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的效率一向极快,第二天早上,李易就看到了人。 “你不是说不监视我?” 襄瑜公主望着李易。 李易扫了扫她,“我说说而已,你还真信?” “万一有个意外,我总要叫你入土为安。” “免得尸身都寻不着。” “走的时候,不是还挺神气,啧,这才几日啊,就成了这个模样。” “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接错人了。” “我印象中的公主,白皙如玉,莹润无暇,哪会是这般,泥土里挖出来的一样。” “行了,余话先不说了,水已经备好,去洗洗吧。” 奚落了两句,李易把侍女唤了进来,让她们带襄瑜公主过去。 “注意一些,这位姑娘身上有伤。” 李易对侍女交代道。 田庄里的条件虽比不得府里,但让人舒舒服服泡个澡还是能办到的。 襄瑜公主属于偷出皇陵,李易自不可能把人带回家。 明里暗里盯着他的人不少,要发现此事,定会寻他晦气。 约莫两刻钟,换个干净衣物的襄瑜公主款步到李易跟前。 “接下来,你要如何安置我?” 李易手叩着头,给襄瑜公主倒了杯热茶。 “明日是皇上的寿辰,先看皇上会不会下旨意。” “他若点名要你到场,我会送你回皇陵。” “若没旨意,养个两日,你就走吧。” “取伤药和纱布来。” 李易朝外喊了一声。 “别藏着了,手伸过来。” “在我的地盘,就别扭扭捏捏的。” “难道就喜欢我主动?” 李易扬起眉,明明白白的威胁。 襄瑜公主抿了抿唇,把手伸了过去。 “皮外伤虽不打紧吧,但疼也是真疼。” 瞧着襄瑜公主手上擦出的血痕,李易摇了摇头,真是麻木久了,连疼都不会叫唤了。 护卫说,她的腿比手伤的严重,可刚才走过来,襄瑜公主的步伐间,却没有任何表现。 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承受。 也不知道怎么喊疼。 将药粉撒在襄瑜公主伤口处,李易看向她,“像你这样的弱女子,在外面,是很难生存的。” “若后悔了,可以不必逞强。” “皇陵虽无趣了些,至少衣食无忧,也不会受这种欺负。” “可我感受不到,我是活着的。”襄瑜公主看着李易,眸子寂然,你从她的语气里,听不到一丝一毫的波动。 李易拿过纱布给襄瑜公主包扎,“等皇上寿辰过了,我会安排人,送你去大乾。” “那里,女子糊口不难。” “治安方面也不错。” “若发生掌柜打骂之事,可直接去衙门。” 襄瑜公主摇头,“司剑,我不愿欠你。” “皇兄也不会允。” “他若答应,那定是你给的条件,让他满意。” “现在才说不想欠我,未免太晚了点。”李易斜看襄瑜公主,“为了你的病,我费了多少心思!” “吃了多少苦!” 李易越说越激动,就差拍桌子指着襄瑜公主喷唾沫。 襄瑜公主捧着茶饮了口,头也不抬,“钱也没少抢。” “去大乾,我是带了一箱首饰的,但回来,却连对耳环都寻不出。” “咳。” 李易轻咳一声,挺直腰,一本正色,“不打点好,他们怎么会善待公主。” “再就是公主的病,身边如何放得尖锐之物。” “臣一心,都是为公主着想。” 对李易的厚脸皮,襄瑜公主已经习以为常,也懒得同他争辩。 打点估计是有,但绝大部分进了他的口袋! “总之,不需要为我做任何让步。” 襄瑜公主抽回手,就要起身。 短暂的自由,谁也不知道哪天就结束了,一旦回到皇陵,慕芷就会出现,襄瑜公主不想到最后一刻,都不得解脱。 “公主,臣同你说个秘密吧。” “还记得你在大乾见到的那个陆羽?” “臣从东卫处得知,他就是之前的小太监,李易。” “更确切的说,是苏闲。” 李易一字一句,眸色幽深,他身体前倾,凑近襄瑜公主,“苏家已经覆灭,再无威胁,为何太上皇和皇上,要抓着苏闲不放?” “几次三番往大乾派人,伺机暗杀。” “这其中,究竟藏了什么?” “公主,臣同你说了秘密,你是不是该为臣解答一二?” 襄瑜公主愣在那里,陆羽? 他竟还活着吗? “公主?” 李易伸手在襄瑜公主眼前晃了晃,“别光顾着发呆,倒是解解臣的疑惑。” “苏家到底有何特殊之处?” “为何非要赶尽杀绝?” 襄瑜公主抬起眸,凝望李易,“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看着像说假话?” “你嘴里极少有真话。”襄瑜公主怼了一句,眸子远眺,“父皇勾结外敌,坑杀将士,主因并不是苏家功高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