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瑾努力压低声音,可落针可闻的大殿上,却回荡着她那一声娇喊。 殿内的大臣纷纷低头。 龙临渊一把将人捞在怀中,点点了龙案上的信纸。 “安照国特地飞鸽传书过来的,指名道姓让你来看。” “开开看吧,朕瞧瞧他们都说些什么。” 梁玉瑾拿到信纸的那一刻,心中一喜,以为是外公的来信。 但摊开信纸的那刻,却面色一白。 此信印着安照国的国印,是一封威胁梁玉瑾的恐吓信。 信里内容,无非知道她与帝君大婚,蛊惑帝君对林郡主下手,引得镇南王不快之事。 于是特令她回去给镇南王赔罪,否则便用她外公一家老小来威胁她。 梁玉瑾攥紧了信纸,眼里汇聚的泪水‘啪’的一下狠狠砸落。 龙临渊接过信,勃然大怒,猛地踹翻龙案,嗜杀之气迎面扑来,底下大臣瑟瑟发抖,不知所为何事。 “朝中内务朕交由大总管处理,朕要随爱妃回一趟娘家!” “什么!” 还以为陛下是被安照国的来信激怒,没想到冲动如斯居然只是为了陪新娘娘回一趟娘家? 且不管底下的人什么脸色,龙临渊言出必随。 立刻安排起来,等梁玉瑾坐上龙绍国的行车上,才恍然回神。 “陛夫君!”她拽着龙临渊的袖子,在他回眸凶她时立刻改口。 “我们这是去安照国吗?” 她揣揣不安的神色落入龙临渊眼里,惹得他笑出声来。 “怎么,怕我把你赶回娘家?” 梁玉瑾愣了愣,赶赶回娘家? 不对!她刚刚准备说什么来着! 被龙临渊一个打岔,梁玉瑾脸上的愁云顿时散开,可还是气吨吨的,跑在角落里窝着去了。 自五年前龙临渊成为龙绍国的新任帝王。 龙绍国的精锐军马便被训练了一种急行之术。 可让车马缩短行路日程,于是原本需要两月才能抵达安照国。 龙临渊亲自掌行急行术,居然第二天下午就到。 于是在安照国皇上还在摆宴笙歌时,龙临渊便带着铁骑‘杀’入宫内。 大殿高台,安照国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使劲揉着一双老眼,噌的一下,看向一旁面露沉色的镇南王。 “皇弟,这可跟你说的不一样啊!龙绍国帝君怎么亲自来了!” “慌什么!让我去会会!” 镇南王亲自举杯,走到龙临渊面前却挂满笑容。 “早闻龙绍国帝君乃天生帝君,没想到如今一见,倒真令人折服。” “可不知为何非要为难小女?本王就一个女儿,宝贝的很。” “一个女儿?”龙临渊撇下眸子,盯着他玩味一笑。 “世人都称我为妖帝,乃羡慕我奇术傍身,你身上中了绝育断嗣的毒,我能用奇术帮你解开。” “朕送你的那些美人,一个顶两,保准你子嗣绵延。” 龙临渊一下就说到镇南王心坎上,他面色激动,老脸通红,举杯的手都微微颤抖。 “帝帝君所言当真?” “你若怀疑,大可不信。” 龙临渊冷笑一声,“朕来此处,听安照王说你想要朕的爱妃给你赔罪?” “朕来,可不是让爱妃受委屈的,孰轻孰重,镇南王自己掂量。” 掂量?还需要什么掂量! 镇南王当即表示不再追究,见龙临渊不再开口,拿着腰上的麒麟玉佩就往梁玉瑾手里塞。 “早闻梁家嫡长女有倾城之姿,如今嫁给帝君,简直天生一对!叔叔这次前来没有准备厚礼,这麒麟玉佩就送给你把玩了!” 入手一沉,玉石温润,梁玉瑾从未见过如此热情的镇南王,当即烫手的将玉佩塞到龙临渊怀中。 “夫夫君给我收着!” 看着镇南王对梁玉瑾如此客气,还未走出宫殿,妖帝宠爱新妃的消息便在大臣中传开。 走出宫殿的梁玉瑾直奔家中。 她在殿内没有看到外公和舅舅,生怕二人出事,看小媳妇急的火烧眉毛,龙临渊抱着她纤腰,运起轻功,顺着她指向的方向奔去。 丞相府外,破烂的木门久年失修,梁玉瑾看的眼眶一热,当即去推。 素裹小院里,林楠山正喝着菜粥,见几月未归的外孙女突然出现在眼前,惊得差点呛出声。 又看到她身侧男人高大威武,当即道。 “臭丫头,你没嫁帝君去私奔了?” “啊?”梁玉瑾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旁俊若仙君的男人。 “这就是帝君啊!我担心您,帝君便特地送我回家看看!” “小丫头,净胡说!”林楠山将两人扯入屋内,又看着门口空荡荡的大街,嘴里嘀咕着。 “老身听说那妖帝最重排场,怎么可能夜闯私宅,还不带一兵一卒。” “我听闻你已嫁给那帝君,没想到竟跟这位这位公子私奔了,也罢,我就你一个孙女,赶紧回屋把我的棺材本拿了,跑的远远的!” 林楠山迈着年迈的步伐,梁玉瑾被他一口一个妖帝说的尴尬无比,当即看了眼身旁男人脸色。 恩,竟然没有生气? 龙临渊见小媳妇发呆,当即拽了拽她袖子。 “愣着干吗?快进来!” 他一入屋内,就闻到一股沉静的佛香,当即看了眼朴素的大堂,便随着林楠山来到一个老旧小屋内。 屋虽旧,却难得温馨,况且还是小媳妇的闺房,房内还有小媳妇的气息。 龙临渊十分满足,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当即不走了。 梁玉瑾见外公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放在自己的妆匣内,眼眶微红,还不等她开口,身旁的帝君便抓紧了她。 “外公,我和瑾儿无处可去了,您老能否收留我们一晚?” “不多呆,一晚便好。”? “不行!” 林楠山胡须颤抖,指着龙临渊,“你这后生怎么这般不灵光?妖帝之名难道你没听说过?别说一晚了,多一个时辰你们都来不及跑。” 梁玉瑾心中再度咯噔一声,外公三番两次提到龙临渊在外的虚名,若他真的生气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