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大厦是城中的中心地段，这么做生意，根本就是亏本的。 沈天苌刚把一直买的冰咖啡换成了其他热饮，宋凝衣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天苌，今天怎么会这么早？”宋凝衣看到沈天苌这么大清早来公司，不由有些意外。 沈天苌点了头：“嗯，今天起的比较早，陆之汣还在外面等我，我先给他拿过去。” “好，你先去。” 沈天苌拎着热饮出了大厦，走到陆之汣的车前，将他的那杯递给了他。 “今天没有冰咖啡了，给你换了热的。” 陆之汣皱着眉看着那杯有温度饮料：“我只喜欢喝冰的。” 沈天苌挑眉看着他，她发现两个人结婚以后，陆之汣真的是越来越任性。 “你以前不是也从来不喝冰咖啡这种东西，我第一次给你买的时候你怎么说你不喜欢？” 而且这要不是听林婉兮说，她还不知道呢。 沈天苌说完话，将热饮放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转身回了千叶大厦。 所以，她也挺想任性的。 陆之汣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她进了千叶大厦，他才拿起旁边的热饮，掀开杯口喝了一口。 但是下一秒又差点喷了出来，这哪里是热饮，分明烫得就跟开水一样！ 他叹了一口气，将饮料放回原处，舌尖还是有些被烫得麻木。 手机却收到沈天苌发来的消息：“他们加的是开水，放凉了再喝。” 陆之汣嘴角勾起一抹笑。 还好，至少知道自己刚刚是在无理取闹，但是她又分明是故意的。 于是再重新启动车子之前，给沈天苌回了一条：“我已经喝了。” 发完之后，又补了一条：“公司的事情如果实在处理不掉，来找我。” ---- 沈天苌乘了电梯上十一楼。 才进公司，宋凝衣却已经等在了门口。 沈天苌看着她：“凝衣，怎么了？” “沈总，有人找你。” 沈天苌进了公司，却见沈天越在待客的休息区里，坐在上次赵涵来的时候坐的那个位置。 沈天苌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 沈天越却先开了口：“我只要十分钟，不会耽搁你上班。” 沈天苌看了一下时间，转头朝宋凝衣开口：“凝衣，你先出去，十分钟以后如果没人从这扇门出来，你就立刻报警。” 宋凝衣有些错愕，她看了一眼沈天越。 “好。” 然后关了门出去。 沈天越嘴角挑起一抹自嘲的笑：“沈天苌，你已经防范我到这种程度了？” “抱歉，为了防止你为了救你妹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我只能这么做。毕竟你为了救沈天歌，可以不顾最基本的职业操守，甚至威胁沈天羽让她当堂翻供，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沈天越心里蓦地一痛：“沈天苌，救天歌是我作为哥哥的本能，我别无选择。” 沈天苌忽然笑了，好个别无选择，沈天越，你真的是活得太失败了，到现在你都还看不清沈家一家的嘴脸，没关系，以后你会有很多选择的机会，那时候你才会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别无选择。 “你还有九分钟。”沈天苌冷声说道。 “今天是天歌二审的宣判，我在她宣判之前过来找你，你应该很明白了，这一次我救不了她，我妈也是。” 原本以为，赵涵能在量刑上做些文章，但没想到，这一次审判，是由总院委派了审判长过来接手，陆达集团，明明白白，就是要将他们心里唯一的那点火苗给给掐灭。 而陆达集团的辩护律师温子衍，他不得不承认，就算他再努力十年，也许也根本不是温子衍的对手。 “所以你也和赵涵一样，过来让我放过她？” “但你不会放过她的，对吗？”沈天越看着沈天苌，他的眼中布满了红血丝，显示他连日以来糟糕的休息状况。 “所以，我今天不是让你放过她，而是来完成，作为她的哥哥，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沈天苌不屑一笑，所以很明显，那件事，又和她有关。 “沈天苌，我想请你，在天歌宣判以后，让陆之汣去见她一次。” 沈天苌心里一颤，她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这种时候，沈天歌想得竟然还是这个！ 