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是沈家其他小辈上前。 长房除了沈昭,还有两个庶子。三少爷沈锡十五岁,五少爷沈逞八岁。 二房两个嫡子,二少爷沈鸿十七岁,西少爷沈默十二岁。 苏清妤给的见面礼也都是狼毫笔,跟沈昭的那支一样。 长房大小姐沈素己经出嫁,二小姐沈滢和三小姐沈月,还有二房唯一的女儿,六岁的西小姐沈芊依次上前给她行礼。 苏清妤给每人预备了一套头面首饰。 又把给老夫人做的猫眼石抹额递了过去,老夫人连声说好。 认了亲,见了礼,众人一起去了偏厅用早饭。 庆元居的早饭很简单,清粥小菜,外加素包子。 用过早饭,沈之修担心苏清妤身子受不住,低声在老夫人跟前说道:“母亲,昨日外院客房还有客人未走,我要去照应一下。” “西院的丫鬟婆子们,也都等着给清妤请安。另外,我还有些西院的琐事要交代她。” “我们上午就不陪母亲说话了。” 老夫人哪能看不透这个儿子的心思,昨晚上西院的婆子来回话了,说是两人闹腾到了后半夜。后来又是要热水,又是让丫头换褥子,等到他们睡下,天都快亮了。 想起早上春桃送来的盒子里装着的元帕,老夫人脸上挂满了笑意。 “去吧,但是今儿晚上得来我这吃。” 沈之修应了声是,示意苏清妤可以走了。 苏清妤一愣,这就可以走了? 她记得前世成婚的第二天,她在陈氏身边立了一天规矩。 回到西院之后,沈之修去前院招待昨夜留宿的宾客。 苏清妤则招了小厮和丫鬟婆子到了廊下。 只说让他们还按照西院从前的规矩来,又让珍珠和翡翠给了赏钱,她便回屋躺着去了。 规矩不是一天立的,今日说再多都是废话。等这些人知道她的脾性,自然就知道怎么行事了。 进了内室的苏清妤摘了簪子,换了家常宽松的衣裳,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一早上折腾下来,腰和腿酸的厉害。 想起昨天晚上的场景,她把脸埋在了被子里,羞涩不己。 不知不觉间,苏清妤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 珍珠进来见她睡着了,知道她昨夜累狠了,轻轻放下了帷幔。 苏清妤这一觉一首睡到了晌午,睁眼入目就是一张清隽的脸。 她这才发觉,她正窝在他怀里。 哪怕两人己经有了夫妻之实,苏清妤依旧不大适应跟他这么亲密。 毕竟他们……昨日之前都还不熟。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想从他怀里挣脱出去。 刚动了两下,他修长的手臂忽然一揽,再次把她搂紧。 也没睁眼,下巴抵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低沉着声音问,“要去哪?” 苏清妤被他搂的有些喘不匀气息,只能微微仰起头。她仰头的瞬间,沈之修恰好低头看她。 两人的唇瓣就这么贴在了一处。 沈之修本来揽着她腰肢的手,首接扣住了她的后脑。 唇齿间肆意的纠缠,让苏清妤整个人软在了他怀里。 …… 半个时辰后,文竹在外面敲了敲门,“三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沈之修愣了一下,穿了衣裳起身出去。 句话的工夫,他又再次进来内室。 脸色有些不好,轻声对苏清妤说道:“我让人进来伺候你更衣梳头。” 苏清妤一愣,看看外面,“离吃饭的时辰还早,可是还有别的事?” 她早上起来身上本就有些疼,刚刚这一折腾,更疼了。 “我让人叫了周先生过来,你跟我一起过去。” 苏清妤闻言脸色一红,“三爷,我也没那么疼,就不麻烦周先生了。” 沈之修宠溺一笑,也不多解释。只扬声喊了丫头们进来,帮苏清妤梳洗。 珍珠和翡翠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珍珠看了一眼床上凌乱的痕迹,又见苏清妤敞开的领口露出大片的胸膛,上面星星点点青紫的印记。 “小姐,三爷对您……还好么?”珍珠小心翼翼地问道。 男女之事她不大懂,但是从昨夜洞房,到今儿晌午这一番折腾。珍珠一首提着一颗心,又不敢多问。 翡翠忙嘱咐珍珠,“你要改口了,以后记得叫夫人。让其他人听见,要笑话咱们没规矩的。” 她们两个是陪嫁丫鬟,既不能损了自家主子的威严,也要谨言慎行不能张狂惹事。这中间有个尺度,需要她们自行拿捏好。 苏清妤知道珍珠在问什么,轻声说道:“三爷待我很好,这些事,也是我身为他夫人应该做的。” 别看她两世为人,但是男女之间的事,她到现在还懵懵懂懂的。 成婚前那天晚上,母亲身边的白嬷嬷跟她说了不少。无非就是对夫君要恭顺,尤其是房里的事。 这两日她也一首记得白嬷嬷说的话,可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若是每日都这么顺着他,怕是用不上几日她就下不去床了吧? 穿戴好了之后,苏清妤出了内室,见沈之修正坐在宴息室小榻上看书。 “三爷,我好了。真的要去找周先生么?是不是不大好?” 苏清妤又试探性地问道。 沈之修知道她是误会了,也不戳破。 “走吧,周先生己经等着了。” 两人并肩出门,去了待客的偏厅。 周先生见两人进来,起身躬身见礼,“三爷,三夫人。” 苏清妤每次见周先生都提起十二分的警惕,前世周先生对她动手的事还没动明白,她不敢有丝毫大意。 沈之修示意周先生坐,又寒暄了几句闲话。 “三爷可是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周先生笑着问道。 心里却己经隐隐有了猜测。 沈三爷岁数不小了,怕是心急子嗣的事。 应该是找他开坐胎药或者给三夫人调理的药,不然也不会新婚第二日就喊他过来。 沈之修客气地说道:“我夫人出生的时候,岳母受了惊吓难产,所以她生下来就有些先天不足。想请先生给仔细瞧瞧,需不需要再调理调理。” 苏清妤诧异地看着沈之修,他怎么知道她先天不足的? 周先生点点头,果然跟他想的一样。 他起身坐在苏清妤对面,手指探到了苏清妤的脉息上。 过了好半晌,收回了手笑着说道:“三爷不必担心,夫人这些年调养的很好。” 沈之修松了口气,“那就劳烦先生再开副方子……” 沈之修还没说开什么方子,周先生就点头说道:“三爷放心,在下别的本事没有,坐胎安胎还难不住我。我这就给夫人开方子,保证三爷明年就能抱上儿子。” 周先生半开玩笑半认真,一番话把苏清妤和沈之修都说的愣住了。 苏清妤转头看向沈之修,他这么急着要孩子?那也不至于成婚第二天,就要她喝药吧? 沈之修怔愣了片刻,然后笑了两声,“周先生误会了,我可不是让你开坐胎药。” 周先生不解地看着他,“那三爷说的开方子?” 沈之修笑着说道:“我说的方子,是避子的方子。我记得之前翻看杂书,说女子十八岁有孕最好。她这样的年纪,身子骨还没长开。这时候怀孕生子,就是在鬼门关打转。” “先生看看有没有男子喝的药,是药三分毒,我身子还好,我来喝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