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半响,终于听到头顶上传来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她松了一口气。 “谢公主。” “老爷回来了。”蝶儿守在大厅外,就看见一身朝服的木维戍眉头紧皱,似乎有些忧心忡忡。 在大厅内等候的木莹莹和木夫人立马站起身,迎上去,“爹,怎么样?有没有见到南宫雨?” 木维戍喝了一口水,叹了口气,“她果真是冒牌的。” “那我们可以去向皇上禀奏了。”木莹莹面色欣喜。 她再也不想过前几日的日子,整天担惊受怕的,就怕她冒出来又一次掐着她的脖颈,那种窒息的感觉她再也不想体会了,现在相比起来,顿时觉得古卿颜好太多了,好像对她的恨意也消散了许多。 “她对我们毫不避讳,一点都不怕暴露身份,那极有可能她还有其他底牌,我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要不然最后她倒打一耙,太傅府也不是她的对手。” 闻言,木莹莹双眼渐渐红了,声音带着哭腔,“那怎么办?真正的公主还不知道在哪里受罪呢。” 虽然她之前是利用公主,但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会没有一点情义。 “莹莹,等找到可以指认她的证据再说。” 木莹莹突然似乎想到什么,连忙抬起头道:“爹,华贵妃和俊王不是公主的母亲和哥哥吗,他们肯定能最先察觉到南宫雨的不对劲,我们现在进宫找华贵妃,她是皇上的宠妃,皇上肯定会相信她的。” “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爹会办好。”木维戍声音沧桑透着不可置疑。 木莹莹脸上满是泪水,似是不敢置信,“爹。” 木夫人眼看木维戍就要发怒了,连忙拉住木莹莹,示意她不要再说了,擦了擦她的眼泪,劝慰道:“你爹是不想你掺合进去,这件事关乎到朝廷,关乎到公主的性命,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也知道华贵妃是三公主的亲生母亲,那这都过去几日了,为何宫里还是没有传出消息, 那可能是华贵妃没有发现现在的是冒牌公主,你说,就连公主的亲生母亲都没有发现,我们只是官臣,和公主没有一丝一毫关系,我们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呢。” 说着,轻轻佛开她脸颊的头发,“莹莹,你就是太冲动了,凡事多想想,不要一根筋,娘知道你和公主是好友,但在这之前,太傅府的安危才是你需要重视的,其他的都可以排到后面,懂吗?” “知道了,谨记娘的教诲。”木莹莹垂着头,声音小的犹如蚊蝇,但足以木夫人两人听见。 木夫人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孩子,爹和娘在你身上花费了多少精力,你该明白,万不可为了别人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木莹莹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父皇,你找我?”南宫雨毫无顾忌地大步走进御书房,看着坐在高座上批奏折的南宫杰。 南宫杰抬起头,就看到南宫雨一身杏黄色的衣裙,身后跟着守门太监,一脸为难,想必是没有拦住南宫雨。 南宫杰挥了挥手,示意太监退下,随后看向南宫雨,“雨儿,你今日又偷溜出宫了?” “这宫里没什么好玩的,外面多好玩啊。”南宫雨理所当然道,心里时刻警惕着,尽量模仿南宫雨平日说话的语气,南宫杰可不是木维戍他们。 闻言,南宫杰沉下脸,“胡闹,堂堂公主一天到晚去外面疯玩,成何体统?从明日起你待在宝珠殿,哪都不准去。” “为什么啊,”南宫雨皱起秀气的眉头,嘟着嘴,“父皇,我这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吗?而且还是大白天回来的,又不是晚上。” 南宫杰低头看着奏折,头也不抬道:“此事没有回转的余地,多去华音殿陪陪你母妃。” “知道了,”南宫雨心不甘情不愿,“父皇您忙,儿臣先告退了。” 南宫杰看着奏折,没有说话。 “公主?怎么了?”走在回宝珠殿的荫间小道上,玉珠看着前面的南宫雨脸色有些难看,小心翼翼问道。 岂料,就在这时,南宫雨顿住了脚步,玉珠差点没收住脚,往前栽去,“公主怎么了?” “去华音殿。”南宫雨皱眉说道。 玉珠低着头应声,“是。” 半响,却没看见眼前的脚移动半步,正疑惑着,就听见南宫雨透着隐隐不悦地声音,“还愣着干嘛,带路啊。” “哦,哦,是。”玉珠连忙走到前面,心想公主真奇怪,好像不认识去华音殿的路了。 “娘娘,公主来了。” 华忱正坐在梳妆台前,珍儿站在她身后,轻柔地替她梳着发髻,“公主真有心,不久前刚来过呢。” “哦?不久前?是前日吧?”华忱掩嘴打了个哈欠。 珍儿笑了笑,“不是,就是不久前呢,那时候刚好娘娘安寝,公主得知,什么话也未说就离去了。” “这样么,”华忱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虽保养的好,但到底上了年纪,眼角有了些许皱纹,眼里闪过自嘲,“人老了,毛病就多了,区区头疼就差点要了我的命。” “母妃这话要是让那些双十年华的姑娘听见了如何以堪?”南宫雨从外面走了进来,面带笑意,蹲在华忱面前,双手搭在她膝盖上。 华忱疼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雨儿这是又出宫玩去了?” “嗯,只出去了一小会儿。”南宫雨点了点头。 华忱点了点她的鼻尖,“你父皇说了什么?” “什么都瞒不过母妃,”南宫雨嘟了嘟嘴,“父皇叫我不要出宫去了,叫我多陪陪母妃,父皇心里时时刻刻惦记着母妃呢。” 华忱面色羞红,看到南宫雨眼里满是促狭,顿时又红了几分,“小机灵鬼。” “今日我在回宝珠殿的路上遇到太傅了。”南宫雨嘻嘻一笑。 华忱眉间微皱,“太傅?他怎么会走到那里去?” 太傅是文臣,又是皇上恩师,礼仪避嫌他都知晓,怎会特意绕到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