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寺,翡翠台。
嘉庆站在此处看风景。
雪白白一片,晶莹的甚至有些晃眼。
諴妃跪着。
这一大早请安,皇上却像是没有听见似的,所以,皇上只要不发话,她就只能一直跪着。
斐然心里有点儿急,不停的努嘴示意四宝说说话,只是,这个节骨眼儿上,四宝哪里敢言语,眼瞅着諴妃娘娘的脸色越来越惨白。
饶是铁打的人儿也禁不住这般的冻啊。
哆嗦着的諴妃一时没撑住,晃了下身子,吓得斐然“哎”的一下。
“娘娘~~”斐然小声儿唤道。
諴妃本来出来的时候穿的就薄,这会子冷的牙齿直打架。
看得出来皇上这是有意要罚她,諴妃也不求饶,就这么一直撑着。
忽然,一个太监来报,说是东林大人押着叛军首领刘之协到了京城。
嘉庆才转过身来,一脸的不悦稍稍有些缓冲之色。
撒了眼諴妃,嘉庆幽幽道:“起来吧~~”
斐然的膝盖已经疼得彻骨,可她顾不得自己,咬着牙忍着去扶諴妃,关切道:“娘娘,怎么样?”
諴妃一边维持着风度,一边试图化解这窘境,唤了句:“皇上。”
嘉庆这才端然坐好。
“你可知因为什么罚你?”嘉庆说的语气令人心里一沉。
“惠苒愚钝,还望皇上能给臣妾个清晰话儿。”即便是如此,諴妃也没有歇斯底里。
嘉庆便顺着她的话,点了一句:“你的过失就是用人不善。”
諴妃坐在椅子上,可膝盖里的凉气还是钻心疼。
“昨日这碧云寺里死了个姑子,你可知道?”嘉庆说道。
諴妃吃惊看着嘉庆,“这个臣妾只是听说,却真的不是很清楚。”
相处了多年,諴妃深知皇上的欲擒故纵之术,便依照盘算好的那样回答。
果不其然,嘉庆一听就得了脉儿似的,条条清晰道:“諴妃什么时候也开始装糊涂起来了,这个青莲姑子不是常去延禧宫吗?如今,倒成了不清楚了?”
恍然的諴妃忽然想起来似的,“嗐,臣妾还以为是哪个人用人不当呢,碧云寺的青莲姑子那可是个好事精,臣妾就算真的有事需要用人,大可不必用这样没心没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