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又是一个古董花瓶破碎了,整个房间凌乱无比,地上铺满了碎片,胭脂水粉,没有一点立脚之地。 古婉儿面目狰狞,指甲钳进掌心,鲜血滴滴落下,似乎毫无感觉,“跟她娘一样,都是狐媚子。” 随后想起什么,猛然转头盯着秋儿,“王爷呢?” 秋儿陡然吓了一跳,忙道:“皇后娘娘召见王爷,王爷进宫后至今未回。” 轩辕祁仿若没看见,伸手推开房门,入目的是一片狼藉,眼里闪过不悦,皱了皱眉。 古婉儿几人没想到轩辕祁这么快来了,愣了一下,回过神纷纷福身行礼,“参见王爷。” 闻言,古婉儿冷笑,在得知她杀了古倾颜之后,轩辕祁恨不得杀了她替那个贱人报仇,今日得知古倾颜回来了,怎么可能会不去找她。 “派人去琉光阁守着。” “奴婢遵命。” 正在这时,守着院子的丫鬟容儿跑了进来,“侧妃娘娘,王爷回来了,正往这边来。” 古婉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着急忙慌作甚?来了就来了。” 从轩辕祁对她有杀意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已经死了,她现在只想往上爬,只要有势力了,就能杀了古倾颜。 轩辕祁一身浅蓝色衣袍,头戴玉冠,脸色淡淡,来到芳心院,身后跟着王寅。 刚踏进院落,恰巧凉风吹过,带起三三两两的叶子,廊下的灯笼晃了晃,外院不见一个人影,显得有些凄凉。 “嗯,你们退下吧。”轩辕祁眉头紧皱,站在门外未再踏进一步,实在是屋内没有一点落脚之地。 “是。”秋儿和容儿如同大赦般,转身退下了。 房间内只剩下古婉儿和轩辕祁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你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轩辕祁眼神冰冷。 屋内一片狼藉,不用想都知道是古婉儿得知古倾颜回来之后大发脾气。 古婉儿抬头直视他,冷嘲热讽,“别忘了古倾颜是你皇婶。” 轩辕祁恼羞成怒,“她一日没有成亲就不是轩辕子墨的妻子,何况你别忘了,夏宛才是残王妃,古倾颜会甘心做小吗。” “那也不可能会是你轩辕祁的妻子。”古婉儿吼道。 心里越发恨古倾颜,明明有了轩辕子墨,为什么还要招惹轩辕祁。 下一秒,就见轩辕祁扬起的手掌,古婉儿非但不躲,还仰头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打啊,除非你不需要利用我爹了。” “你”轩辕祁面带怒气。 见状,古婉儿似是有恃无恐,“堂堂王爷肖想皇婶,不知天下人知晓了会是怎样唾弃你。” “古婉儿,”轩辕祁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低吼道,“你别忘了,你是本王的侧妃,一损俱损。” 古婉儿转了转手腕,钻心的疼传来,几乎落下泪,抬头倔强地看着他,“你也知道我是你的侧妃,你现在所做之事哪一件不是为了别的女人兴师问罪。” “本王是王爷,三妻四妾很正常,你只不过是小小侧妃,也配嫉妒?”轩辕祁并没有减轻手中的力气,反而加重了几分。 忽然古婉儿拔下头上金钗往轩辕祁手中刺去,轩辕祁一惊,赶忙松手,“你疯了,竟敢行刺本王。” 古婉儿揉了揉淤青的手腕,眼底弥漫着阴毒,嘴角勾起,“既然你这么在乎古倾颜,那我非要毁了她。” “你当本王的话是耳旁风?”轩辕祁神情骤冷。 古婉儿哈哈大笑,却透着凄惨,“你有本事就把我囚禁在这里,否则我绝不会放过古倾颜,她害死我娘亲,害得我姐姐去镇国寺祈福,我要报复她,折磨她。” “那是她咎由自取。”对于古雪柔那件事情轩辕祁看在眼里,皱眉道。 古婉儿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精光,诡异地勾起嘴角,“我能让古倾颜身名败裂。” “你想做什么?”轩辕祁眼含警告。 古婉儿微微一笑,“王爷想知道?可我不告诉你。” 说完就看见轩辕祁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即日起,侧妃不得踏出芳心院半步。” 待轩辕祁离开后,秋儿连忙进屋,“侧妃娘娘,你没事吧?” 刚刚屋内是什么情况她没看见,但他们两人说话声里隐藏不了的怒火任谁都听得到。 古婉儿转了转手腕,满不在乎,“没事,死不了。” 秋儿这才看到古婉儿淤青一片的手腕,忙去翻找凝玉膏给她涂上,嘴上抱怨,“王爷这也太不怜香惜玉了,下手这么重,十天半个月都消不了。” 古婉儿似是没听见,淡淡道:“你找机会送封信给我爹。” “是。”秋儿面上恭敬。 古婉儿瞥了她一眼,拿过凝玉膏,“下去吧,今晚不用伺候了。” “奴婢遵命。”秋儿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低下头道。 其实她想问为何王爷会对侧妃发怒,明明这些日子侧妃连王爷的面都没见到,怎么会惹怒她,但看了看自家主子神色不明的神情,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独留下古婉儿盯着手中的凝玉膏发呆,眼里情绪多变,时而透着恨意,时而带着狠毒。 …… 翌日,太阳日上三竿,街上繁华热闹,叫卖声和呦喝声混杂在一起,只有琉光阁闭门停业。 古倾颜幽幽转醒,下意识伸手碰碰身旁,一片冰凉,意味着某人已经走了许久了。 心里有些微微的失落,古倾颜自嘲,真的是一刻也离不开他了,叹了口气,起身穿衣裳。 竹儿时刻注意着屋内声响,知道自家主子终于醒了,端着洗簌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小姐总算醒了,再不醒我就要考虑一下要不要把你叫醒了。” 古倾颜慢悠悠地扣着衣扣,斜了她一眼,“你有本事叫,我就有能耐不醒。” 竹儿无奈地笑了,小姐有时候睡的真的跟猪一样,叫都叫不醒。 “古傲天和轩辕诺儿在城外山林,不用半个时辰就能进城了。” 闻言,古倾颜叹息,一手撑着腮帮子,“又有得折腾了。”京城没有一刻安宁的,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诡谲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