但她却生生压下怒意，嘲讽地说了一句：“沈天越，你不悲哀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沈天歌是你们家的天之骄女，从小在你们的宠爱和纵容中长大，你们给了她所有的关心和爱，你为她违背职业操守，没了道德底线，赵涵，高高在上的审判长，也要为了她低头，来找我谈条件，但是她到了这种时候，念着的，却是一个丝毫不相关的人，你们不觉得悲哀吗？” 沈天苌说的这些，沈天越不可能不知道，但是沈天歌跟他说，她只要再见到陆之汣一次，她只要得到答案，哪怕是坐十年劳她也认了。 他知道，他没办法拒绝她，因为他和她血脉相通，骨肉相连。 “但是我永远是她的哥哥。”沈天越淡淡吐出一句。 血缘关系这种东西，沈天苌早在很久之前就失去了，她也许永远也无法理解沈天越和沈天歌两个人之间的兄妹情，她不曾拥有，也不会期待。 “不好意思，你提的要求，我办不到。”沈天苌淡漠的说道。 “沈天苌，我不是要求你，我是请求你。” “想见陆之汣，去陆达集团，这里是天然金融。” “如果我直接找陆之汣有用的话，我也不会来找你了。” 他现在根本连陆之汣的面都见不到。 “时间到了，你可以出去了。”沈天苌直接下了逐客令。 389：你真的惹恼我了！ “沈天苌，其他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天歌对陆之汣，绝不是只是因为嫉妒你想要抢走你的东西……” 沈天苌却打断他的话：“我的男人自然知道，沈天歌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所以你凭什会认为，我会大方到，无论是谁想要见他，我都会把他丢出去供人观赏？” “沈天歌认识陆之汣，比你更早！”沈天越音量也忽然提高。 沈天苌听得一愣。 “早在国的时候，她就见过陆之汣，但是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他就是陆之汣，她也是回国以后才知道，她是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但是在对陆之汣的感情上，她只比你多不会少，她现在想见陆之汣，不是为了挑战你的底线，更不是为了在你面前和你耀武扬威，她只是为了想亲自确认一些事情。今天不是她让我来求你的，她可以为了任何一件事情来求你，但不包括陆之汣！” 沈天越说完这一连串的话，也微微喘着气，很明显，他也着急了。 “确认什么事？”沈天苌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她说要亲口问陆之汣。” 沈天苌看着他，开口说了一句：“你可以走了。” 沈天越没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才刚拉开门。 “沈天越。”却又被沈天苌叫住。 “你是不是觉得别人都是傻子？” 沈天越转过头看她。 “你说沈天歌可以为了任何一件事来求我，唯独除了陆之汣，我告诉你，你错了，她就是故意让你来求我，故意让你告诉我她从前就和陆之汣认识，故意对我耀武扬威，最好是能达挑拨我和陆之汣关系的目的，这才是沈天歌，这才是你的亲妹妹！” 沈天越看着沈天苌，眼里有一瞬间的错愕。 “你回去告诉沈天歌，她这一辈子，除非能把我弄死，否则，她永远也别想见陆之汣一面！” 话音刚落，宋凝衣也推了门。 “沈总，我是否需要报警？” “不用！” 沈天越说完走了出去。 沈天苌冷冷看着沈天越的背影，她不相信，沈天越不知道天歌的真正的意图，亦或者沈天歌的意图也根本就是他的意图。 沈天越，你真的惹恼我了！ 沈天苌握着拳头，有些事情，必须要提前去做。 沈天苌回到办公室，拿出手机，翻出一个陌生号码，这个号码在她手机里存了整整四年。 “你好，我想来取我要的东西。” “随时恭候。” 沈天苌看到回信，然后按了删除。 又翻到未读消息里，里面有两条消息是陆之汣发的，他说他喝了那杯和开水一样烫地热饮，他让她如果处理不了宋凝衣的事情，就去陆达集团找她。 沈天苌看着这条信息，半响，打下一条：陆之汣，你以前认识沈天歌吗？ 却又删掉。 换成了一个：“嗯。” 沈天苌看着自己回的那个字，心里的某一处忽然就疼得厉害。 明明，是可以问清楚的，但终究还是选择只字不提。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觉得连空气都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