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紫染打了一个哈欠,下床时动作却有些僵硬。 “他说远通能源和权力部门勾结在一起垄断市场,本身就是违法的,让我们正常操作,远通他会处理。” 陈紫染边说着边站了起来。 沈天苌看着她走进洗手间。 陈紫染用冷水抹了一把脸,幸好是冬天穿得多,身上几乎没有暴露的地方,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遮掩过去。 洗好脸,刚要转身,却看到沈天苌就站在洗手间门口。 沈天苌抱着双臂:“小染,他为什么会答应帮我们?” 陈紫染避开她的眼神,走出洗手间:“就是我说的那样啊……” “陈紫染!”沈天苌看着她,眼里已经有怒气。 陈紫染脚步一顿,转头看着沈天苌:“风亦珩答应帮我们确实是有原因的。” “你不想告诉我。” “对,我不想告诉你,至少现在不想,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情,是打败远通,然后给院长妈妈平反,还fl院那几十个孩子一个公道。” 就像沈天苌说的,她要赎清她的罪,但这一路上,沈天苌已经背负得够多了。 而她,不想再成为她新的负担。 沈天苌看着她,第一次发现,陈紫染和从前那个没心没肺的人已经不同了。 “小染,我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 陈紫染轻松的笑笑:“我向你保证,我绝对没有受到伤害。” 因为这一次,守护她的朋友,是她心甘情愿。 沈天苌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最终放弃追问:“好,那你什么时候想说,一定要找我。” “嗯。” 两个人退了房从酒店出来。 因为早上本来就是各自开车来的,所以也各自开了车回去。 陈紫染回到陈府。 阮亦清和陈泊轩是今天刚旅游回来的,两个人正坐在客厅看电视。 陈紫染有些走神,直接穿过客厅就准备上了楼。 “小染,吃过晚饭了吗?” 阮亦清叫了她一声,眼神里,有些狐疑,平时都是活蹦乱跳的一个人,今天就是感觉怪怪的。 陈紫染终于回了些神,看着自己的父母:“爸,妈,你们回来了。” 还没等阮亦清开口。 “妈,我今天上班有点累,我先上去休息了。”说完便直接上了楼。 陈紫染回到房间,拿着衣服就直接进了浴室。 她躺在浴缸里,连手臂上,都有青紫的痕迹。 陈紫染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男女体力上就是存在先天的差异。 要不是因为远通那个该死的,她会立马请假在牀上躺尸一天。 陈紫染靠在浴缸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整个人呈放空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房间外有人敲门,陈紫染才挣扎着爬出浴缸。 她穿好浴袍,看着脖子上的痕迹,又另外套了一件领子有毛的外套开了门。 陈紫墨站在门口。 见她穿成这样,不由眉心微皱:“怎么穿成这样?” “我冷。” 陈紫染走回来,坐到牀上,陈紫墨也走了进来。 “事情处理得怎么样,见到想见到的人了吗?” “嗯,处理好了。” 陈紫墨忽然伸手抚上他的额头:“感冒了?” 陈紫墨打开他的手:“没有,就是有些累。” 陈紫墨看着她:“那早点休息。” 说完便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良久之后,放在床头手机传来一声震动。 陈紫染拿过来一看。 一个陌生号码。 “风亦珩,存好。” 陈紫染看着信息,忽然有种想摔了手机的冲动。 风亦珩很帅,家世也不赖。 但是这个男人,城府太深了,她看不懂。 说来也奇怪,遇见风亦珩之后,她看脸的颜狗毛病竟然没有发作。 也许这个世上就是有一种人,天生就能让人忽略他的长相。 陈紫染有气无力,回了一个字:“哦。” 那头再也没有回音。 陈紫染合衣躺在牀上,渐渐地也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陈紫染翻了个身,发现自己鼻子塞得严重,嗓子也疼得厉害。 头一天晚上洗完澡没有吹干头发,身上也没盖被子。 所以,她光荣的得了重感冒。 不知道为什么,她完全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于是偷偷起了床,先给沈天苌打了个电话。 自己开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陈紫染为了让自己好得快一些,直接让医给开了吊瓶。 三瓶吊瓶,一个上午就能结束。 她自己一个人拿着药单,取了药,然后走到输液室,等着护士扎破自己的血管。 弄好一切,陈紫染一个人坐到椅子上。 一手掏出手机,打开公司的群。 如同往常一样,公司的群里很忙碌,各种文件来往很频繁。 然后又看了进了期货交易软件,盘面仍然一片飘红。 红色,就像是远通胜利的号角一样,已经她们面前耀武扬威了一个多月。 陈紫染看得一阵烦闷,索性关掉手机,靠在椅背闭上眼睛。 吊瓶的液体从针管涌入,让陈紫染的整只右臂都胀疼。 输液,真的好疼。 陈紫染闭着眼睛,眼角却悄悄滑落出一颗泪珠。 然后,心情随着那颗坠落的眼泪一起,跌落到了谷底。 反正,这里又没人认识她。 陈紫染索性将头埋在自己的大衣里,低声的啜泣起来。 “做我的未婚妻,就这么委屈你?” 陈紫染猛地睁开眼睛,然后掀开大衣。 风亦珩穿着衣服的样子,陈紫染还是第一次见,不由看得有些愣。 风亦珩看着她眼睛红红,鼻子也红红,真是不知道这女人昨天那副冷静凛然的样子是怎么装出来的。 “后悔了?” 是的,陈紫染要的不只是风亦珩帮她,她还想要天然金融赢。 两个交易。 第一个,做他的解药,他帮她阻挠远通能源增加交割仓。 第二个,做他的未婚妻,他帮她,彻底的赢。 陈紫染答应了,她想要赢,我想要帮沈天苌一起,彻底的将远通踩死。 所以,现在,她多了另外一层身份,风亦珩的未婚妻。 “请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后悔了?”陈紫染咬着牙。 “那你哭什么?”风亦珩面色淡淡。 “那是因为……”陈紫染瞄了一眼吊瓶:“是因为太疼了,输液太疼了!” 风亦珩嘴角挑起一抹弧度,似在冷笑。 “你笑什么,听不懂我说的意思吗?还不赶快帮我把吊瓶速度调的慢点!”陈紫染大声道。 说话这么中气十足,看来也不是很严重。 几乎没人敢用这种命令的口气和他说话,但是意外地他也没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