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一看璟婳踏风而来,裹雨夹雪般的冷眼相看,就知道自己这是大祸临头了。
“奴婢参见娘娘!”宫女坦荡行礼。
再看那攀龙附会的嬷嬷可就面色臊红了。
“奴婢参见娘娘。”嬷嬷说话极为小声儿。
璟婳先是看了眼宫女,这宫婢面色清秀,初见不为惊艳,可那清澈流光的丹凤眼却也别致得很,是那种耐看的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璟婳看着宫女问道。
宫女回说:“回娘娘,奴婢名为晴云。”
璟婳知道了名字便没有再问什么了,反而是扫视到嬷嬷身上时,语气不免冷了几分:“你叫什么?”
嬷嬷额上已经沁出了汗,又是个没胆子的窝里横。
嬷嬷俯首舔笑道:“娘娘,奴婢名为桂芬。”
“桂芬?”这可倒要好好记得呢,说不准这就是她的最后一次禀报自己的名字。
“奴婢惶恐~~”桂芬嬷嬷说道。
璟婳冷冷对她说道:“本宫是妃还是后,好像还轮不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桂芬嬷嬷哪里遇到过这种场面,赶紧请罪道:“奴婢失言,还请皇贵妃娘娘饶恕奴婢。”
“饶恕?如何饶恕?这整个后宫的眼睛都看着本宫呢,本宫若是饶恕了,说不准下一个流言就是钮钴禄璟婳毫无反击之心,之后在这宫里可就会任人宰割。”璟婳看着桂芬,今天算她运气差。
桂芬一向听说皇贵妃娘娘性情纯良平和,不会轻易与人为敌,可今儿见的人怎么那么让人心颤……
“来人!”一声令下,门外的侍卫便应声而进。
“把她给本宫拖出去,赐三十大板,罚即刻去往辛者库。”璟婳立于阿哥所,所有人连抬头都不敢,只觉得这皇贵妃娘娘周身寒意,不能招惹,亦不好相处。
桂芬满眼的不可置信,这去了辛者库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她在阿哥所虽油水少,可到底是闲散职务,甚少出力受苦,这一去了辛者库,那般潮暗阴湿又终日受苦的地方,她如何能受得了啊。
“娘娘开恩啊,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娘娘,娘娘~~”璟婳背立而站,听得清清楚楚,从近到远,直到再也听不到。
当天,与绵恺玩的时候,璟婳只觉心不在焉。
“额娘,您怎么了?”绵恺本来与下人一起放纸鸢,扭头看了眼落寞的额娘,也没了心思玩了。
璟婳愣了下神,看着五岁多的绵恺真如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心里就欣慰的不行,“额娘没事。绵恺开心吗?”
绵恺心思单纯笑着说道:“绵恺最开心的不是玩,是额娘陪着一起玩。若是额娘累了,咱们回去便是,绵恺不急这一刻的。”
被绵恺的话暖到的璟婳眼底微热,抚着儿子的头,说道:“真乖~~额娘陪你玩~~”
看着绵恺重新挂在脸上的天真笑容,璟婳真是忘记了所有不快许烦心,她只要绵恺幸福就好。
以前,总觉得高兴就是高兴,伤心就是伤心。一件事,总要论个非黑即白,是非对错。
现在,璟婳不再如此较劲了,非要如此,难为的到最后都是自己罢了。
于是,从阿哥所回来后,璟婳就让兰心传召关起来的苏清。
兰心找到苏清的时候,苏大人正在悠闲的品茶,下棋,过的好生潇洒快活。
“兰心姑娘来了?”苏清都未抬眼,手执一枚白子,落得干脆利落。
兰心笑着说道:“苏大人好雅致,娘娘这就请您去景仁宫呢。”
苏清也不矫情,棋盘刚刚落子,便轻松道:“这局棋才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