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不能把自己看的重些。” 李易刮了刮芸娘的鼻子,“别说周家不是拉拢的对象,就算是,周圭敢欺你,我也照样揍。” “芸儿,在我这里,你无需任何忧虑。” “也绝不会是被舍弃的选择。” “叫人暖心。” 芸娘在李易唇上亲了亲,眸色柔软。 “他们伤的可要紧?” 芸娘问起牛壮等人的情况。 “都是土里翻滚的人,皮糙肉厚,过个几天,就又活蹦乱跳。” “一个个精神好着呢,还嚷嚷着要吃蹄膀。” 李易笑道,见芸娘只是损了精气神,并未像之前那般抑郁,他放下了心。 晚间,用过饭,李易进了宫。 “皇上,今日之事,看着是周圭欺辱我夫人,但这其中,却不仅仅只是面上这么简单。” “周家军明知那是侍郎夫人,依旧动了手。” “天子脚下,如此猖獗,可见心里对皇上毫无敬畏。” “他们周家,只怕将楚国,当成了他们自己的。” “非臣妄言,而是这事实就摆着。” “皇上不应再恩赏,当敲打,让周家知道天子的威严不可侵犯。” “那个时候,他们就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了。” 李易眸子平静,不急不慌的述说道。 皇帝看着他,眉头微微蹙了蹙,似在思索。 李易接着开口,“周攀和周圭回来后,闭门不出,不与任何人结交。” “这说明建安在他们看来,并不是安稳的地方。” “他们也知道皇上的意思,但不愿配合。” “他们有今日的荣光,是皇上一手扶持的,可现在,却想着置身事外,对皇上的处境,视而不见。” “如此不仁不义,实在算不上良将。” 随着李易的述说,皇帝面色越来越淡,司剑或许掺杂了些私人恩怨,但周家,的确过于放肆了。 他们不肯站位,是觉得他斗不过太上皇? 人一旦对另一个人产生了不满,他做的任何事,便都成了错。 皇帝现在就是这样,在李易的挑拨下,他对周家,再没了亲近之意。 目的达到,李易退下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闯进来,敢欺负他的人,就要做好承受的准备。 李易从不觉得自己良善。 他这个人以德报德,以怨报怨! 想捏软柿子,也得看看手腕是不是真那么大。 “少将军,司侍郎进宫了,在御书房,约莫待了一刻钟,不知道同皇上说了什么。” 亲卫把打探来的情况汇报给周攀。 周攀拧眉,猜测李易是不是又诋毁他们。 真是随性惯了,说了多少次,让他安分点,跑出去喝的烂醉便罢了,非去招惹司剑。 皇上对司剑的宠信,有目共睹,他的话,抵得上旁人十句! 周攀恨铁不成钢。 “去给司府下帖子,约司剑明日小饮几杯。” 周攀沉声吩咐亲卫。 待人退下,他揉了揉额头。 周家不欲卷入朝斗,从父亲的话看,皇上赢的几率并不高。 太上皇不是看着的那么薄弱。 这种情况,他们岂会力挺皇帝。 原打算就虚以委蛇着,寻机会离开,但如今,却是被强推了上去。 二弟属实欠管教! “大人,还记得你之前让我们查的礼部侍郎?” “他的儿子,不是走丢。” “而是作为交易,被带走的。” 李易抬眸,“什么交易?” “官途通畅。”田戒吐字。 “官途通畅?” 李易凝眸,眼里电光火石间闪过什么。 李易正要开口,一个护卫走过来,“大人,周府递来帖子,说是周少将军约你明日小饮。” “这是盯着我呢。” 李易眸色淡淡,“去回一声,就说我一定到。” 护卫下去后,李易在田戒耳边低语。 “务必小心,不可引人注意。” “是。” 田戒面色凝重,应道。 “相爷,周攀约了司剑小饮。” 右相府,侍从低声禀道。 “嗯。” 右相画着山水,随口应了一声。 侍从没再说话,静静候着,等右相画完。 足足两刻钟,右相才停笔。 洗净手,右相抿了口茶,“一个普通的书生,是没有这个胆魄的。” “他扎周圭时的果决狠辣,便是见过血的卫兵,都不定拿的出来。” “再派人往溱国走一趟,查个明白。” 夜色下,一队人马出了建安。 紧接着,一只鸽子腾空而起,扑闪着翅膀远去。 夜很长,也很短,遮掩着暗处的汹涌。 有人熟睡,也有人彻夜忙碌。 新的一天到来,一切好像并未变化。 李易凝望远处,眸子深深。