹氏跟着一起下田干活,今年陶有贵只能独自割稻,回来后还要自己做饭吃,好不可怜。
稻子割上来后还要脱离,翻晒,两日下来,陶有贵一亩田的活都没干完,他就想让张氏来帮忙。
张氏一听陶有贵叫她下田去干活,气得把陶有贵轰了出去,这么多年她从来没下过地,陶有贵这割窝囊废竟然想叫自己做那么辛苦的活,门儿都没有。
陶有贵只好憋着一肚子气自己下田,稻子还未收完,已经累脱了一层皮。
他看村里其他人家的稻子都收得差不多了,就想喊几个平日关系好的人来帮忙,岂料他和张氏的事引起了村里妇人的鄙视与忌讳,都不准自家汉子跟陶有贵来往,汉子门皆找借口推脱。
陶有贵气到半死,骂骂咧咧回到家中,看着冷冷清清的屋子,开始回想家里从前的境况。
以前干完活回来,曹氏不管多累都会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天宝也会在面前嗲声嗲气的撒娇,至于闺女,虽然没有儿子那般亲近,可也还是会端水来给自己洗手洗脸,可如今,这样的日子一去不返了。
入夜,陶有贵翻来覆去睡不着,把自己孤孤零零的处境和从前家里热闹温馨的场面相对比,一股怨气憋在胸口,如何也疏通不了。
娘的,都是这个臭婊子害的!
陶有贵跳下床,悄悄地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