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的“上位”可谓是在王府里炸了锅,人还没出宁祥殿,就传开了。
不知是哪个嘴快的奴才传出去说夜黑风高,一刺客醉酒,欲要轻薄彩云,被随行王爷碰见,虽刺客被制服,王爷也被伤了手臂。
单单说这些也就算了,可偏偏在这里面还加了不少王爷本就看上了彩云,有心想要纳她为妾,只是之前碍于璟婳面子,才藏了心思,如今,璟婳失宠,彩云可不就借此上位的臆想。
传舌的人说的有鼻子有眼。
更为让璟婳心寒的是,府里传遍了王爷深夜英雄救美,纳了彩云为侍妾的事情之后,王爷却并没有任何反应。
一时之间,王爷另觅新欢成了这王府里最大的茶余笑料。
加上前段日子王爷疏远凝舒苑,众人都说婳福晋这是被打入冷宫了。
添油加醋也好,落井下石也罢,府里上上下下的唾沫几乎快把璟婳淹死了,她心里憋闷的出不来气,快要把她吞噬。
凝舒苑里的丫鬟个个出去被奚落讥笑。
“呦,那不是“独饮”主子身边的丫鬟吗,真够心大的,要是我,都没脸出来。”
“嘁,一个落魄主子能有什么服侍前途,能喝口凉水都不错了。”
“人家说不定还想复宠呢。”
“看,当初我就说吧,这侧福晋面相多舛,一看就不是福气之人,啧啧啧~~”
……
说什么的都有,这些还是好的,那些说的难听的,根本就不敢让璟婳听见。
不过两日,凝舒苑的丫鬟奴才跪了一地,相互推搡着,支支吾吾,“主子,奴婢家中——人口多,还要靠奴婢养家糊口呢。”
“主子,奴才老爹得病需要急用,您看……”
“主子,奴——奴婢身子不好……”
璟婳坐在正殿,看着这一群当初巴结逢迎匍匐在她脚边说完服侍她忠心她一辈子的人,个个都像是滑稽的戏子,拙劣而直接。
璟婳平生最恨这些趋炎附势之人,他们想走,璟婳还不愿意留呢。
心头一横,唤了疏桐让大家都去了院里。
璟婳坐上摆的极正的椅子,看着心不在焉跪了一地的奴才们,心里已经提了气。
“这凝舒苑也不是谁想来就来,谁想走就走的地儿。如今这凝舒苑恩宠不比从前,有的人早就动了去往别处的心思。既然你们有的人想走,我自然不会强留你们,这里是碎银子,好歹也是主仆一场,倘若谁想要奔个好前程,我权当为他添砖加瓦,倘若打定主意陪我在这苦守,我自是十分欢迎。”璟婳说完之后,巡视一圈交头接耳的奴才们。
璟婳都如此说了,那些贪财好利的早就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
有钱不拿白不拿。
个个儿如得了特赦一般喜滋滋散开了,只剩小福子一人,还有身后的疏桐和平日里被欺负惯了的素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