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我攒钱过日子。” “你却嫌弃我是穷光蛋,没钱没本事!” …… 依旧是熟悉的时间,依旧是熟悉的感觉。 李翠莲正跟老伴儿诉衷肠呢,就被这洗脑又上头的音乐强行打断,将她从睡梦中硬生生拉了出来。 眼瞅着老伴儿消失不见。 耳畔响着音乐。 李翠莲气得浑身颤抖,五官扭曲。 脸色难看得好像死了老伴儿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翠莲歇斯底里大叫。 “小畜生!小畜生小畜生!” “啊啊啊!” 隔壁房间。 祝海朝和张萍也惊醒了。 他们倒不是被音乐声吵醒的。 这首歌说实话,旋律不是特别动感,在他们陷入深度睡眠的状态,倒也没那么快能吵醒。 李翠莲毕竟是年纪大了,本身睡觉就轻,再加上还做了梦,又是刚睡着没多久,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惊醒。 因此,她成为第一个被音乐声吵醒的人。 气得发疯大叫。 她的大叫声,又把儿子和儿媳吵醒。 连带反应。 几分钟后。 一家人坐在客厅沙发上,一个个没精打采,头发凌乱,脸色难看。 目光之中闪烁着怨毒的神色。 房间内,音乐声环绕。 天花板和地板仿佛同时都在震动。 “这个小杂种!小畜生!” “他怎么还不停手!” “他到底想干什么,非要把我们一家都逼死才满意吗!!!” 李翠莲咬牙低吼。 气得浑身颤抖。 祝海朝脸色也是非常的难看,紧紧咬着牙,攥着拳。 在拼命压制自己内心的怒火。 他很清楚,自己和老婆还有母亲三个人都是处在取保候审状态,在这种时候,如果去找楼下的麻烦,对他们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到时候别说减刑了,不加刑都算他祖上十八辈在下面把所有的人情都用光了的结果。 可不去找他吧…… 这特么怎么睡觉? “这小逼崽子,敢骑在我们头上拉屎!” “踏马的!” 祝海朝低声咒骂。 但也只能是无能狂怒。 真让他干什么,他也未必有那个胆子。 张萍靠在沙发后面,抓狂地道:“我们都被警察抓了,他怎么还要这样折腾我们!我是杀了他爹了还是杀了他妈了,至于这样吗?啊啊啊!再这样下去,我真会疯的。” 李翠莲腾地一下站起来。 “不行,我忍不了了,我要下去找那个小杂种!” 说完,拿起外套一边往身上穿,一边奔着门口方向快步走去。 “妈,千万别乱来!” 祝海朝连忙跟上。 张萍紧随其后。 三人很快来到林北家门外。 开始砸门。 “咚咚咚!” “砰砰砰!” “铛铛铛!” “咣当!咣当咣当!” …… 折腾半天,没有任何回应。 “这小杂种,可能又躲出去了。”祝海朝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先回去。” 李翠莲打发儿子儿媳回家。 随后,左右瞅了眼。 动作麻利地褪下裤子,在林北门口撅起了大腚。 ap 李·落坨翔子·翠莲! 留下自己的痕迹之后,李翠莲心满意足回到家里。 这一个晚上,注定会非常煎熬。 林北这次对播放音乐的节奏进行了优化调整。 原本是从1点开始,每个整点播放音乐,持续15分钟,休息45分钟。 但这样一来,很容易被对方找到规律,从而提前就有了心理准备。 效果会大打折扣。 林北将整点播放改为整点前后十分钟内随机一个时间播放,且播放时长也是在1020分钟内随机。 稍微增加一些变数,对方就难以找到规律。 更加难以提前就有了心理准备。 突出一个折磨! 反正第二天白天的时候,祝海朝一家四口人,都仿佛身体被掏空。 本想上午补个觉来着。 但林北这个腹黑boy,本着搂草打兔子——捎带手的原则,在上午也播放了音乐。 搞得他们上午的补觉计划,宣告失败。 “焯!” “踏马的不睡了。” 祝海朝洗了把冷水脸。 在冷水的刺激下,精神恢复了很多。 “老婆,妈,横竖睡不着,不如我们去找律师吧,顺便问问他,那小畜生每天晚上折腾我们,这事儿我们能不能起诉。” 祝海朝脸色阴沉地说道。 张萍点头。 李翠莲却撇着嘴说道:“找什么律师啊找律师,我跟你们说,那律师都是骗人的,光收钱不办事儿,一个个都黑心的。” 祝海朝无奈道:“妈,不管怎么样,现在遇到这么大的事儿,我们又不懂,还是得找律师才靠谱。不管怎么说,人家律师就是专业干这个的,懂法,而且说不定在法院还有关系呢。到时候给我们走个后门求个情啥的,我们很可能就没事儿了。” 李翠莲道:“刑吧刑吧,你们愿意去就去吧,但你们可得看清楚,别被忽悠了。我看电视里,有很多律师都是骗子,就专门骗人钱的。” “放心,我肯定找信得过的律师。” 祝海朝说道。 “嗯。”李翠莲摆摆手,“那你们去吧,我在家看着龙龙。” 祝海朝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那好吧妈,你就在家休息,照看龙龙。” “但你千万别去找楼下那小杂种。” “现在我们身上的事儿已经够大了,不能再给自己惹麻烦。” “他这么欺负我们,我们还是要通过法律途径维权!” 不知道的人,听了祝海朝这番话,还以为他是多么遵纪守法,且法律意识强烈的人呢。 谁又能想到,这个逼,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 这大概就跟“久病成良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吧。 进了一次局子,祝海朝现在对法律充满了敬畏,或者说,是“畏惧”! 当“判刑”、“坐牢”这些字眼远离自己的生活时,不会有什么太过强烈的感受。 可一旦来到面前。 那你看,这感觉立马就不一样了。 知子莫如母,知母莫如子。 祝海朝很清楚自己母亲的性格脾气。 生怕她一时冲动去找林北的麻烦,反而会让自己有更大的麻烦。 因此特意嘱咐一番。 李翠莲连连点头答应,颇有种不耐烦的感觉。 好像再说,我这么大年纪了,当我是小孩儿啊,一个劲儿吩咐这个吩咐那个的。 祝海朝这才稍稍放心,跟老婆急匆匆出门,去找律师咨询相关事宜。 等他们出门后,李翠莲坐在沙发上,目光不停闪烁。 “哼!” “我这辈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气!”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畜生,还反了他了!” “这口气,必须出!” 李翠莲脸色阴沉,眼睛里闪烁着怨毒的神色。 似乎已经有了某种危险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