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顺河、刘开柱翻墙离去。齐源、武三壮俯身藏自红叶居中。林尘待王顺河、刘开柱走远,思忖道:“以我如今实力,解决四人,想必不算困难。反正身份已经暴露,我何须瞻前顾后?大不了一走了之。” 当即悄然潜入,翻入红叶居中,藏在红枫树树下,他伏耳在墙,听得一人藏在西边,一人藏在南边,因林尘轻功极佳,且有意运气收力,二人均未发觉。 林尘心道:“如此甚好。”九罡步飞快走动。九罡步重速度、闪避,却不重潜藏、蛰伏。林尘跑出三步,便被武三壮觉察,刚想出声大叫,林尘已然欺上身来,一计印法,打自其下巴处。 “砰”一声闷响,武三壮倒地不起,咚一声砸在地上。齐源刚藏好身,听得异动,顿时一惊,当即翻身奔至前院。见武三壮强壮身躯,已然倒地不起。 齐源心自警惕:“武三壮虽鲁莽,但体格强壮,武功不差。来人定是高手,不可小瞧。”右手朝腰处一抽,取出贴身长棍。 他见一草丛轻摇,似有异动,当即挥棍打去,同时口中发出“哼!”声。这一棍力道甚大,去势甚急,打自草丛中,力透入地,杂草根系均被剿碎。见一棍落空,齐源脚步跟上,又一棍横扫过去,口中道:“哈!”。 齐源出身春雷武馆,极擅棍法,此刻棍法,乃为“哼哈二棍”,仅有两式,第一式“哼”,第二式“哈”,棍出似雷霆。口中“哼”“哈”二字,还可震人呼吸,恍人精神,好似雷公震怒。 这一“哈”棍横扫,果将林尘逼出,齐源道:“果是你!”当即认出林尘,心下惊讶:“这林尘家住桃花巷,何来这等修为?”手中棍法一变,连戳十七下。 林尘步步后退,身子罡位一换,闪出两丈之远。齐源更是一惊:“好神妙的轻功。”,不等他追击,林尘双手一掷,十枚飞镖已脱手而出,飞射齐源身上要穴。 这一式名为“燕子回春手”,既齐掷十镖,每一镖力道、角度、均犀利至极。且林尘精通“拿穴手”,燕子回春手,与“拿穴手”灵活运用,以飞镖拿人要穴。更叫人防不胜防,射中即死。 只听三声“噗嗤”,齐源避开七发毒镖,余下三镖,却再避无可避,被射中身躯要穴,倒飞三丈远,砸在墙上。 齐源眼睛一翻,吐一口血,顿时毒穴入心,气断命绝。不等林尘反应,便听一声尖啸,刘开柱、王顺河已听见异动,立即赶了回来。 两人一前一后包围,王顺河道:“好啊,你早知我们要来,藏在别处,伺机偷袭,是也不是!”林尘笑道:“你全瞧见了,还问个甚。”刘开柱大怒:“好小子,我来会你!” 率先冲来,一记手刀自上朝下劈砍,林尘侧身一避,刘开柱抬腿踢去。两人见招拆招,苦斗良久。 王顺河查探齐源、武三壮鼻息,见均已身死,心中既悲且愤怒:“齐源中镖而死,武三壮一击毙命。定是此子暗中偷袭。”喊道:“刘兄,我来助你!” 王顺河挺步杀来,两人合力围攻,林尘节节退让,却不显败势。林尘心道:“这二人实可算是好手,我且不急,慢慢过招,用两人磨我武道。”心下慎重对待,出手越发沉稳,渐有名家之风。 拆到百余招,林尘越发自然,面对两人夹攻,却自游刃有余。 王顺河、刘开柱心下大骇:“此子武技精深,我二人联手,仍拿他不下,空耗无益!”,对视一眼,同用出“开合掌”。 林尘眉头一挑,这“开合掌”不过寻常武技,讲究一开一合,变化无穷,但此刻王顺河用“开掌”,刘开柱用“合掌”,两掌相加,威力翻数倍不止,且将进、退两路全然封死。 这一手着实精妙,林尘不敢小觑,寻思:“武者过招,果真生死一瞬。日后与人过招,万不可如此大意。”同出两掌,与二人硬拼。 只听“咔嚓”一声,两人手骨俱裂,林尘亦不好受,五脏剧疼,几乎喷血。林尘强忍疼痛,抬脚在两人胸口一拂,“砰砰”两声,两人倒飞数丈,身受重伤。 林尘道:“想跑?”,手持毒镖,朝二人投射过去。分别扎中要穴,立时毙命。至此,潜龙帮四名高手,已全被先后解决。 …… 林尘将四人尸首堆在院中,因先前打斗异响,引得不少路人候在门外围观议论。林尘走将出门,几声呵斥,将好事路人尽皆遣散。回自院中,望四人尸首,思索善后之法。 林尘寻思:“我这红叶居,只怕再住不成。我若离去,定转头被刘长锐、卞灵占去。与其如此,不如一把火烧尽。” 心下已有决断,入院找寻火油,从后院开始泼洒,卧房、沐房、厅堂……均已洒满,林尘已知绝无退路,抬手将点火之际,心中想道:“这把火一点,我再无回头,这青宁郡将容我不下。