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儿无奈摇头,福身行礼后便离去了。 “你说的当真?”南宫杰眉头紧皱。 南宫熙微微颔首,“儿臣句句属实。” 南宫杰眼里透着疲惫,无力的声音里含着怒意,“俊儿怎会当着轩辕子豪的面如此猖狂,他难道不知道避其锋芒吗。” “父皇,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想想应付轩辕子豪的来兵。” 南宫杰冷哼,“他若敢来犯,朕奉陪。” 南宫熙微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俊儿呢?” “儿臣不知。” 南宫杰叹了口气,“罢了,以他的本事总归能逃脱的,最多也就受个伤。” 南宫熙面色淡淡,没有说话。 南宫杰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眼里满是慈爱,“你先回府歇息去吧,此事你不必操心。” 南宫熙抬眸看着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说出口的却是四个字,“儿臣遵旨。” “熙王,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南宫熙瞥了她一眼,“明日本王再向母后请安。” 眼看南宫熙提步准备离去,瑜儿急忙喊道:“熙王,娘娘得知您回来了十分高兴,您若是不去见娘娘一面,娘娘恐怕夜里难眠,又要伤心了。” 南宫熙眼神微变,脚步一动,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瑜儿紧随其后,暗地偷笑,熙王还是很关心娘娘的,就知道这招好用。 “母后唤儿臣来有何事?”南宫熙还未踏进宫殿就问道。 武伊看着自己玉树临风的儿子一步步来到跟前,眼里满是欣慰,嗔怪道:“无事就不能叫你来了?” “儿臣有要事。”南宫熙抿了抿嘴。 武伊看了一眼瑜儿,瑜儿会意,转身退下了。 “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无事。”南宫熙面不改色地摇摇头。 武伊蹙眉,“你是我儿子,有没有事我还会看不出来么?是不是非要母后去问你父皇?” 南宫熙心里叹气,要是她去找父皇,指不定又要被南宫俊的人弹劾皇后干涉朝政,只得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完,武伊眉头紧皱,“那岂不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恶仗了?” 心底是不希望打仗的,现在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百姓安乐,若是一打仗,恐怕这些瞬间就毁灭了。 所以这些年皇上不主动出击,也是因为这个吧。 南宫熙点了点头,“必不可少。” “俊王呢?” “不知。” “要不你派人去找找?轩辕子豪没那么轻易放过他。”武伊试探性地说道。 末了,又自言自语道:“还是不要了,万一俊王误以为你想落井下石,那就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母后,父皇刚说了,随便他,总归死不了。” 武伊瞪了他一眼,“这话你父皇说或许可以,你可不能这样说,毕竟是你的皇弟,要是被人抓到把柄就不好了。” “儿臣知道。”南宫熙压了压太阳穴,有些不耐,就知道又要被唠叨。 武伊一看他这样就知他在想什么,摆摆手,“儿大留不住,你赶路也累了,回府歇息去吧。” “儿臣告退。” 待他走后,瑜儿进来就看见武伊坐在那里发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娘娘?娘娘?” “怎么了?”武伊回过神,眼神慢慢聚焦。 瑜儿笑了笑,“娘娘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无事。”武伊拿起桌上的刺绣,只是半天才下去一针,偶尔愣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南宫俊消失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华贵妃呢,可是如果告诉她,怕是会以为她幸灾乐祸,或许皇上会告诉她吧。 …… “到哪了?”古倾颜掀开车帘,入目的是一片郊林,有些眼熟,“是不是快到京城了?” 轩辕子墨揉揉她的脑袋,嗓音温柔,“没那么快,这郊林都是很相似,你仔细看看,这里的树多是茂盛的,一看便知光线好。” 而京城外那片郊林多数是光秃秃的,树木比这里更茂密,因此不见光,有的甚至还是小树。 古倾颜嘟起嘴,有些抱怨,“怎么这么慢。” “我们去的时候可是一路未曾休息,连夜赶路,自然是快了许多,而且还是骑马,回去的时候坐马车,没多久就歇息一会儿,当然会慢了些许。”闻人初笑着解释,说到后面时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轩辕子墨。 这一路上轩辕子墨都是担心古倾颜赶路疲惫,经常停下休息,和古倾颜打情骂俏,一边散步一边赏风景。 他们两个你侬我侬,倒是苦了闻人初这只万亿电灯泡。 古倾颜鼓了鼓腮帮子,“这样说来也是,这样下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到。” “再过两天就差不多了。”闻人初骑着马跟在马车身旁。 古倾颜长长叹了口气,这几天坐马车坐的屁股都痛了,整天摇摇晃晃,堪比海盗船。 这时,车外响起“咻”地一声响,马车一只车轮陷进了一个不大不小地坑里,却是刚刚好阻止马车行走。 由于惯性,古倾颜往前扑去,差点脸着地,幸好轩辕子墨眼疾手快拉住她,把她护在怀里。 “颜儿,怎么样?” “我没事。”古倾颜摇了摇头。 这时,外面传来闻人初的声音,“倾颜,残王,别出来。” 古倾颜两人掀开车帘,就看见外面几十个黑衣人包围住了马车,各个神情肃杀,浑身透着杀气和血腥味,显然是行走在江湖中的杀手。 “墨,你好好待在这里,别出来。”说完古倾颜就跳下了马车,站在闻人初身旁。 “你没事吧?”树上可能还隐藏了杀手,马车上插着一支箭矢。 闻人初摇了摇头,“我没事。” 身后忽然传来声响,古倾颜转头就看见轩辕子墨下了马车,脸色一变,眼底深处满是担忧,压低声音,“你出来做什么?” 伴随了他成长的毒刚解,相当于去了他半条命,现在身体那么虚弱,还逞什么强。 轩辕子墨垂眸看着她,只有她能看见他眼底的温情和傲气。 他是在告诉她,他不可能站在女人身后,他有他的自尊,有他想保护的人,那他就必须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