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方才相救!”易承宣的娘亲对徐晋安行礼道。 “多谢公子。”易承宣的父亲也跟着道谢,这是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汉子,身体显得消瘦,脸颊也是寒骨突出,与他的妻子,也就是那腰肢粗大的妇人形成鲜明对比。 “我娘子以前可比现在要好的多,现在都已经瘦了一大圈了。”看到徐晋安的眼神,汉子看出了他的想法笑着开口解释道。 “公子去我们家吃口饭吧?”妇人又道。 徐晋安本想拒绝,但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 跟着一家三口向前走去,走了几十步便到了一户门庭前,是一户普普通通的门扉,走进屋中,一个不大的小院,两间屋子。 走进一间屋子中,徐晋安才发现里面当真已经算得上是家徒四壁了,不见一件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都是剩下一些锅碗瓢盆。 火炉中烧的不是火炭,而是柴火,屋子若是不开门窗的话,整个屋子很快便会被白烟挤满。 “公子,你先坐下烤火。” 徐晋安坐在火炉旁打量着,汉子与妇人则是去了外面的厨房,生火做饭。 等到她们再次回来的时候,端上来的是一碗野菜粥,米粥少的可怜,野菜也只是些刚刚发芽没有完全成熟的野菜。 毕竟现在积雪才刚刚融化而已,哪会有长熟的野菜。 “小公子,都是一些粗茶淡饭。” 虽只是野菜稀粥,但易承宣看到后嘴角却是流出了口水。 即便徐晋安如何推辞,妇人还是给他呈了一大碗,里面多是粥和野菜。 一家三口碗里的稀粥野菜则是少了许多,又多是分给了易承宣。 徐晋安吃了一口,口中没有什么味道,野菜微微发苦,但易承宣一家三口却吃的津津有味。 “下次若那些官兵再来收赋税的话该怎么办?”徐晋安问道。 闻言,汉子有些无奈笑道:“无论如何日子总要过下去,这段时日也开春了,我上山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汉子说的好东西无非是珍稀的草药,山上的草药若是拿到县城里面的药馆去卖是能够卖个好价钱的。 “那若是大逾的赋税此后一直都是如此繁重呢?”徐晋安又问。 闻言汉子与妇人相视,汉子说道:“还能怎么办?或许有人是会起义的,但起义的必定不会是我们这些穷苦的百姓,至于起义以后,失败了我们百姓的日子会过得更苦,起义成功我们的日子也不一定会变得更好。” 听到这话,徐晋安有些意外,没想到汉子竟然想得如此透彻。 起义就一定是好的吗?起义必定劳民伤财,战火纷飞,最终苦的仍旧是百姓。 即便起义成功了,也只是换了个统治者而已,不见得后来的统治者就一定会比现在的统治者做的更好。 “不知公子姓名?”汉子问道。 “徐正阳。”徐晋安回答道。 “徐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话今夜可以在此留宿,也不用在外面露宿了。”汉子道。 徐晋安看向易承宣,便知道一定是他跟汉子说的。 “不用了,我今日就要走了,要去南陵县。”徐晋安拒绝道。 水仙宗便在南陵县的地界范围,包括眼前他所在的这个村庄,也属于南陵县的范围。 当初惊刀客于闻便是在南陵县起义的,一刀便削掉了大半的官府,最终导致南陵县换了一个县令,不过即便换了县令以后南陵县的百姓并没有得到多大改善,依旧是贪吏横行,官官勾结。 “徐公子要去南陵县,正好明日我们也要去,附近是有牛车上去南陵县的,或许公子明日可以与我们一同去,速度也会快些。”汉子看了一眼徐晋安的左腿道。 “徐哥哥,要不你就留一个晚上吧?”易承宣也道。 看着易承宣那希冀的眼神,徐晋安最终不忍拒绝,而且牛车的确会快一些。 徐晋安留了下来,汉子与妇人,也带着易承宣则是很快带着工具上山去了。 不只是他们一家,徐晋安还看到村庄中许多人家都上山去了。 等夜晚之时他们才相继回来,徐晋安在村庄留宿了一个晚上。 第二日清晨徐晋安与易承宣一家三口走出了村庄来到村口远处的一处交叉路口等待,不久后一辆牛车经过,上面搭了许多人,约有十几人,都是附近村庄的村民。 每个人背后都背着一个竹筐,里面装的是草药。 牛是一头水牛,力气很大,速度也不慢,只半日多的时间徐晋安便来到了南陵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