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误会颜儿了。”轩辕子墨眼里满是痛意和后悔。 “你昨晚那句话真不应该说。”无论是忘沫还是倾颜,对他的感情他们旁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昨晚那句话子墨却是在质疑倾颜,这对倾颜会有多大伤害。 话音刚落,眼前一道模糊的身影闪过,屋内只剩下白枫一人,笑着摇摇头,“府里过不久就会有好事了。” 相信过了这一劫,接下来子墨和倾颜的路就好走了。 而此时,忘沫来到行客酒楼包厢内,坐在窗边细想这些天发生的种种,目光空洞地望着繁华的街道。 “你怎么就相信我一定能找到你?就不怕我送去残王府?” 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忘沫头也没回,淡淡道:“你这不是来了吗。” “好吧,我输了。”男子挑眉。 忘沫转过头就看见他依旧一袭夜行衣,微微蹙眉,“大白天你这样穿不是更招人眼。” “那又怎样,我没去招惹是非,他们又不能抓我。”男子翘着二郎腿,抿了口茶,语气漫不经心。 忘沫瞥他一眼,男子的蒙脸布被他掀起,差一点遮住眼睛,只露出一张薄唇。 忘沫嫌弃地移开目光,“麻烦。”大白天又不是见不得人,还要蒙着脸,神经病。 “以前有个女子见过我的容貌,自此废寝忘食,终日难安,一心想嫁与我为妻。” 忘沫面不改色地补刀,“一个四十多的老男人有什么看头。” 男子会心一击,“……”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来受此言论之罪。 “拿来。”管他真受伤假受伤,忘沫满不在乎。 男子啧啧摇头,“求人办事还这么嚣张,你恐怕是第一人。” “不是好朋友么,朋友之间何需客气。” 男子差点一口茶喷出来,“谁和你是朋友,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朋友早就不知道被坑的有多惨。” “昨晚我只是让你送我回去,你却是直接送我到残王府外。”忘沫淡然地述说一个事实。 男子哭笑不得,“原来昨晚你就在给我下套了。” “还有你看我的眼神,很明显…” 男子好奇,“很明显什么?” “很欣赏我,就算不是朋友也非敌人。”说这话时,忘沫语气隐含小得意。 男子拍拍胸脯,还好没有喝茶,要不然形象就没有了,随手掏出怀里一沓资料,“你赢了。” 忘沫挑眉,不置可否,拿起资料随手翻了一下。 男子坐在她对面,一手撑着下巴,“你说你为何会失忆?” “中毒。” “那为何不找残王帮你?他对你可是真真放在心尖上的宠啊。” 忘沫手顿了顿,眉间多了一抹低落,默不作声地翻看资料。 见状,男子便知道他们是闹别扭了,倒是有些好奇,“轩辕子墨那么宠你,竟然舍得和你吵架?你那么喜欢轩辕子墨,竟然也会和他吵架?你们是为什么吵架?” “你有点吵。”忘沫嫌弃地转了个身,侧对着他。 男子摸摸鼻子,“我这不是无聊吗。” “老男人那么八卦。” 男子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语气不满,“我也才四十多好不好,哪里是老男人了。” 忘沫低着头,没有理会他,眉间蹙起,看着这些古倾颜的经历,她脑海里好似一场海啸,汹涌澎湃。 “古倾颜,你没事吧?”男子摇了摇忘沫,有些担心。 忘沫睁开眼睛,额头满是冷汗,指甲在掌心留下一个个月牙印记,“我没事。” 事到如今,男子也看出她的目的了,“你这是在逼自己。” “有吗。”忘沫漫不经心地回道。 “你这样也不行,万一变成傻子岂不是亏了,得不偿失,”男子皱起眉头,灵光一闪,“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罢,一把拉起忘沫从窗户跳了下去,忘沫毫无准备,下意识闭起双眸,心悬在半空中,失重感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忘沫才慢慢缓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似曾相熟的场景。 男子的声音传来,“到了到了。” “这是哪?”忘沫脸色苍白,却不减半点风华。 “你以前来过的地方,我觉得与其看那些过往,还不如去那些熟悉的地方呢,”男子看着那棵光秃秃的桃花树,院子一片寂静,“这琉光阁是不是因为主人不在就关门了。” 不知为何,看着这个后院,忘沫心里有些发酸,“我和轩辕子墨朝夕相处都没有想起来,你怎么就觉得这地方能够让我恢复记忆。” “那是因为你在轩辕子墨身边更放松,何况他也不会让你去回忆吧,你仔细看看,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在这一刻,忘沫忽然明白了,眉间舒展,抬眸看着他,“你送我回残王府吧。” “啊?没有一点熟悉感么?” 忘沫蹙眉,瞟他一眼,“我觉得你和轩辕逸有得一拼。”都很聒噪。 这个想法冒出来,忘沫呆了一下,这完全是不由自主地想法。 “我可不能和逸王相提并论,”男子摆手,“那我送你回去吧。” 就在这时,空中一声轻响,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同一个地方。 只见轩辕子墨从天而降,落在他们面前,一袭黑袍,袖边镶着金丝线,腰间佩戴着软剑,透着高贵冷漠,面如冠玉,漆黑的双眸像黑水晶一样闪烁,高挺的鼻梁,淡粉色的薄唇,神情淡淡,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 不知为何,忘沫有些心虚,不敢直视他的眼眸,微微垂头,隐藏在衣袖下的手不自觉紧紧握着,他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不会再喜欢自己了。 轩辕子墨看了一眼男子,微微蹙眉,他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昨晚天黑,再加上注意力都在古倾颜身上,所以轩辕子墨并没有仔细观察男子。 男子眼里带着戏谑,“既然你家夫君寻来了,我就功成身退了。” 说完,转身跃去便不见了身影。 忘沫心里腹诽,你有什么功,还功成身退,不要脸。 碍于自己正处于认错的一方,忘沫乖乖地低着头,只敢心里默默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