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们快走吧。”刘景焕的一个小跟班对刘景焕道。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也没想到,谁能想到今日的姜小竟像发疯一般,往常时候虽说也会和他们打架,但却并不会像眼前如此。 刘景焕看着姜小的模样,脸上带血,发丝凌乱,被扯掉了很多,衣服也是被扯烂了一些。 毕竟是孩子,刘景焕此刻也是被吓到了,听到跟班的话,当即点头与另外几个孩子快步离开了。 姜小依旧躺在原地,约摸之后哭声才终于停止,慢慢地站了起来,姜小便看到徐晋安拿着她的包走过来。 姜小抹了抹眼泪,小脸又变得倔强起来,好似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小孩子,哭了就哭了,不丢人。”徐晋安把包还给了姜小。 “你刚才是不是没走,一直在看着?” “嗯。”徐晋安点头。 “你为什么不来帮我?”姜小有些埋怨。 “你之前不是说过吗?我们又不熟。” “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就算熟悉了。” “你家就在前面吧,我跟你进去看看?”徐晋安问道。 “没什么好看的,家里面只有我娘一个人,家徒四壁的……你想看的话,就跟上来吧。” 徐晋安跟着姜小身后,走向了胡同深处。 不一会儿来到一家破旧的院子门前,姜小背好包,认真整理了一下衣物,想了想又扯过徐晋安的衣?,抹了一把自己带血带泪的脸,这才敲响了门。 “娘,我回来了!”好一会儿,院子里才传出轻微的脚步声。 院门打开了,是一个三四十的妇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而且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看到徐晋安,妇人有些意外。 “我是姜小的同窗,徐晋安。”徐晋安率先笑着开口道。 “一起进来吧。” “娘,我饿了,我先扶你进去再做饭,然后熬药。”姜小率扶着妇人走进院子里,头微微低着。 徐晋安听到熬药两个字,身体却是轻微一颤。 徐晋安也跟着走进了院子,院子不大,但很干净。 走进两间屋子里的主屋,虽然不是姜小说的家徒四壁,但也差不多。 屋中除了日用工具之外再无其他,屋子是老屋子了,至少有百年历史了,房梁,支撑的柱子都显得很陈旧,有的地方明显可以看的出被虫蛀了,屋顶也有几处漏出光亮。 像这样的老木屋,如果不经常护养的话,很难保存下去。 姜小去了厨房,屋堂之中便剩下徐晋安和妇人。 “徐公子,姜小是不是在外面又被欺负了?” 虽然姜小极力掩饰,但脸上的伤痕和略显凌乱的头发,被拉扯的衣服,自然瞒不住妇人的眼睛。 闻言,徐晋安点了点头。 “明明是一个女孩子家,却是比男孩还让人不省心,或许当初我就不应该让她去上学。” “妇人的丈夫呢?”进来之后徐晋安便没有看到男性用的东西,故此一问。 “姜小的父亲在她小时候便被官府征兵了,一年后便传来战死的消息。”妇人回答道,说完便轻咳了一声,竟是直接咳出了血。 妇人连忙用手帕擦去。 “也是因为亡夫是被征兵去的,依靠着官府的救济,才勉强能供姜小去上学。”妇人又道。 “姜小在书院学习很认真,成绩也很好。”徐晋安道。 闻言,妇人脸上露出宽慰之色。 “我也不求姜小能考个什么功名,只要不像我一样,能学几个字,我也就满足了。” 约摸半个时辰,姜小终于从厨房出来了,她做了两道菜,还熬了一碗药。 “娘,药先放着,吃了饭就凉了。” “饭菜清贫了一些,还请公子不要嫌弃。”看着桌上两道菜,妇人歉意开口。 桌上两道菜,一道是咸菜,另外一道是菜汤,带了些荤腥油在上面。 估计是因为徐晋安来了,姜小才舍得放的。 如今也难怪姜小会营养不了,头发发黄。 看着桌上两道菜,徐晋安摇了摇头道:“已经很好了。” 其实这是实话,徐晋安自小与娘亲的生活也差不多如此,多数时候都是就着咸菜喝粥,当时只觉得那味道已是人间美味。 一顿饭下来,吃的最多的姜小,不过她大多吃的是咸菜。 “妇人,天色已晚,在下便先走了。” “徐公子,我送送你吧。” “娘,我去送吧。” 姜小将徐晋安送出了院子,走到胡同口的时候,姜小对徐晋安道:“今天你吃了我家的饭,我们就很熟了,以后若是再看到我被欺负,你要帮我!” “一顿饭,我只能帮你一次。”徐晋安笑道。 “那以后我多请你……”话没说完,姜小就收住了口。 不行,若是经常让他来我家蹭饭,我家那么穷,会被吃垮的。 “一次就一次,不过这次机会要我决定什么时候用,你才能帮我。”姜小想了想道。 觉得机会就那么一次,肯定要用到最好的地方。 “嗯,你回去吧,不用送了。” “我又没准备继续送你了。” 姜小转身回去了。 回头家中,姜小一头就准备钻进房间,然而坐在屋堂,膝上盖着一条毯子的妇人忽然声音提高了一些道:“姜小!” 姜小顿时停下了脚步,挠着头转身身去,讪笑地看着妇人。 妇人看着姜小,没有像往常一般责骂,而是开口道:“我屋里面有你爹留下的一些酒,你待会拿去用,衣服换了,我帮你补好。” 姜小微愣,因为妇人破天荒的竟然没有责骂她。 “还不快去?” “好嘞!”不管如何,没有被责骂的姜小很开心,换下了衣服,又去妇人屋中拿了酒回到屋中。 拿着小小的一坛酒,姜小并知道这是什么酒,只知道它在家里已经放了很久了。 以往时候打架什么的伤了,她娘也舍不得拿出这坛酒。 坐在床上,姜小倒了一些酒涂在伤了的地方,随后却是忍不住用手指沾了沾,放进口中。 “呸,难喝死了,也不知道男人为什么都喜欢喝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