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璟婳绝不相信,可惠苒的样子又不免让她对这话心有所动。
“不会的,王爷岂会放着陷害自己孩子的人置之不理,惠福晋未免太过多想了。”永琰的形象在璟婳心底那是不可动摇的所在,只因她爱他。
惠苒自然料到璟婳会这么说,“妹妹怎么这么糊涂呢?妹妹可知东林是什么人?”
“东林?”
“东林一向是在外带兵,那可是王爷的心腹,安插他在军营是为权。而如今,王爷急急召他回来,那也是为权,不过,为的是筹谋和稳定皇权。咱们王府就这么大,东林若是想要查清楚一件事情,妹妹觉得会有难度吗?”惠苒的一连疑问,句句砍在了璟婳的心上,是啊,东林怎会调查不清……
看着璟婳手指狠狠掐着木栏的时候,惠苒就知道她明白了。
幽幽又道:“妹妹还是太过单纯,王爷疼惜妹妹是不假,可是,福晋那可是嫡妻。万岁爷若是想把大清交予王爷的话,怎会允许王爷后方不稳呢,这是万岁爷最大的忌讳。”
经过惠苒一挑明,再想想王爷那面露难色,璟婳就什么都懂了,这事情,看来只是她在做跳梁小丑,不管朗娟是不是真的幕后指使,王爷都不可能现在动她,更何况,她还有嫡子,而她钮祜禄璟婳有什么?
“惠姐姐看的真是通透。”璟婳只想逃走。
惠苒把团扇轻轻放入她的手中,说道:“妹妹最大的优势就是王爷,今天若是别人,别说禁足福晋,恐怕自己早就被反诬一口,留不了全尸了,看来,王爷还是在乎妹妹的……”
拿着上面绣了“花好月圆”的团扇,璟婳只觉一阵讽刺,什么花好月圆,什么执手相看江山,在王爷眼里,什么都不如那皇权稳固更重要。
她还傻傻以为王爷爱她,可以还自己一个安心。
这哪是安心,这是诛心。
回到凝舒苑的时候,璟婳还没从刚刚的情绪中缓过来。
“姐姐,你到底怎么了?”从湖边回来的时候,璟婳就一言不发,若初担心的很。
“没事。”璟婳仍旧这一句。
疏桐知道主子不想说,便悄悄回了若初,“春格格,主子既然不想说,那就随她去吧,她心里有伤,一时半会儿,恐怕好不了的。奴婢贴身候着,不会让主子出事的,您且放心吧。”
“眼下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你要小心伺候,有情况一定要通知我。”若初看了眼失魂落魄的璟婳,叹息出去了。
一连几日。
璟婳不肯说话,也不肯吃饭,每次疏桐端进去的饭菜都原封不动的摆在那儿,她就那么侧躺在床上。
疏桐担心不已,可是,主子一再声明,不允许她去找若初或者王爷,疏桐担心再这样下去,主子终究会害了自己。
外面,天气燥热难耐,王爷几乎是每七天才会回来小住两日。
好不容易等到王爷回来,疏桐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四宝。
“四宝公公,王爷在吗?”
打量着疏桐着急神情,四宝也为难,王爷这段日子只顾稳固山西动乱之事,实在是无暇顾及府里的勾心斗角。可是,那婳福晋在王爷心里是个什么地位,他也晓得,只好,压了胆子,说道:“疏桐姑娘且先等一等,我这就进去看看情况。”
“劳烦公公了~~”疏桐感激。
进了屋,永琰还在看折子,眉头紧锁,脸色不悦。
四宝踌躇半天,徘徊不定,实在是不忍惊扰,正欲离去的时候,听到永琰说道:“在门口晃荡什么呢,有事就说!”
四宝猫着身子轻脚走了两步,歉意道:“真是该死,奴才还是打扰了王爷。那凝舒苑的疏桐求见,说是想让王爷去趟婳福晋那儿,奴才看您正忙,就没敢打扰。”
永琰放下折子,揉了揉眉心,他知道璟婳的心病,“还没好啊?”
四宝自是知道永琰所指,回道:“听疏桐姑娘说,婳福晋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身子全靠那参汤吊着,想来也是心里那关没过去。”
实话实说,永琰最是不喜欢妇人间的斗气,璟婳这样折磨自己那是做给他看的,是和他置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