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裘良才来到了陈家府上。 坐在堂中,陈家家主陈嘉良开口道:“三境剑修,跛脚,约20岁?在我的印象之中,并无此人,不过在我们扶风县之中,倒是有一个跛脚主簿,只不过那跛脚主簿修为不显,应该只是上京来的一个有点背景的公子哥而已。” “跛脚主簿,他叫什么名字?” 闻言,裘良才眉头一挑,问道。 “那跛脚主簿叫徐晋安。” “裘公子所说的女子刀修,扶风县里面有诸多江湖修士,不乏刀修女子,而裘公子又无画像,倒是大海捞针了。”陈嘉良又道。 “那徐晋安身边,可有一相貌不错的女子跟随?”裘良才又问。 陈嘉良忽然想到了什么,回答道:“昨日裘公子来信,我便命人调查了,那徐主簿身边,在半个月前凭空出现一二十来岁的女子,相貌不错,不知是何身份,县中人都猜测应该是徐主簿的妻子。” ““河道”已开,以后你们四大家族的商船便从那里经过吧,大魏自有人交接,我们已经对那方天地做出掩盖,只要你们寻个借口向上便可。” 裘良才离开之后,其他三大家族相继来到陈府。 方家家主,郑家家主,刘家家主。 “陈兄,“开河”一事已经完成了?”方家家主问道。 “方才景榆山告知,“开河”一事已经完成,我们只需要借个合理的理由,让商船往上游而去便可。此番请三位家主前来,正是为了此事。” “这有何难,我们只需要在上上游再建一个码头,借由便说船只太多,需另辟码头停靠。”郑家家主开口。 闻言,其他三个家主都觉得有理,同意了这个提议。 拍案而定,四个家主相视笑着,皆是各怀心思。 “诸位家主慢行。”陈嘉良站起身来,目送另外三个家主离去。 一个身着锦服,约摸二十七八的青年走来,对陈嘉良开口道:“爹,“开河”一事虽然便利,但是否太过明目张胆?那水神据说也才六境而已,景榆山也才只是二流宗门而已。” 此人是陈嘉良的长子,陈都奇,智谋双全,而且据说修行天赋不错,很受陈家家主喜爱。 “被发现又如何?若是被发现,只要我们卷起东西去往大魏便可,只要有金精钱,我们完全可以投入魏国的仙家或是官家。“陈嘉良冷笑着道。 闻言,陈都奇一惊。 看到陈都奇脸色,陈嘉良又道: “大逾如今就像一个垂暮的老人,割让千里土地,和亲!如今大逾朝堂明面上祥和一片,实则已经暗流涌动!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而且敢做军器之事,上京那几位若无靠山,又怎敢做这种事情?”陈嘉良又笑道。 闻言,陈心中又是一惊。 那几位当朝已是顶天的人物,竟然还有靠山? 是三公,还是那位? 三公估计不太可能,三公如今的年岁,已经历朝三代,名利对于他们已经没有太大意义。 想到这里,陈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若是那位的话,这一切便说的通了。 ………… 休息了一日,今日变得去县衙了。 徐晋安早早起床,穿上官服,由苏媚为其正服饰,发型。 一切齐备后,徐晋安便走出了院子。 就在徐晋安来到县衙之时,门外的县衙忽然告知。 “徐大人,今日景榆山之人来到,县令大人已在里面迎接,让小人们等徐大人到来后,告知大人先去往县堂。”一个侍卫恭敬道。 闻言,徐晋安点了点头,走进了县衙之中。 “徐大人!”江连云,祝东等一众白行捕快也在。 走到县堂之上,便看到林温韦身着七品官服,坐在首位之上。 而景榆山之人,来了四人。 一个自然是裘良才,另外三人两男一女,都是三境修为。 裘良才坐在下位,与林温韦谈笑着。 “徐主簿来了。”看到徐晋安,林温韦连忙介绍道,“这是我们扶风县的主簿,徐晋安。” “这几位是景榆山的才俊,裘良才,东里芸……” 裘良才看向徐晋安,却是在盯着徐晋安的肩膀,走起路,一高一低,果然是个跛脚。 裘良才没有起身,就只是看着徐晋安,徐晋安看了一眼裘良才,随即坐在了裘良才的对面。 景榆山之人,是修行中人,能与一县县令相见,已经很给面子了。 一个主簿,自然是没有让这几个景榆山的俊才重视,一介凡人而已。 然而徐晋安却同样没有理会裘良才,倒是让三个三境的景榆山修士皱起了眉头。 徐晋安稳稳坐在位置上,脸上平静,仿佛丝毫没觉得不妥。 “哼!”只见那景榆山女修,东里芸理冷哼一声,道:“即便林县令都不敢如此相待我们,一个小小的主簿,如此目中无人?” 闻言,主位之上的林温韦脸色一变,连忙开口道:“徐主簿是最近从上京来的,应该还未听说过景榆山吧,还请各位俊杰见谅。” “上京”二字,被林温韦咬的极重。 听到这话,东里芸面色稍有收敛,心中狐疑,一县县令帮一主簿说话,还是在他们景榆山面前,莫非是上京某个权贵世家的公子? “林大人,我见过他们,也知晓他们是景榆山之人。”徐晋安忽然出声。 闻言,林温韦脸色又是一变。 拜托,我都给你台阶下了,你咋就不下呢? 徐晋安仿佛没有看到林温韦的眼色,又开口道:“在半个月前,于北区域街道上,我初见他们,本以为山上修士必定是德武兼具之人,然而他们遇到一老乞丐,却是让那老乞丐跳入茅厕之中,最后还像变戏法一般,丢出的银子全部变成了石子。” 此言一出,林温韦额头直冒汗,作为县令,他又怎没听过此事,然而此刻徐晋安将堂而皇之说出,这便是在讽刺眼前景榆山俊才素质堪忧,德不配位吗? 不仅是三个三境修士,裘良才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外面,祝动等捕快在门口站着,也听到这话,神色大变。 这话即便是县令都不敢说出,徐晋安竟当着他们的面说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