云清岚不知去了何处,但我不必等她,不如先行动身,前去怀元山拜师!待我实力强了,自有再会之日。” 当即一记朔阳刀甩出,打自火油之上,红叶居登时燃起熊熊大火。那是刚猛的太阳之火,火光冲天,林尘趁乱离去。 路人见得火光刺眼,黑烟上悬,不由色变:“怪哉,光天化日,何来大火?”。急奔走呼告,大喊:“走水啦,走水啦…”,一传十,十传百,自发取水救火。 衙府、郡府吏员接到报案,齐齐赶到。然那太阳之火火势之凶,不只烧木烧岩,还烧心烧肝,烧魂烧身。待那大火真正燃起,便是下起倾盆之雨,亦无可救药。 火势更大,已笼罩整座红叶居。好在附近虽人流匆匆,住宅间却不紧靠。红叶居大火灼灼,却不波及附近居所。 刘长锐、卞灵、王快刀…等人,纷纷赶赴现场。周一流姗姗来迟,见红叶居燃起大火,登时一惊:“呀!这是林尘宅邸。怎燃起火来?林尘待我有救命之恩,无论他在不在火中,我理该进去一探!尽力帮他留些财宝也行。”便要冲入火中。 王快刀一把拉住,道:“你命不要了?”周一流道:“这是林尘宅子,他要在里面,定活活烧死不可。”卞灵撇撇嘴道:“烧死才好。” 周一流道:“你这女人好没良心,人家救过你,你反咒人烧死。”周一流看向刘长锐:“刘兄,天下美人大有人在,你何必喜欢她呢?她方才话语,你也听见了,可恶毒得紧。” 刘长锐冷冷道:“我刘长锐喜欢何人,轮不到周公子指手画脚。”周一流薄怒。刘长锐又道:“且卞妹说得不错。那林尘烧死才好,怕只怕他畏罪潜逃,纵火伤人。” 王快刀皱眉道:“刘公子,你身做天官,言行间要自重,不可说无实证之话。”刘长锐道:“这一点,自不用你小小捕首提醒。” 王快刀、周一流均一皱眉。周一流心道:“这刘长锐好大官威,便是师尊,待王捕首都客客气气,私下赞过王捕首嫉恶如仇,纵使修为稍弱,天资稍差,但品行端正。这刘长锐是见我师尊不在,便显露本性了么?” 刘长锐又道:“林尘背负杀人命案,是个十恶不赦之人,按大乾律法,死十次尤是不够。”周一流一惊,怒道:“好啊!你这刘长锐,为袒护你那卞妹,便诬蔑林尘杀人。你!你!你与卞灵一样恶毒!” 王快刀严肃问道:“刘公子,我纵是寻常捕首,此刻却也有权一问,你此话可有证据?”刘长锐道:“自是有之!” 刘长锐道:“周一流我且问你,林尘曾住何地?”周一流道:“自是桃花巷。”刘长锐道:“林尘天性邪恶,单在桃花巷中,便杀有数人!” 于是将潜龙帮,强征林尘旧时小院,用作打造堂口时,挖出一具尸首之事说来。是地龙尸首。 实则潜龙帮,早早便已挖出“地龙尸首”,但并未声张,一是潜龙帮杀人越货,已是常态,见人类尸首,与见猪鸭牛羊尸首,实无多大差别。 刘长锐能知此秘事,说来有巧合成分。他求助潜龙帮,欲夺红叶居。潜龙帮知道红叶居主人便是林尘后,费乌不敢大意,又将林尘相关之事,复而查之一遍,这才翻出这件旧事,传到刘长锐耳中,刘长锐身做天官,大觉可借此做文章。 红叶居如若不烧。暗处有潜龙帮发难,明处有刘长锐发难。明暗结合,别说红叶居,林尘怕连命都难保。刘长锐心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林尘本便罪大恶极,也无怪我刘长锐不计过往恩情,待他不客气了。”反目成仇,自当更加穷追猛打。 周一流道:“我不信。林尘此人虽脾性讨厌,但绝非大奸大恶之人!”王快刀道:“刘公子,潜龙帮水太深,林尘杀过地蛇,他们寻一理由嫁祸报复,亦是不无可能。” 刘长锐冷笑道:“好啊,你们要包庇他么!”周一流道:“哼!是你诬告!待我师尊回来,我定将此事告知她!”刘长锐呼吸一滞,想到云清岚,真切怕了几分。 刘长锐硬着头皮道:“你纵使拿官压我,我也要说清真相!林尘恶徒,为祸多年,杀人何止一人,行恶何止一次!”心却道:“我虽欲夺林尘住宅在先,但林尘杀人为祸,却是实实在在。那林尘虽是云天官信差,但也只是信差。且…我此刻办案有理有据,何足怕栽?” 刘长锐又是想道:“再退一万步,倘若云前辈借此降罪于我。我便辞了天官,入紫霞宗,与卞妹相守,更是快哉!”挺前一步,更是无所畏惧,将林尘罪证一一罗列。 太平湖断尸,桃花巷埋尸…一一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