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雅从永琰的眼中读懂了所有,反而,粲然笑了一下。
“妾身参加王爷!”
“嗯。”永琰低头坐了下来。
铃歌赶紧扶着戈雅也坐了下来。
“铃歌,给王爷倒杯茶。”戈雅吩咐道。
永琰却没有心思长待,“不用了,你有事就说吧。”
戈雅苦笑几声,近乎崩溃道:“怎么?王爷连看我几眼都厌倦吗?竟一杯茶的功夫都不肯相处。”
永琰舒了一口气,拧眉冷道:“你想多了。你应该好好休息,别的不要多想。”
这简直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她试图压制心中之气,“好好休息?王爷,阿玛额娘死的时候我都不在身边,我怎么才能好好休息?夫妻一场,王爷为何要对完颜家赶尽杀绝?”
“放肆!这已经是皇阿玛开恩了,你阿玛做的事情实属要严惩,本王就是想要维护都没办法!”永琰厉声喝道,铃歌都吓得慌忙跪下。
大概是觉得对戈雅来说确实难以接受,永琰稍稍缓了下语气,遂说道:“这一切和你没有关系,过段时间本王就解除了你的禁足。”
永琰的冷静、冷漠、冷面,让戈雅彻底死了心,这就是她爱到可以牺牲性命的男人。
“不了~~我不想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了,我想我也该解脱了。”说完这句话,戈雅再也坚持不住,软软瘫倒。
“主子!”铃歌慌急喊了一声,跪着爬到戈雅身边。
“戈雅!”永琰一个健步冲上去,尽可能轻的扶起她。
“太医!快来太医!”永琰大声喊到。
“王爷,王爷……”稍微缓过来一点的戈雅,吃力的睁开眼睛,看着拥她入怀的王爷,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本王差人即刻去找太医!”永琰安抚戈雅道。
戈雅笑着微微摇了摇头,虚弱的说道:“王爷别找了,我知道自己的身子。”
说到底,永琰只是不满哈丰与和珅,戈雅虽任性,也陪了他那么多年,多少还是有情分在的。
这戈雅忽然之间的“弥留之际”着实让永琰有些猝不及防。那颗本想着惩戒她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你别说话了,我让四宝去请太医。”
“王爷,就让戈雅再任性一回吧,妾身想要和你说说话。”戈雅说句话几乎都是喘的厉害。
永琰开始有点后悔,打横抱起戈雅,脚步轻缓的把她放到了床上,“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本王听着呢。”
戈雅的眼睛就像是脱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王爷,戈雅自嫁入王府以来,心里满满的都是王爷。我知道王爷不喜妾身阿玛与和珅亲近,妾身已经尽量去和阿玛沟通了。可是,妾身还是没有平衡好关系,阿玛说我不懂得为他拉拢关系,王爷你又觉得我太过娇纵任性。我真的太累了……”
永琰有些愧疚,话到嘴边,不知要怎么说出口。
“可是,爷……”戈雅轻松抬手。抚了下他朗逸的五官,那时常蹙着的英眉,那深不见底的眸,一下一下,刻在心上。
“王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戈雅自知做错了许多事,伤了王爷的心,可是,戈雅发誓,在妾身心中,永远是最在乎王爷的。如今,妾身恐怕时日无多,不能再眼睁睁看着王爷被贼人所缚。”戈雅深情地望着永琰,看起来是那么的用情至深。
戈雅这般深情厚谊倒是让永琰充满了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王爷能够拥美女入怀,皇家可以多一位才情女子本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可是,妾身实在下不了狠心去隐瞒王爷了,如今阿玛也走了,戈雅也没有什么要顾及的了。王爷,她钮钴禄璟婳——是——”戈雅忽然感觉呼吸急促,话还没说完就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