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徐晋安愣了一下,问道。 “呵。”璃馥轻笑一声,也不卖关子,直接问道:“笼中这个少女的姐姐此前是不是给了你一个黑色盒子?” 徐晋安眉头微皱,点了点头。 “那个盒子里面装的便是我的心和肝。”璃馥开口道。 徐晋安瞳孔微缩。 “看来你的确不知道。” 徐晋安眉头皱起,看了一眼笼中的农思娜,此刻他也是明白璃馥为何要掳走农思娜了。 “你要用她威胁她姐姐还回你的心肝?” “还有三日的时间,三日时间一过,若我的心肝还没有找到,你会死,她也会死,所以你的机会只有一个,找到这少女的姐姐,将我的心肝找还给我。” 说完,璃馥提着笼子转身离去。 看着璃馥离去的背影,徐晋安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他握了握腰间的青色葫芦,最终还是没有出手。 徐晋安忽然露出自嘲的表情,即便他出手了又能如何,方才那红发狐妖遇到眼前的七尾狐妖都只能离去。 徐晋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后也是向着阳关林外走去,走到半程的时候,徐晋安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只见苗妍奄奄一息地躺在地面上,浑身血肉干枯,已很难看出原本的模样,但仍旧留有一丝气息,然而这才是最痛苦的,缓慢感受着死亡的来临。 “救,救我……”苗妍向着徐晋安发出虚弱的求救声。 徐晋安看着苗妍,他此刻想到那红瞳狐妖方才所说的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但最让徐晋安感受深刻的却是,表面与内心没有任何关联。 直来直去话语伤人的赵凝却能够舍身为人,徐晋安一直认为是个好女子的苗妍却能够为了金财杀人夺财。 最终徐晋安并未理会苗妍的求救,而是走向了远处。 苗妍奄奄一息地看着徐晋安的背影逐渐远去,眼中满是绝望。 徐晋安回到了悬剑城,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徐晋安回到剑锋巷,看了一眼对面的房屋,并未去敲响屋门。 ………… 第二日。 徐晋安在清晨便敲开了农雁荷的家门,但并未得到回应。 “不在家吗?应该是去醉春楼了。” 徐晋安眼见农雁荷不在,便走出了剑锋巷,来到了剑柄巷。 走到德字书画铺前,徐晋安走了进去。 “谢先生。” 谢景春抬头,问道:“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 说完,谢景春拿出了棋盘,邀请徐晋安落座。 徐晋安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谢景春对面。 “你执黑棋还是白棋?”谢景春问道。 “白棋吧。”徐晋安道。 “黑棋先下,落子无悔。”谢景春执黑子落下,落在了“天元”位置。 看到这一幕,徐晋安有些惊讶。 一般人是不会第一步棋下在“天元”位置的,即便徐晋安,也是看了那本《天元》的棋谱才会在第一步下在“天元”位置,正常来说人们普遍会将第一枚棋子下在八大星位上。 “怎么了?”谢景春问道。 “没什么。”徐晋安道,也落下了白子。 “谢先生,之前我送过一个盒子过来。”一边对弈,徐晋安忽然开口。 闻言,谢景春神色平静,回道:“是,那是个黑色盒子。” “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徐晋安又问。 “一只狐妖的心肝。”谢景答道。 闻言,徐晋安却是身体一顿。 “谢先生为什么需要这颗心肝?”徐晋安问道。 谢景春看着棋盘,答非所问:“徐晋安,你知道围棋为何会被称为围棋吗?” “因为围棋注重一个围字?”徐晋安道。 “对。”谢景春点了点头,缓缓道,“围棋如战场,黑白两兵相交,以棋局为战场,可通过连接壮大己身,将敌方逼入绝境之中,然而这并非易事,棋局很大,变化莫测,与高手对弈更是如此,所以便需要步步为营,运筹帷幄,其中每一颗棋子都很关键,一字落错,满盘皆输。” 徐晋安听着,面露思索之色。 “这颗心肝,便是谢先生棋局中很关键的一颗棋子?”徐晋安问道。 “非也,我的棋局之上,每一颗棋子都是最关键的。”谢景春答道。 “即便需要牺牲几枚棋子?” “一整盘棋局之中,最好的棋局并不是无子被吃,有的棋子被吃掉了,反而更有有利于大局。”谢景春平静开口。 “你的棋乱了。”谢景春忽然道。 “我输了。”徐晋安放下了棋子。 随即徐晋安起身,弯腰对谢景春作揖:“多谢谢先生授业,以后我可能没有时间过来了。” 谢景春看着徐晋安,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 徐晋安便转身离去了,徐晋安并未去抚马街,而是来到了岭宿书铺。 “今日怎么这么有时间?”解绣文看到徐晋安,疑惑问道。 “这几日休息,不摆摊了。”徐晋安回答道。 “应该给自己放些假的,否则未免也太累了,不过我休息与否都也无所谓,反正除了书铺我也没有什么地方好待的。”解绣文道。 “上二楼坐吧。” 徐晋安走上了二楼,再次拿出了那本《天元》的棋谱坐在窗边翻阅了起来。 不一会儿,解绣文端着茶水上来了。 就在解绣文放下茶水之时,徐晋安忽然开口道:“这本棋谱的作者便是德书字画谢先生写的吧,吴国国手,谢景春?” 闻言,解绣文身体微顿了一下。 “或许是吧。”解绣文开口。 “我作为谢先生棋谱中的一子,扮演的是怎样一颗怎样的棋子?”徐晋安又问。 解绣文沉默了。 徐晋安看着解绣文,又道:“绣文姐你应该也是吴国的人吧?” 解绣文坐了下来,点了点头,随后又叹了一口气道:“其中的事情至少现在不能告诉你。” “那农思娜呢?”徐晋安问道。 “那个少女吗?我们会尽可能让她不受到伤害的。”解绣文道。 “尽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