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林赋用了什么手段,靳城现在的商业圈和林氏有合作的或是需要讨好依附林氏的公司都在孤立程氏集团。 当然,程氏集团本身就是大鳄,哪怕诸多家公司联合孤立,可支持程氏的也不在少数。 只是林氏和程氏目前就明晃晃地站在了对立面。 现在明正集团也明里暗里的和程氏集团竞争,程氏集团腹背受敌,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但程疆心狠手辣,若是他对林赋产生了敌意, 恐怕林赋也会有危险。 见她情绪不对,苏烬问道:“怎么了?” 许洄之看向他,“林赋可能知道明正和程氏竞争的事情,出手打压程氏。” 苏烬垂眸沉思了一会儿,说:“这也就是说,程疆接下来会很忙了。” “可我担心他气急败坏, 会做出不利于林赋的事情。” 而且, 他们目前掌握的就是知道程疆手底下有一个听命于他的能力遗留者。 如果这样的人他有不止一个呢? “提醒林赋注意人身安全。”苏烬叮嘱。 许洄之皱眉, “嗯”了一声,打了电话给林赋过去。 倒是没多久就接了电话,“洄之?” “你在打压程氏。”许洄之开了免提后直入主题,“这么做对你没有好处,林氏集团和程氏集团所涉猎的行业范围都不同,你是在树敌。” “洄之,那你又为什么突然对程氏出手?单纯的良性竞争?二十多年来虽然程氏和明正存在竞争关系,但表面还维持着和谐的形象,双方还算友好。事实上你很清楚,市场这么大,有竞争对手稀松平常,企业百花齐放对于长期发展是有利的。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原因突然和程氏翻脸,但我既然知道了就不会放任不管。程疆此人,外明内暗,不好对付,想要打垮他,必须徐徐图之。” “你既然知道他危险, 就不该卷进来!”许洄之愤然道。 “我也不可能看着你陷入危险!”他顿了顿,继续说:“我已经知道你和陈蜻出车祸的事情了。” 许洄之哑然。 “不为别的,就为他伤了你,他就该付出代价。我不会强迫你告诉我对付程疆的目的,但你若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开口。” 许洄之闭了闭眼,知道他这是不可能收手了,沉默了会儿,说:“我知道了。” 对面叹了口气,“你的手段还是嫩了点儿。想要击垮一家公司,首先要找到这家公司的弱点,才能对症下药。” 许洄之:“你什么意思?” 林赋:“还记得夕色酒吧的经理吗?” 许洄之:“记得,夕色酒吧进行非法交易,酒吧的经理一力承担了所有罪责。” 林赋:“你相信是他一个人做的吗?” 许洄之明白夕色酒吧的经理不过是个替罪羔羊罢了,主谋有极大可能是程疆本人。 许洄之:“你有什么好办法?” 林赋:“我找了律师给夕色酒吧的经理,我记得……他是叫樊登吧。” 许洄之惊讶:“你想做什么?” 林赋:“他身后明显有幕后主使,我会想办法让他开口说实话。” 如果真的能让樊登指认并能拿出证据那就真是一件对他们相当有利的事情。 许洄之:“你有什么办法?” 林赋抱着胸有成竹的语气,“具体你就不要问了,总之这件事情交给我。” 他不说,许洄之也就不再追问,只说:“多谢了。” 对面好似自嘲地笑了声,“我倒是希望还能有很多次听到你说谢谢的时候。” 许洄之沉默着,他们之间隔了太多的对于彼此陌生时光,隔着记忆的痛苦,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林赋也适时开口打破了平静,“好了,我挂了。你近来……注意人身安全。” 许洄之“嗯”了声,说:“你也是。” 挂断了电话,许洄之看向苏烬,突然有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的确太嫩了,天真地把事情想的太简单,所以陈蜻会重伤昏迷、还害了一个无辜的出租车司机。 就连明正集团内部,也是邢叔叔早就安排好了才交给她,从未让她受到任何阻碍。 她眼眶发红,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虽说如此,但她从不后悔帮助苏烬,不仅仅是出于私心,她更不愿意让程疆这么一个知法犯法、坏事做尽的人还过得这么轻松,他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 苏烬心有所感,他拿掉她的手机放在沙发上,一手蒙住她的眼睛,一手揽过她的肩膀,拥她入怀。 “对不起。” 苏烬低低地在许洄之耳边呢语。 许洄之僵硬一瞬。 眼睛被蒙住,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以及他胸膛起伏的心跳。 “对不起什么?” “我以为我们已经心照不宣了。” “嗯?”许洄之不明白,伸手把他的手扯下来,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你与程疆为敌,起因,是我。”他的语气不急不缓,一字一句,清晰明了。 许洄之仿佛被窥视到了内心一般的恍然,“你怎么知……” 话没说完她就停住了。 他是局中人啊,以他的角度来看待她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情,其实已经露出了很多破绽了,只是最近太多事情积压在一块,她没有去深想罢了。 而他说对不起,是因为他觉得因为他的事情让她卷入了危险之中。 他既然知道了她对付程疆的起因是为他,那么她的动机呢?他是否也已经猜到了? 苏烬顺势握住了她的手,郑重承诺:“我保证,之后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许洄之用力地回抱他。 这一刻,一切的言语好像都失了它的用处,她只能用行动来表达她心里晕开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