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雯呢?” “冯大小姐不小心闯进了祁王的书房。” 果不其然,下一秒传来古婉儿的冷笑声,“真巧的不小心。” 轩辕祁今日可是一直在府里,未曾出门,所以她才特意邀请冯家姐妹。 不过她倒是好奇冯雯为何知道轩辕祁的书房在哪。 心里这般想着,也就顺势问了出来。 “冯大小姐出府时,与守门侍卫有说有笑,奴婢离得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不过没多久,那个侍卫就带着冯大小姐往王爷书房去了。” 古婉儿嗤笑,“呵,看来也不是那么清高。” 还用上美人计了,不过她刚好要的是这种人,要是没脑子,相当于给自己找了个炸弹。 “侧妃,冯大小姐现在……还在书房。”秋儿语气小心翼翼,自家主子从未踏进过王爷书房,这位冯大小姐第一次来祁王府就进了书房,而且一待还这么久。 古婉儿眼底微沉,“派个人去看着他们。” “是,不过”秋儿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要是冯大小姐真和王爷发生那种事,需要阻止吗?” “这不正是我乐见其成的么,为什么要阻止。”古婉儿嘴角勾起。 与其让轩辕祁娶别的女人,倒不如便宜了冯雯。 “是,奴婢明白。” 古婉儿嘴角微扬,目光悠远,轩辕祁,难怪你要把我囚禁在芳心院,若不是冯思思的那句话,她还想不到古倾颜身上。 “要不要休息一下?”轩辕子墨一下一下抚摸着古倾颜的头发,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发间,微微垂眸,眼含柔情和宠溺。 古倾颜枕在他腿上,微微闭眸,“停下休息一会儿吧。” “好。”对于古倾颜的要求,轩辕子墨从不会拒绝。 “怎么了?” 闻人初跟在马车后面,突然马车停了下来,误以为是轩辕子墨毒素发作了,赶忙下了马,来到马车旁。 古倾颜掀开车帘,笑了笑,“没事,休息一下,天也快黑了,前面好像没有城镇,现在歇一会儿,然后一直赶路可以吗?” “好,”闻人初点点头。 轩辕子墨牵着古倾颜下了马车,不知从哪掏出一块布,放在树边,拉着古倾颜坐下。 古倾颜忍不住笑了,要是再来点烧烤,不就是野营了吗。 轩辕子墨不知道她怎么突然笑起来,宠溺地揉揉她的发顶,这个傻瓜。 “闻人初,你也来坐吧。”古倾颜向闻人初招了招手。 闻人初看了一眼神色淡淡地轩辕子墨,小弧度地点了点头,在轩辕子墨对面坐下,形成一个三角形。 古倾颜弯了弯嘴角,真有爱的一个画面,“墨,轩辕澈” 说着故意停顿一下,果真看见闻人初脸色微变,“你当年派人去找轩辕澈,没有找到他吗?” “没有,尸骨无存。” 闻人初拿着水壶的手微微收紧,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轩辕澈。”古倾颜忽然叫了一句。 闻人初转头看向她,紧接着面上透着无奈失落。 古倾颜得逞地呲牙一笑,“你也不必藏着掖着,我们早就怀疑你了。” “可最后还是中了你的小计。”闻人初语气无奈。 轩辕子墨瞥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回来的?” “养伤一年,后来找到机会在轩辕子豪面前露了脸,没多久就升官了。”轻轻松松地一句话却概括了这些年所有的痛楚。 “你……回来是为了什么?”问这句话时,古倾颜有些犹豫,因为这句话必定会把他可能已经结疤的伤口再次撕开。 闻人初丝毫不在意,面不改色,“当年之事,轩辕祁和轩辕子豪都在其中。” “轩辕子豪?”古倾颜有些惊讶,“正所谓虎毒不食子,轩辕子豪怎么下得去手。” 闻人初苦笑,“倾颜,皇宫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亲情。” “你和轩辕逸还有墨不就是很好么。”古倾颜看了一眼至始至终并未表现出激动心情的轩辕子墨。 她知道,轩辕子墨现在心情肯定高兴,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她也怕,怕闻人初误会他,觉得墨对他漠不关心,所以她才会说出墨当年找过他的事情。 只是还好,闻人初似乎毫不介意,又或许是他也知道墨的性情。 闻人初笑了笑,“和他们自然是不同的。” 古倾颜有些听不太懂,为何墨和轩辕子豪不一样。 轩辕子墨和闻人初对视一眼,“如若有事,尽管来找我。” 在闻人初还未出事前,曾经轩辕子墨对轩辕逸和闻人初说过最多次的便是这句话。 或许他不会明着面关心你,但他会用行动证明。 闻人初眼眶湿润,这一刻他感觉回到了十年前的少年白衣怒马的时光,无忧无虑,因为在他们背后,有皇叔为他们撑着。 闻人初扯出一抹笑容,“那我天天去烦你。” 轩辕子墨面上淡笑,当年澈儿就是这么回答他的。 气氛一时融洽,古倾颜看看轩辕子墨,再看看闻人初,嘴角勾起,这样才对嘛。 “先不要告诉逸儿。”或许是敞开了心扉,闻人初眉宇间那抹警惕戒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和,声音也不似之前冷硬。 轩辕子墨漫不经心地递给古倾颜一壶水,随后轻轻拍拍她的背,“不会与他说,这件事你自己想什么时候和他说就什么时候说吧。” 末了,补充道:“逸儿这些年也找过你,很想你,他心里一直自责,说是当年没有陪你一起上战场。” 别看轩辕逸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或许他早就猜到了澈儿失踪与轩辕子豪有关。 这也可能就是逸儿慢慢疏远轩辕子豪的一个原因吧。 有时候轩辕逸安安静静地坐在院子里望着月亮,心里可能就在想澈儿。 正被干粮呛得一直咳嗽的古倾颜停了下来,只是脸憋得通红,一直仰头喝水,现在不能破坏气氛。 轩辕子墨微微蹙眉,抹去往她衣襟里流的水滴,“那么着急作甚,慢慢喝。” 闻人初微微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拔着草,声音很轻,语气抵不住的伤感,“我庆幸,当年逸儿闹着要和我一起去,我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